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傻了

  顧霆濡說到做到，即便是真的不想放手，他也不想讓姜月染難受。

  這段時間他想過很多，跟時光回溯一樣，自己是怎麼對待姜月染的，從始至終，他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想忘記都不可能。

  只要閉上眼睛就是自己親自抓到姜月染跟司言爵那天的場面，姜月染跟自己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掉過一滴眼淚，那天眼神里的絕望，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消失。

  他記憶猶新，自己是怎麼維護韓纖雅，怎麼傷她的心，讓她一點點的失去了對著自己的信任。

  這些，他想要忘記的東西，在這段時間裡，記得特別清楚。

  就跟時間膠片一樣，一幕一幕的回溯之後，連懺悔的機會都不曾給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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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現在，顧霆濡才明白過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知道錯了就可以挽回的。

  換做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還要跟沒事人一樣跟對方相處，想想他自己也做不到，更加不用說姜月染了。

  前往約定地點是顧霆濡親自過去接的姜月染，對於顧霆濡來說，已經沒有機會跟姜月染好好相處了，不如能夠多見一次是一次。

  面對著一言不發的顧霆濡，姜月染心情也有些不怎麼好。

  「我睡一會兒，等到了你再叫我。」

  她最近也沒睡好，白天要忙各種事情，晚上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時間，卻時刻都在想著顧霆濡的事情。

  不知道這一次顧霆濡跟自己要談什麼，但姜月染已經做了打算。

  既然不能就這麼好好的相處，不如直接斷掉所有的來往。

  「嗯，好，你好好休息。」

  跟以往不一樣，對於顧霆濡來說，只要可以跟姜月染在一個區域之內，他都已經得到了滿足。

  「多謝。」

  客氣又見外的兩個字，讓顧霆濡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知道，這個只是簡單的一個道謝，可對於他來說，猶如一把刀，正在一刀一刀割著他的心口。

  他盡力將車子開的平緩，不然姜月染覺得搖晃。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姜月染還在睡著。

  她被顧霆濡帶到了海邊，車窗被打開，海風徐徐的吹到了就姜月染的臉上。

  讓姜月染睜開了雙眼，因為時間臨近黃昏，黃昏的海邊，明黃一片。

  「很好看。」

  姜月染看著外面有些著迷，嘴角勾著笑意。

  顧霆濡神情有些悲痛，但在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時，又覺得是正確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需要我陪著你來看一次黃昏，日落西山暮的感覺，會讓你很舒適。」

  姜月染眼神閃了閃，只是收了笑意，眼睛定定的看著海邊上的天空。

  「月兒，對不起，以前我真的做了太多錯事。」

  顧霆濡誠懇的道歉，他知道，現在說這個已經遲了，可他害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姜月染將安全帶解開下車，顧霆濡也跟著下去，兩個人在海灘上走著。

  走了一會兒，姜月染停了下來。

  「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的只是我們相遇的太遲，我不怪你看不到我，以前的我，確實不怎麼出彩。」

  姜月染不怪他了，以前是怪的，怪顧霆濡為什麼不要自己，為什麼從來不看自己一樣。

  可後來，她發現這些責怪只會換來更多的痛苦，或者是讓自己陷入深淵，乾脆就不怪了，只要她不怪，所有的事情就不能將她怎麼樣。

  「顧霆濡，坦白說吧，剛離婚的時候我確實很痛苦，我就算是偽裝的再好，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覺得這不應該是這樣，可是隨著時間長了我就會發現，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媽媽的死，還有我受過的委屈，我爸爸的委屈。」

  「我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委屈就放過你們所有人，所以我要你們付出代價，事實證明，你已經付出代價了，韓纖雅也付出代價了，哪怕是現在她還在裝死，可她恨我，只要還恨著我，她就一定會出現。」

  姜月染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海風輕輕的吹起了絲絲波瀾，卻掀不起任何大風大浪。

  「我知道，所以我放手，我放開讓你去追求你想要的，但我不會停止愛你，還有追求你，我現在放手是因為我確實要為過去付出代價，可追你的心，一直都在。」

  說放手，又不是放手。

  姜月染輕聲的笑了一下，可能吧。

  「隨便你吧，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不要過多的參與我的生活，我的生活里不該再出現你的位置，你對於我來說，你喜歡我，追求我，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我不接受我也不會見你，直到你放棄的那天。」

  一個人的情是有期限的，時間長了，得不到回應就會放棄了。

  至少，姜月染是這麼想的。

  顧霆濡伸出手，將姜月染抱在懷裡，閉上眼睛。

  「好，我答應你。」

  但是這最後一刻，顧霆濡捏著姜月染的下巴。

  「在放手之前，我不會放棄我現在所擁有的。」

  說著，低頭，將自己宵想了很久很久的唇咬住。

  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忘記吃自己豆腐，占自己便宜。

  姜月染真的不知道顧霆濡說的是真的放手還是假的。

  錘了一下後背，對方依舊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

  姜月染被顧霆濡放開，但放開之前，嘴唇被咬了一下。

  「畢竟是最後一次占你便宜了，肯定要過個癮。」

  姜月染皺眉，卻沒有阻止。

  不知道是不想還是阻止不了。

  「顧霆濡，你犯規了。」

  顧霆濡低笑，犯規就犯規吧，只要她願意給自己犯規就好。

  「月兒，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我不得不犯規。」

  捏著姜月染的手，又親了一口。

  「你放開我，我還沒吃飯，餓了。」

  姜月染的神情晦暗，想要掙脫，又沒有辦法掙開。

  半晌，顧霆濡這才帶著姜月染回到車裡。

  嘴角帶著笑意。

  姜月染不解，甚至是疑惑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毛病？」

  時不時的笑出來，多少腦子有點不好吧？

  「沒什麼，我就是開心，我高興啊。」

  ……

  行吧，確實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