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二愣子？

  金銀灘村的村主任姓王，叫做王鍾，身材微胖，大腹便便，髮際線……比較高。

  王鍾算是村上比較有能力的人，在當村主任之前，他是個包工頭，在市里、省里甚至外地都搞了不少工程，村兒上跟著他幹的人不少。

  去年當上了村主任後，王鍾就把建築工地上的活兒全交給了兒子。

  打開掛在房檐上的「路燈」，就看到一條大狼狗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亂叫，嘴裡白色液……白沫咕嘟咕嘟往外涌。

  「王主任，你沒事兒吧？」

  這時候，院子外面傳來江河的聲音，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

  「老王，怎麼了？」

  老王的老婆穿好衣服，也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道：「該不是羊癲瘋犯了吧？快，快給獸醫打電話。」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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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鍾臉一黑，罵道：「狗哪有羊癲瘋嘛？先去開門，大半夜的，誰啊這是！」

  他罵罵咧咧，盯著地上打滾的狗看了幾眼。

  沒敢上前查看。

  二愣子這種狀態，萬一發了瘋咬自己一口怎麼辦？

  他返回家中，取來手機，正想給獸醫打電話，卻聽見自己的老婆打開大門，道：「是小江啊，你說你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說著，便要去接江河手中的塑膠袋。

  袋子裡是江河剛剛買的牛肉。

  江河：「？？？」

  他捏緊袋子，道「王嬸兒，我剛剛去買肉，路過你們家門前時聽到二愣子叫喚的厲害，對了，王主任沒事兒吧？」

  「啊？」

  王鐘的老婆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這……

  怎麼就突然扯到自己老頭子身上了？

  這個時候，江河已經邁步跑到了王鐘身旁。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並且叫喚聲越來越小，出氣多進氣少的大狼狗，叫道：「不好，王主任，你家二愣子這是中毒了！」

  「中毒？」

  王鍾詫異道：「什麼中毒？」

  「按照我的觀察，應該是吃了老鼠藥了！」

  江河臉不紅，心不跳，一翻手取出一根黃瓜，掰下半截，用手捏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統統塞進了「二愣子」嘴裡。

  王鍾這才一把拉住了江河，怒道：「小江，你搞什麼鬼？你剛剛餵二愣子吃的什麼東西？」

  「黃瓜啊。」

  江河手握剩下的半截黃瓜，咔嚓咬了一口，一股芳香四溢，王鍾吸了吸鼻子，罵道：「你當我是傻子？誰家的黃瓜是黃色的，而且這麼大？」

  的確。

  江河手裡這半截黃瓜，就比菜店裡的一整根還大。

  又大，又黃，還挺香的。

  「黃瓜黃瓜，不是黃色難道是黑色？」

  江河打趣一句。

  這時，嗷嗚一聲，二愣子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它精神抖擻的抖了抖毛，一溜煙跑進狗圈去了。

  「？？？」

  王鍾一臉懵逼，剛想追問，江河卻是擺了擺手，道：「王主任，王嬸兒，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

  他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激動不已！

  「果然，這黃瓜可以解毒的，不過鼠毒強的毒性雖然大，可也就是普通的毒藥，不知道傳說中的鶴頂紅，七步斷腸散之類的毒藥能不能解？」

  走到大門口，江河回頭看了一眼狗圈裡的二愣子，轉念道：「我記得有一種農藥，叫做百草枯，毒性更大，人喝上幾口，哪怕及時送到醫院洗胃都搶救不過來，回頭搞一瓶試試。」

  這一刻，狗圈裡的二愣子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嗷嗚嗷嗚又哼了起來。

  王鍾走到狗圈前，足足盯著自家的大狼狗十幾分鐘，發現二愣子並無異常，臉色更加茫然了。

  剛剛……

  發生了什麼？

  二愣子突然抽了瘋。

  然後江河跑進來餵了他半根……姑且就當做黃瓜吧。

  餵了半根黃瓜後，二愣子又好了？

  「老鼠藥？」

  「這小子怎麼看出來二愣子吃了老鼠藥了？不對……我家哪有老鼠藥？該不會是這小子記恨上次二愣子攆他，所以投的藥？」

  「不對不對……」

  「如果二愣子真吃了老鼠藥，半根黃瓜，能救回來？」

  他返回房中，吧唧吧唧了嘴巴，突然道：「老婆子，你去給咱們拍個黃瓜吃唄？」

  …………

  卻說江河。

  等到走回家中，半根黃瓜已經吃完了。

  「我晉升准武者後，消化力應該增加了不少，再加上這黃瓜的特殊性，大部分都被吸收了，所以僅僅這麼一會兒功夫，那種吃撐了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他感覺，自己還能吃一根黃瓜。

  可……

  一晚上吃了兩根半，生吃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江河蒸了點米飯，又搞了一個涼拌黃瓜，拿起手機，一邊吃飯，一邊刷著快手短視頻，突然眼睛一瞪，驚訝道：「這不是李二狗嘛？」

  「他開直播了？」

  李二狗原名李飛，和江河是同村。

  「記憶中」，兩人是小學同學，不過小學畢業之後，李二狗就不上學了，他老子買了三百多隻羊，讓李二狗回去放羊了。

  當初同學們還曾嘲笑過李二狗，哪曾想等大家讀完初高中，又讀完大學之後，李二狗已經成了本地小有名氣的養殖戶。

  他搞了一個牛羊養殖合作社，養了幾百頭牛，幾千隻羊，年入百萬，開著寶馬，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進入直播間。

  李二狗正在自己家的養殖合作社裡直播。

  他站在一輛小型鏟車前面，對著鏡頭大笑道：「兄弟們，前幾天我不是發燒了麼？結果我發現燒退之後，自己突然變得力大無窮，來，我給你們表演一個單手抬鏟車。」

  他伸出手。

  抓住鏟車巨大的輪胎，猛地一用力……

  整個鏟車都傾斜了。

  緊接著下一刻……

  嘩！

  黑屏了。

  「對不起，你所在的直播間因為涉嫌違規，已被暫時封鎖。」

  江河：「………」

  直播間沒了。

  半晌，江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喃喃道：「看樣子靈氣復甦，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按照李二狗剛剛所說，他發燒了幾天，燒退之後，突然變得力大無窮，難道……」

  江河想起了一個詞語——覺醒！

  「等明天早上，去一趟李二狗的養殖合作社問問情況。」

  吃飯，洗鍋，單身狗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且無味。

  睡覺之前，江河突然記起來家裡還有半袋玉米。

  他抓了一把玉米，來到果園，一顆一顆埋在了地里。

  「不知道我自己家裡的農作物種子，種下之後會不會產生某種變化……臥槽，什麼東西？」

  他種完玉米，感覺身後有些不太對勁，猛地轉身，卻見黑夜中，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汪！」

  「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