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時空河流

  人有很多時候，必須遵照一些既有規則來靈活行事，不論做棋子還是棋手，都是在一個棋盤的框架內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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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一心破壞棋局，搶奪他人機緣，成就自我的，就像現代社會的小混混一樣，除了被抓起來，或者槍斃別無他途。當然這個比喻還不恰當，應該用更高層次的比喻，比如兩個黨派在一個框架下競選，有人不想去參選，或者不滿結果，直接搞起義更恰當。

  如果是代表正義的、世界意識和黎民心聲的那叫革命，無道想成就個人利益的那是叛亂。這種時候要不天地反覆，都是輸家，要不起義被覆滅，一般來說覆滅是最大可能。

  在現世，方元看過不少吃人流，乃至魔道流的小說，主角全程搶掠，吃人奪寶，最後竟然還能成就巔峰，這就很奇怪了。這樣的行徑在主角弱小時怎麼生存下來的？怎麼沒有被天外飛來一根指頭按死？

  方元現在發現自己的動作引起大佬們動作了，他第一時間想的是亮肌肉，然後去看看什麼情況，而不是我行我素，這用現世來評，就是智慧成熟，某某正確的表現。

  在誅仙他的溫和改變世界，那是契合的誅仙世界的天意，而陽神各方面已經都被人做了，他就只剩下搶掠或者插手主角崛起路線這兩條路了。

  第一條如前文所言，要不具備碾壓世界的力量，自然也不在乎天意人心，但有這個力量了又何必來搶掠，這是個悖論。方元現在如果真搶機緣，蝗蟲一般現世，天下各路老怪第一個跳出來圍攻，干不過的話，天心意識也會讓天外大佬一巴掌扇下來。

  第一條不可能走，剩下就只要第二條了，第二條其他棋手又有意見怎麼辦？當然是亮傢伙談判了，現世不就有兩個國家拿核問題混的風生水起？此時他還是第一次當棋手，迫不及待以及生硬的想法他自己也完全沒有覺察到。

  起源之地乃陽神世界最神秘的地方，也是距離彼岸最近的地方，用方元的理解就是近道之地。

  大千世界，億萬星辰皆起源於此。這個地方是除盤皇外所有聖皇的歸屬，也是諸子最後去的地方。方元離聖皇還差一步，若不是諸子通過洪易的氣運對他起了召喚和查探的異動，他現在也無法找到這裡。

  起源之地不在當前的時間和空間裡，而是隱藏在時空長河的某個點。方元也只是隱約感應，能否尋到這個地方，暫時還未可知。原著里因為洪易易經大成震動世界，發生變動，其他接近陽神的高手才能感應。

  不然不到陽神或者諸子那樣心靈境界不遜陽神的高手聯袂而去，是根本尋不到起源之地的。

  起源之地有很多奇遇，包括所有聖皇的陽神念頭，境界接近的高手吞服幾顆陽神念頭就可能成就陽神。

  方元心思一動，洪易的機緣不好亂動，怕影響以後洪易證道，洪玄機等人的還是可以動的，如果藉助陽神念頭和起源之地的機緣，讓自己煉神七轉，達到陽神相同的境界，那也不怕兩位幕後boss了，進可打，退可回歸，沒有太多後患。

  方元決心下定，一瞬間放開所有壓制和隱藏，一股接近粉碎真空的肉身氣息，磅礴散開，威壓九天十地，神識刺入虛空，探查時間長河。

  轟，天下高手剎那驚惶。

  這股氣息太強大了，老熟人楊盤君臣在朝會上豁然站起，夢神機躲在一座山里準備讀八次雷劫，此時都被驚動，這股氣息太熟悉了。

  一些隱藏的高手也全部驚醒，玉京城的諸子百聖雕像也全部震盪。一位不屬於此世，不在推斷中的高手出現，攪亂了天下大局。

  「吾玄天教主，今欲往起源之地，已求證道」浩大天音遍及世界。玉京周圍所有人都看到一道光華貫徹九天十地，一下進入宇宙無窮深處，玄妙莫測之境。

  楊盤君臣、夢神機還思索一會才想起曾經大禪寺做黃雀的那人，而洪易，白子岳，元妃，老狐狸這些與方元熟悉的人，在方元聲音傳來時，不由驚呆當場，這是一位聖皇？怪不得自稱教主，卻怎麼也想不起這位的來歷記載。

  白子岳喃喃道「或許是上古成道者，中古後才成就陽神現在出世吧」

  他們層次太低，無法推斷到底方元是不是陽神，但這氣勢除了陽神實在想不出什麼能形容。

  元妃和白子岳複雜的看了洪易一眼，哪位另眼相待，而且斷言洪易必超越前人，達到不可思議之境界。雖然現在實在沒有看出剛剛練肉，神魂不過出竅的洪易有什麼特別，但內心已經深深決定要跟著洪易混了，這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方元全力運轉神通，一下穿過大千極限，瞬間進入一個玄妙之地，那是一條浩瀚無極的河流，從冥冥中流出，又往虛無流去。

  不知其深，難斷其廣，方元神識透出，也無法測出這條河流的底限。河流是完全由光組成，這些光是一粒粒銜接一起，不停閃爍，向前流淌。

  不知來處，不知始終。

  這種感覺與大道珠都有些微相類，在進入此間後，大道珠也微微震顫，似從知牽引了一絲什麼東西，然後陷入沉寂，而整條浩瀚河流莫名開始奔涌。

  方元心道：不好。可能是大道珠把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掠走了，河流在暴動。心中念頭一生，咫尺天涯神通運轉極限，一下隱入河流。

  身與河流相接又遠隔無限，時光之沙不斷在洗禮同類同源的神通。方元從進入河流後就不辯前後方向了，乾脆閉目隨河流沖刷前進。沒有任何景致和色彩，看似沙粒的時光之沙，實則如同虛無，在河流奔涌爆發加快的流速里，方元閉目靜靜體悟著時空真意。

  這裡在大千世界，又不在大千世界，是一種很玄妙的慨念，這裡流逝的就是光陰。沒有陽神的境界或者同等心靈，亦或者至寶，在這天河流會被瞬間湮滅。

  陽神也只能隨波逐流，順河流而走，誰能無視這河流，不被束縛局限，那就是超越彼岸，金仙大能的境界了，萬道與一體，大千世界任何束縛都不能加身，自成世界，與天道平齊。

  在這裡感受不到時間，方元也不知道過來多久，身體，神通在時光之沙沖刷下越來越純粹凝鍊，神識也漸漸六轉圓滿。

  真是沒有想到的大造化！方元內心暗呼。

  他也只敢稍微放開神通，讓一部分時光之沙來沖刷肉身，畢竟不是粉碎真空的不磨之軀，他現在相當於人仙巔峰的肉身，一旦直接進入河流接受沖刷，也會重傷，一久也會被洗刷為無形。

  好在神通與河流同源，反而大受進益，已經能控制沖刷的度了。每一次沖刷後都要休息良久，漸漸身體已經達到粉碎真空前的極限，方元驀然心思一動，收取了放進來的沙粒。

  此時這些沙粒現出潔白晶瑩的外表，微小但飽滿，非方非圓，又似方似圓，在神通籠罩下不斷跳躍。突然想起原著里洪易拿這沙粒煉製法寶的奇效，方元放出丈六大戟，將時空沙粒也煉了進去。

  大戟在時空之沙的加入熔煉後，外觀沒有變化，卻變的更加厚重，不受時空干擾，一戟下去，咫尺天涯神通也毫無阻礙，真正開始向一戟破萬法靠攏。

  後面方元乾脆就把長戟放出神通範圍洗鍊，一些淬鍊不徹底的雜質再次被洗出，大戟顏色從黝黑深沉變成黝黑通透，晶瑩流轉。

  時間在這裡毫無意義，若是一般粉碎真空不知道經歷了到底是一剎那，還是數年。方元完全依靠大道珠來定位時間，算算大道珠已經轉動一次，按陽神時間就是一年，現世大約一小時，這是突破六轉後，方元和大道珠聯繫再次加深後推斷得出的。

  在大道珠轉動一周半的時間，河流的沖刷力慢慢平復，又如開始那樣緩緩流轉，或許大道珠那點異動造成的損失已經自我恢復了，不多時，河流再次狂暴時，方元明白就要到起源之地了。

  這個接近彼岸之地的神秘存在，到底有什麼秘密，諸子到底現在是一種什麼存在？長生大帝和造化道人有沒有徹底醒轉？自己的亂入有沒有對這裡造成什麼影響？

  沒有恐懼和之前那麼多顧慮，現在他心靈一片平靜，只要稍微的期待之意。

  而且這一年半方元與洪易的氣運勾連並沒有斷絕，反而因為方元贈法還有進入虛空的一幕，讓洪易大為收益，兩位老牌妖仙的全力相助，已經考上舉人，進而考取狀元，和原著差不多的軌道進行，肉身修為此時也進入武聖，道術進入鬼仙，比原著快了好幾分，此時依然來到海外。

  通過氣運銜接，方元不光隱約感知到洪易的境況，此時和諸子氣運糾結也更深，起源之地的諸子他也能隱約感應到了，只是情況很奇怪也很奇妙，原著里諸子是在諸子之墓里，而且已經死去只剩英靈，可是現在自己從開始就感應的到底是他們死而未僵的英靈還是現在他們根本還沒有死？

  原著里起源之地和大千的時間也是有區別的，方元現在無法判別，也沒有經驗和理論依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