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證道之光

  這是他第一次在葉凡面前自稱為師，也算是真正收下了葉凡這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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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了依然在虛空夾縫中，被拔高帶到這裡的女帝和遠古聖體，女帝此時清明的眼神也望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方元突然身形一變，眨眼就消失了，連葉凡和在場帝君都沒有看清方元的去向。

  女帝此時神志清明，在葉凡成就新仙界主宰後，她可能要提前蛻變，跨過那一步了，紅塵成仙，原本是個沉重的話題，以後在也不會出現。

  新的道則讓這個世界在成就大聖后不會在成為準帝，而是半步金仙。

  方元在離去時就發現，一股劫難之源徹底從新仙界誕生，所有修士境界達到聖人後要開始經歷天地人劫，全部歷完才會升為半步金仙，擁有億萬年壽算，而後只要證道金仙不朽，就可超撥世界，進入虛空混沌海，尋找其他世界去遊歷。

  葉凡或許會成為最後一任也是之後唯一的天帝。

  方元進入了真正的仙路，一塊塊仙域碎片斷續銜接的路途，最終到達的是仙域的一塊大型碎片，無始和不死天皇就在這個大型碎片外的夾縫糾纏。

  雖然無始被壓入下風，但始終未被奈何，數萬年爭鬥讓無始更加強大，已經活出數世，紅塵成仙，若不是不死天皇有幫手，可能早已失敗。

  方元沒有去冒然幫助無始，他只是感悟真正仙域碎片和自己所創的仙界，有什麼不同，有什麼相似。

  他在做最後準備，遮天世界剛恢復一絲元氣，不適合作為他的證道之地，一旦劫難來臨，很可能造成破壞性損失，對世界傷害猶大。

  仙域碎片的環境，讓他推測曾經的這一界應該擁有不少金仙，甚至接近第二步的存在，在看完美時，曾經出現一些人物和遮天似有淵源，不知二者是不是時代不同的產物。

  而完美里的仙王絕對是金仙第一步，仙帝絕對是第二步的存在，只是沒有實際對比，在論壇討論中，葉凡，無始，狠人這些紅塵仙出現就是仙王級力量，應該是很好對應的。

  沒有過多去衍生思考，方元一步一碎片，行走在仙路中，毫無阻擋，他現在的力量無邊無際，雖然量上質上比大帝並不高端多少，但對道的撬動能力，脫離遮天后的通用性，都不知高出大帝多少。

  超脫一切因緣經賦予他的底蘊和力量，也同時給了他天大因果，本被抹除一切的大能，因為他的記憶，乃至功法傳承，有了念頭重新的可能，到可以進行超脫的大能這一步，只有慨念和記憶有他的存在，他都不可能真正死去。

  大道珠就是一個他存在的見證，方元就是唯一知情者，這樣的因果，宇宙意志的反擊必然讓一般金仙難以承受。

  是以，方元才遠離遮天世界，順仙路走到混沌虛空去渡劫。

  無始，不死天皇，終於都發現了方元的行跡，不過方元只是撇了他們一眼，瞬間遠去，讓糾纏的三人都無比錯愕，方元一些年前就曾投影出現，被三人認為是同等存在，也知道他是遮天世界新崛起的天帝，沒想到他真身也來到這裡，卻毫無與三人交集的意思，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三人沒有多想就進入了新一輪追逐纏鬥，方元早已經消失在他們感應中。

  在兩個世界間，是無盡的混沌虛空，沒有金仙大力，即使仙人一級的巔峰存在，在混沌虛空也是無法生存的，混沌無有時空，即沒有方位感，也沒有時間感。

  一個仙人墜入此間，就失去了對方位和時間的感覺，如同瞎子聾子，沒有金仙一級的極道力量和不朽特性，進入混沌不是迷失其中耗盡壽元，就的心靈枯寂，終究只有隕落是歸途。

  方元現在進入實則也並不安全，他還沒有完全跨過，不過他有大道珠可以穿越歸去這個保證，另外也抱有不成金仙不出混沌虛空的堅定信念。

  「轟」一進入真正的混沌虛空，方元就真正理解了混沌的存在，這是一種無法形容描述的慨念，無有天道，無有時空，無有法則慨念，除了大道能隱約察覺，其他全部一片茫茫。

  他全身力量勃發，金色豪光數寸透體而出，但這只是他自己感應，在混沌，也是無有光的慨念的。

  如果是在遮天，他全力爆發，周身仙氣纏繞，萬道轟鳴相隨，大道法則如鏈顯形，紫氣東來瀑塞天地，吹法螺，敲法鼓，天女散花之景不絕。

  這是他本身力量，還有世界位格所能產生的異像，但在混沌他的全力也就撐起數寸不可見的豪光，其他任何異像都沒有，如果是普通仙人在這裡就和普通人中的瞎子聾子啞巴一樣。

  氣血嘩嘩運轉，元神與肉身交融，現在元神是他，肉身也是他，沒有任何分別，心靈一片靈光閃現，這是他畢生積累和智慧的結晶，他的真靈意志沉浮其中，這是人之獨立的根本。

  「造化無極，照反先天」他在心中一聲輕喝，那片靈光一下凝聚成一條河流的模樣，或許是微渺之間，如同芥子，也或許闊及無量，無邊無際。

  比任何光束都要明亮、晶瑩、通透的靈光劇烈閃爍，或許是下一瞬，也或許是無量劫後，那道靈光一下遁入虛無，在不復出現。

  方元心頭一片寧靜，他知道自己成功邁過了成就金仙最大的難關，心靈照反先天，寄託虛無，合與大道，從此他境界永不退轉，他的肉身即使被磨滅，他只需要積蓄力量，瞬間就可以重生，只要沒有被鎮壓先天心靈之光，他就不死不滅，即使鎮壓，也只能是永遠壓制他復甦，除了從慨念上抹除他的存在，他已經幾乎不會隕落了。

  金仙第一步成就，他從此也真正擁有了萬界位格，到任何世界，都會異像相隨，世界奏鳴歡迎。

  在萬界諸天，他都邁入大能的行列，不再是螻蟻之輩，金仙除了被大道反噬，還有被敵手鎮壓，金仙以下任何存在都無法真正損傷金仙，基本擁有了永恆不朽的本錢。

  六級世界無數中也很難誕生一位金仙，而七級世界屬於高級世界，在諸天也開始稀少起來，而且也不是每個七級世界都會擁有金仙存在，金仙已經能在無盡的諸天進行旅行，只是在混沌虛空，很難碰到相鄰的世界，即使金仙億萬年可能也尋不到另外的世界。

  就在方元金仙成就的瞬間，隔離遙遠到以他現在金仙的境界，都覺得永生難到的一個地方，一縷可以磨滅大千的力量猛然噴發，超越無量光的速度，一下就擊中方元。

  無法閃避，無法動彈，甚至無法理解，這一縷力量，微小到只是一個芥子般大小，卻散發永恆博大光芒，它明明相隔無量距離發出，卻毫不衰減和變化。

  大道珠在方元被擊中的瞬間，猛然一下旋轉進入一個無聲無色無思無想的境地，這是超越了一切的速度在運轉。

  光點摧毀了方元多年蘊養，剛剛成就的金仙道體，一下與大道珠相觸，又猛然一漲，方元的先天靈光都差點被逼出，那個光點一下彈躍，和他的先天靈光一觸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元只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但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和大道珠真正一體，此時完全相融，他的道體悄然復甦。

  整理了半晌，他的力量，靈光都毫無變化，甚至對下一步有了更多體悟。

  直到良久後，他才靈光一閃，想到大道珠的來歷，還有自己修煉的什麼功法，竟然好似完全沒有痕跡，這是被抹去的部分記憶？

  一個金仙存在，被抹去一些記憶，甚至練修煉功法都抹去了，但自己的金仙境界依然存在，因為心靈不朽後，其他任何功法都已經不重要了，即使他現在的道體雖然和之前並無二致，但和超脫一切因緣經毫無聯繫了。

  斬去心中的一絲疑慮和恐懼，方元幾步踏出進入一塊仙域碎片，大道珠除了來歷和功法，其他一切功用，方元現在都瞭然於心，而且都能動用，而大道珠原本的一絲靈性似乎也被劫難所傷，已經徹底成了器物，那一絲超脫氣息也完全和方元一體，他和大道珠具備了同樣超脫特徵。

  這種變化從整體是大好事，讓他一步接近金仙第一步走完，但記憶功法被斬，讓方元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其他被斬去遺忘，這讓他第一次對力量升起強烈敬畏之心。

  越是站的高，越是知道的多，越覺得自己的渺小，在之前的世界，金仙偉力和境界代表了一切，在一些低級世界，一位金仙的力量比神話中的上帝不知道高出多少層次，玄妙多少境界，但在諸天世界，金仙第一步只是一個剛超越生死門檻的起步者。

  超脫一切的基石從金仙不朽開始，方元對力量的追求更加強烈，對超脫的信念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