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讀書明道

  自從在誅仙世界，得到修煉界加封尊號，方元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自稱貧道，報方教主的名頭。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次終於完整報了名號。

  元妃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玄天教主這麼一號人物。而方元身上實在是任何特徵都不顯，從煉神六轉後，已經真正返璞歸真，歸還原始。

  心道：即稱教主想來也是修道之人了，不知道是那個時代的老怪了，口上卻刻意問道「教主是哪朝之人？」

  「山野之人，早忘了王朝更替，算不得何朝何代了」方元淡淡回道。

  說完見元妃面有疑惑，又似恍然大悟，方元心知元妃定想詫了。

  不過方元也懶的解釋，撫摸了身邊的的小狐狸一下，方元笑道，「不打擾元妃姑娘的事情了」轉而又對小狐狸道「明天在來看你們，教你們讀點有趣的書。」

  語罷對著老狐狸一拱手，身影無聲無息消失，元妃一直注視著方元，卻根本沒有發現他是如何離去的，好似眼睛一花，突然就不見了，要不是曾對答數語，她都要以為根本面前就沒出現過其他人。

  這對於元妃這等鬼仙來言，就太驚悚了，這人要是對自己出手，自己絕對不是一招之敵，這是元妃震驚的內心，此刻能想到的最實際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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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夜，剛剛入夜，方元就翩然而至，絲毫沒有誤了昨夜與小狐狸的約定。見到方元的到來，早已期待讀有趣書的小狐狸，紛紛圍上來一點也不認生的吱吱叫著。

  方元哈哈一笑，依次摸摸幾個小狐狸的頭，對著正歪歪斜斜走來見禮的老狐狸道「塗老先生，方某依約而來」

  塗老莊重行禮一字一句道「道尊看的上這群小搗蛋，是她們的福氣」言罷又對三個依然糾纏在方元腳下的小狐狸呵斥道「小桑，小菲，小殊不要失禮，讓道尊笑話」

  昨夜方元自稱貧道，後來連元妃這族中第一高手也直呼其境界高明，塗老也跟著改了稱呼，對於方元的親近，感到十分高興，這等高人也看不上它們這群鬼仙都不是的小妖狐，沒有什麼好圖謀的，想來只有是好事。

  「道尊不知要帶它們讀什麼書？不如先參觀下我的藏書」敘話三兩句，老狐狸塗老就略有些奇異的問道，順便又邀請參觀它的藏書，似對自己的藏書很是自豪，找到了個可以炫耀的人就迫不及待了。

  藏書的地方在山谷南面的一個石洞，石洞又高又闊，高三四丈，闊及百二十丈，如同一個大大的殿堂，前面是狐族居住的地方，後面才是藏書之所。

  洞壁琢有許多小孔，一隻只帶有清香的無煙油燈放置孔中，光線亮堂而不搖曳，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油。石洞靠壁全是木質的書架，古樸典雅，書架上各類書籍擺放的密密麻麻。

  有大開本的，有小冊子，還有各類手抄，石印、木刻本，紙質也多樣，竹紙，檀紙，綢書，布帛，羊皮卷，甚至還有丹書鐵卷。除此數十個書架外，其下還堆積著無數發黃的古籍、經書，多是殘缺的。

  方元神識一掃，基本就了解了個差不離，這一洞書不下十萬餘冊，即使放在現代時空，也是一個小圖書館的藏書量了，只是書籍都是胡亂堆放，毫無分類，顯得很雜亂，想找出個實用的就很難了。

  看到很多書背後的大禪寺印章，方元眼神微微閃動嘆息了一聲：一晃眼，大禪寺已經覆滅二十年了啊。

  古來多少興亡，只如一夢。

  方元是親眼見到了大禪寺的輝煌，又親見其覆滅，現在又看到它的遺澤。

  「不成就永恆不朽，終究不能做永遠主角，佛家言成住壞空，循環到頭，自身也免不了啊。」方元意義不明的感慨了一句。

  大禪寺不倒霉，天下哪有如此盛景，也沒有方元的煉神六轉，也沒有諸子最後一子洪易的誕生，這是大勢如此，任他聖地、皇朝，一旦不能站在大勢一邊，都是被碾壓的結局。

  方元隨意抽了基本大禪寺印章的書翻開，基本是自己在大禪寺就渡過的一些雜記之類的書籍。隨意走動，在一個書架上方元看到單獨擺放的幾十冊大部頭，都是一樣的封皮，厚實的幾十冊，才不過兩部書。

  一部是道經，一部是武經，這是剿滅大禪寺後，又削平天下山頭的楊盤君臣修訂的。主要闡述人仙之道和鬼仙之道的，這兩部經書在編撰後時就做了手腳，一些關鍵地方多有錯誤。

  後來楊盤還覺得這個不保險，難免有人天賦異稟，憑這個成就了大力量，乾脆又下旨收回銷毀經書，當今除一些大族有少量收藏，其他基本不見蹤影了。

  原著里過去彌陀經就不知被誰藏到了這部武經里，被來整理書籍的洪易發現了這部經書，才開始正式走上修行之路，一路崛起，不過現在方元得到了就要換個方式給洪易了。

  想到這，方元轉身對老狐狸塗老道「塗老這藏書之富，真是羨煞天下讀書人也」一句似讚揚感慨之後突然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塗老這書籍也太亂了，尋找書籍甚是艱難，為何就沒有分門別類整理一二？」

  塗老不好意思的黃白的毛臉都透出一絲紅色，「這個……老朽其實懂的也不多，對於書類不甚了解。」說完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方元，瞬間又不知想到什麼垂下眼帘。

  方元心底暗笑，這老狐狸肯定是想直接幫忙整理，但想到身份懸殊又放棄了。遂道「貧道倒有個好推薦，不久後山腳的秋月寺會來個寄讀的書生，塗老不如重金想請，邀他來整理藏書，順便也結個善緣。」

  塗老一喜道「道尊所言必然無假，老朽這些天就等著那位書生到來，一定要請他來幫忙整理。」

  對方元拱拱手，又道「這一洞藏書就是我狐族的根本，那些小輩識字了就來讀書，學些禮儀，增長見識，在也不做那茹毛飲血的畜生之事，就憑這些藏書，不圖個書香門第，也不至於一輩子渾渾噩噩！」

  對於老狐狸的言語，方元也不由肅然起敬。笑道「藏書也見了，哪位書生不幾日肯定能到來，方某先履約，給小狐狸們讀本書去，近日方某也要長居此地，叨擾塗老先生了。」

  老狐狸面有喜色連忙道「山谷幽閉，有道尊居此簡直蓬蓽生輝，何來叨擾？」

  方元哈哈一笑大袖翩翩走出山洞，對一群小狐狸一招手，在洞口眾狐狸圍坐一團，連老狐狸塗老也坐下，準備聽方元讀書。

  只見方元神色一正，正襟跌坐開口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是地球時空的道家奇書道德經。在方元誦讀下如同道音，不知何時，元妃嬌俏窈窕的身姿也圍坐在周圍。不比老狐狸只覺得高深莫測，元妃聽到內心震撼不可自撥，這是真正的大道之書啊，雖不言及修行之法，但句句直指修行只要，大道之本質啊。

  實則方元也還沒有完全讀懂這本書，每一次讀都有新的感悟，這次要在這裡結實主角，方元也沉下心，好好誦讀，自己也有新的感受。

  完全沉浸在誦讀中，元神運轉，五千言讀完竟然用了大半夜，到天色深沉，已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方元從沉湎中醒轉，發現一群小狐狸半數都睡了過去，只有老狐狸和初來時纏著自己的三隻小狐狸還沉浸在感悟中。

  良久，元妃睜眼站起對方元鄭重一禮道「多些教主垂憐，傳道之恩，吾族上下萬死以報」言畢又驚道「不好，天色不早，我要趕緊回去了，教主一定要多停留幾日，明晚再行告罪」

  說完一道香風捲起，就朝山外而去，轉眼消失，此時才讓狐狸們都驚醒過來，塗老看了看那些睡過去的狐狸一嘆道「今日方知大道深遠，道尊之德，比天海猶深」

  此夜之後，方元就在幽谷住下，洞中開闢的石室里，最里最大的一間現在歸了方元，方元每日站站樁，讀書寫字，還偶爾神識掃描周遭，白日有小狐狸送來的山間珍果，偶爾還有猴兒酒之屬，夜晚為眾人誦讀道德經，偶有感悟就在石室跌坐神遊。

  這群狐狸除了不能言語，但行動，居住，與常人無異，不但讀書習字，還種植，做飯，打獵，睡鋪好的床鋪，打理衛生，洗澡，一切乾淨清爽，徹底脫離了禽獸生活，甚至比一般人類收拾的還乾淨，還要勤快。

  幽谷石洞裡柴米油鹽調料儲備充足，方元也時常教教小狐狸做叫花雞，烤雞，各類菜品，順便還給塗老的藏書室題了副對聯：

  「種粟千鍾，不唯裹腹；劈經萬石，豈在茹毛？」

  時間在悠哉的日子裡過去，近來每夜元妃必到場聽完方元誦讀在歸去，方元能清晰感知元妃原本接近一劫的鬼仙修為，在這段時間聽經後，已經徹底跨過，只待春雷一響，連渡兩劫也大有可能。

  這誦讀經書是方元在全幅身心投入，不光是讀原文，其中還有他的感悟傾注其中，這樣不啻於方元在菩提灌頂傳法，雖然沒有大能說經讓頑石點頭那麼誇張，但對於元妃，塗老，小狐狸們作用就大了。

  不光是元妃修為大進，塗老也只差一步就寬裕成就鬼仙，擺脫生死，三個資質好的小狐狸也後來居上，差點趕上塗老的修為。那群每日聽一會就睡的狐狸也靈智大進，近來更加智慧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