第36章：質問

  沈府的議事堂在外院。

  從沈知意的院子前往外院，還要出二進的門。

  幾乎是到得二進的門，便有人攔住沈知意：「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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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意抬眼，是張明賢身邊比較看重的小廝：「我要去什麼地方還要同你說不成？」

  小廝身後跟著的是胡管事一干人。

  胡管事幾乎是觸及到沈知意的目光，那歪斜的眼睛便立刻看向別處。

  但張明賢的小廝還是笑著開口：「自然不需要，只是見夫人出來，便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能給夫人效勞的，便忍不住詢問幾句。」

  「那很好，沒什麼需要你效勞的，你讓開吧。」沈知意直接開口。

  小廝仿佛聽不到沈知意的話，還顧自討好：「夫人您可是要出府，不然您在這裡歇著，小的去給您安排馬車？」

  看來這是張明賢布置了沈鳩後的另一道防線了。

  沈知意直接往前，小廝下意識攔在沈知意往前的路上。

  「虎妞，你不是最討厭有人違抗夫人的命令，叫人攔著夫人了嗎？」翠湖立刻開口。

  虎妞感覺今天一天，她已經學會了世界上最大的本事了，以往聽不懂的歪歪繞繞言語，這一刻，竟然無比清晰，明明是不一樣的話，她竟能在這些言語裡，湊出打人兩個字。

  果然，跟著夫人，學東西都快一些的，父親再也不用擔心她了。

  虎妞興奮的上前，不過還是認真的詢問：「翠湖姐姐，我是要討厭這個子矮小的小廝嗎？」

  翠湖頓了一下：「嗯呢。」

  虎妞立刻走向擋在沈知意跟前的小廝：「啊，我最討厭有人違抗夫人的命令了，我要打人了。」

  攔路的小廝還莫名其妙的時候。

  便發現自己漂移了。

  直接完全讓出了沈知意前行的路。

  沈知意看著做完事情便興奮看向自己的虎妞，又想扶額，又想笑：「做的好，晚上給你加雞腿。」

  「謝夫人。」虎妞興奮的直接蹦起來。

  沈知意想要繼續向前走，便看到虎妞旁邊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三頭身枕兒，這會難得不像平日小大人模樣，也捏著小拳頭興奮。

  沈知意一頓，終於忍不住看向翠湖：「以後最好還是再仔細點教虎妞，讓她好好練一下，叫演技不那麼浮誇。」

  她怕今日之事，回頭將枕兒帶歪了。

  翠湖也高興，立刻點頭應是。

  沈知意這才繼續前往議事堂。

  翠竹則是快速將枕兒抱起跟上。

  很快，便到的議事堂外。

  「姑爺，我們大小姐呢？」屋內隱隱傳來沈老太爺手下掌柜的詢問聲。

  「知意今日不適請了大夫正在看診，在我過來前，她已經將你們全交給我了，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同我匯報就好了。」張明賢開口。

  守在議事堂外的管事看到沈知意，便想立刻進議事堂稟報。

  卻被翠湖攔住。

  「這不行，老太爺吩咐過，我們這些鋪子的事情，必須稟報大小姐。」屋內有人反對。

  沈知意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回憶，到底從記憶底想起來，這是父親最忠心的手下之一馮叔，也是父親手底下年紀最大的人，甚至年紀比她父親還大，她幼年時，對方還抱過她，待她極好。

  只可惜，她對不起這位馮叔。

  前世被趕出沈府之前，馮叔曾衝進沈府臭罵她，說她什麼事情都不管，遲早將沈家全敗掉，變成別人的東西。

  那時候張明賢沒暴露，她還生氣馮叔意有所指，毀壞她同張明賢的感情，直接讓人將馮叔趕出去。

  聽說馮叔被氣的回去便中風在床，再也起不來。

  「娘親。」

  枕兒似乎感覺到沈知意不對。

  「娘親沒事。」沈知意回過神，摸摸枕兒的頭。

  議事堂內的聲音還在清晰的往外傳。

  「怎麼就不能同姑爺稟報了？姑爺可是連并州府的富春齋都聯繫上了，聽說那富春齋背後可是大景戰神定北侯！咱們給姑爺稟報，那才是最好的事情，真到大小姐手裡，偌大的家業說不定就敗了。」顯然是一個掌柜不同意馮叔的說法。

  而張明賢也假惺惺：「柳掌柜不可亂言，馮叔放心，你同我說的事情，我到時候會同知意說的，這會有什麼事情，只管同我說便好。」

  「不行。」

  張明賢的聲音沉下：「馮叔，你應該明白，知意對生意沒興趣，說到底以後陳叔你也會在我手下，你還是想好了該說什麼，再回答我。」

  雖然平鋪直敘，卻是句句威脅。

  沈知意眼底冰寒。

  馮叔顯然沒有退讓：「什麼狀況？老朽不明白，老朽只知道，老太爺身前吩咐過，老朽手裡的事情，必須當面同大小姐稟報。」

  「我已經說了，知意將這些事情全權交給我了，馮叔你是在質疑我？還是說馮叔想要步陳掌柜的後塵？」張明賢聲音壓低，語氣已經不善。

  「我倒想問問，我何時將這些事情交給你了？」

  沈知意不再忍耐，牽著枕兒一步一步走進屋內，抬眼冰冷的看向張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