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碾壓南疆

  魔門在三天之內一戰盡墨，煙消雲散。

  現在離告示三個月之期只剩大半個月了，魔門被滅的消息才傳出兩天，除了兩大派還沒有動靜，其他小派盡數來聯盟各城市進行所屬門派勢力，將大小情況詳細登記，並領取了諸如「修士管理三百條」「修士的義務及權利」「聯盟政府法規」之類的詳細管理制度和規定。

  這些亂七八糟的條款全部是方元惡趣味的指引下，越來越向政權轉變的長老會一手起草加通過的。

  此時，整個修煉界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天音寺和焚香谷，等待他們的決定，是反抗還是服從？但是見到過聯盟覆滅魔門的兩戰後。所有人對兩大派反抗的機會不存何人希望。

  整個世界的統一就在眼前。

  大軍沒有等待兩派決定就已經開赴南疆前線。蠻族一直騷擾南方城池，此時聯盟政府成立，已經騰出手來，自然要收拾他們。

  兩大派現在已經在鍋中燉著了，只待放調料了。整個聯盟高層都在等三個月期限，看兩派如何決定了。

  方元對道玄真人和鬼王笑道「天音寺和焚香谷如果敢反抗，我倒是高看他們一眼，不過我估計最遲十天，他們就撐不住壓力來找我們求和服軟了。」

  道玄真人和鬼王笑而不語。以他們對兩派的了解，這個推斷基本八九不離十了。這兩派現在蛇鼠兩端，除了被碾壓投降不會有其他結局。

  

  靠近南疆的焚香谷此時人人驚懼，一片慌亂。聯盟軍隊剿滅魔教的乾脆利索，讓焚香谷一點面對的底氣也沒有。此時聯盟軍隊就在百里外駐紮。焚香谷上下都以為聯盟軍準備提前動手了。

  此時焚香谷的議事大廳里，焚香谷和天音寺的高層都集聚一堂，現在是宗派生死存亡的重大關口。

  雲易嵐緊皺眉頭在大廳里來回走動，任誰都可以看出其中的焦慮之情。

  見識過玄天和魔門一戰的上官策沉聲道「聯盟三十萬大軍就在百里之外虎視眈眈，這三十萬大軍剿滅實力不下於我兩派的魔門完全不費吹灰之力，我們拼命也沒有辦法抵擋啊？谷主，現在情形，我們該如何是好？」

  「在座的諸位想必都明白當臂擋車的道理，我們現在要思考的不是怎麼抵抗，而是和青雲、鬼王宗一樣也加入聯盟進去，不然我兩派按照聯盟的方法登記服管，就會被不斷削弱，和那些小派淪為一樣的存在。」這位是天音寺的普空和尚所言。

  兩人說完大家都沉默不語，不知是反對還是支持。這些事實大家誰不明白，但面對起來卻是困難至極。

  但凡能拖延能不屈居他人之下，誰會願意？更別說這執天下牛耳無數年的兩派。

  雲易嵐扶額嘆道「青雲和鬼王宗肯定不樂意我們進入聯盟瓜分他們的利益，唯有找玄天教投效，才是辦法，寧可居一家之下，不要居數家之下，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場面又靜默下去，這個鍋誰也不敢接，一旦消息傳出，作決定和附言的人肯定被門人唾棄，世人不恥，魔門尚且能抵抗，兩大派這麼軟，讓他人如何看？

  焚香谷里兩派高層在擔驚受怕，商議如何體面收場時，聯盟大軍就開進了蠻荒。

  誅仙世界南部全部被蠻人占據，分成大大小小的部落，部落有巫師高據其上擁有法術，這些巫師享受較好的生活和資源，包括中原的先進高檔物品，底層蠻人卻是茹毛飲血，連文明都談不上，極端原始落後愚昧。

  落後原始的部落遇到成建制的軍隊，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所有反抗與否，除了能製造稍微的麻煩，一輪箭雨下，不管巫師還是蠻人戰士，都成了篩子。

  半個月的推進，或許說是急行軍，梵香谷和天音寺的投名狀還沒有遞上來，南荒的最新消息已經傳到玄天府，聯盟軍已經橫推整個南荒，所有蠻人除了主動投降，接受開化遷移的，其他均被覆滅。

  整個戰役，除了普通軍士因各種毒嶂以及巫師襲擊，損失數千，整個聯盟軍修士武者幾無損傷。而物資的一點損耗，對於財大氣粗的聯盟，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而焚香谷眾人發現大軍是針對南蠻後，僥倖心理下，很多長老又不願意了，等扯皮還沒有扯完，三個月期限到了。兩派還是沒有拿定注意究竟如何面臨聯盟的壓力。

  聯盟軍此前精力牽扯在南荒，也懶的管這兩條砧板上的魚，此時南荒已經尾聲，數千年來一直禍害南方百姓的南蠻被徹底收拾了。

  各類新政策，全部是惠及底層普通百姓的，雖然還有些人不適應，特別是之前的上層人物。但天下已經徹底歸心，短時間內只要聯盟不內訌，基本不會有誰能推翻聯盟的統治了。

  長老會第二次閉門會議在三月期滿當日就召開了。

  沒等會議結果出來，方元就隻身南下了，除了天音寺的天書在那面石壁走不掉，其他沒有什麼方元想要的和關注的了，焚香谷和天音寺是溫和的被納入體系，還是被已經漸漸走向成熟的長老會碾壓掉，方元都不怎麼關心了。

  南荒的消息已經成功拿下了蠻人所有部落，現在剩最後一處奇怪的地方還沒有啃下，方元知道肯定是蠻人的聖地了。獸神現在除了自己還沒有人能拿下，一旦聯盟軍驚動它，提前出世也是麻煩。

  這個情況下，讓他動了去見見獸神，順便消除後患的念頭。

  這個南疆上古巫女玲瓏製造出來的巔峰存在，方元很是好奇，因為誅仙世界的位格與能夠造物的境界相差太大了。即使方元也要不朽元神五轉以上才有把握造物，還不能製造活物。

  要製造活物起碼要元神大成。如果想製造人一樣潛力無限的種族，那起碼是金仙以上位格才能辦到的事情，金仙都估計很難辦到。

  一路行走在各地城池，還有山水之間。方元沒有刻意直線行走，而是尋城池集中的區域，每個城池都會逛一下，他來此世界三年，對俗世的改造不比修煉界小。

  原始的文明，經過現代制度的組織，照樣發揮了強大的戰鬥力，到處的基礎建設，農業升級，學堂等新事物的普及。不出十年，或許誅仙就有了修煉科技的出現，百年後也許在黑科技上面還要遠超地球。

  方元給煉器院提起的一些腦洞，比如飛劍傳信，運算法寶，投影法寶，通話法寶，都已經有人在研究。以後或許可以演變成快遞，電腦，影視，手機一樣的東西出來，而且仙俠版科技比現代科技更環保境界。

  走走看看，五天時間方元才進入南荒深處。從進入南荒起，整個空氣環境都變得惡劣起來，隨處可見的水澤淤泥，藤蔓糾結的叢林，毒蟲猛獸，蠻煙嶂雨。怪不得欺負一群土著中的土著，聯盟軍損失比覆滅魔教還大。

  聯盟軍南荒最高指揮是鬼王和雲正言、蒼松三位大長老，二十多位三宗長老。在萬劍一宣布復出，並擔任聯盟軍總教官，增補為榮譽大長老後，蒼松放下心結，原著里的反水一幕也徹底不會在發生。

  此時在聯盟軍最鐵血的反而是蒼松這個道人，鬼王這魔頭首腦還有雲正言這天生殺星都遠遠不如。

  方元在一處山谷與諸人見了面。他來的時候聯盟軍高層正在開會商討，拿下最後一塊骨頭，結束戰役。困守十天，一籌莫展，也讓聯盟軍高層急眼了。

  聯盟軍在打入南荒老巢後，一些巫師逃入一座黑氣繚繞，陰風呼嘯的高山裡面。鬼王等人對這裡試探了幾次，進入的修士和武者都一去不返，遂駐軍包圍這裡，但沒有輕舉妄動。

  方元知道這裡是獸神的老巢，南疆人的聖地無疑。聯盟軍在這裡也只是拖累，還是自己親自動手罷。

  在聯盟軍帥帳聽完高層的匯報，方元一直沒有言語，最後只讓鬼王三人留下讓其他人先退了出去。方元這時才道「此間情況我都有已經知悉，關係到一位此界巔峰的存在，你們安置好後續就撤退吧，這邊最後一根釘子我親自來解決」

  對於方元高深莫測的境界，鬼王等人無絲毫擔心和懷疑，依言稱是。

  一夜修整，第二日聯盟軍緩緩撤退時，方元獨自一人踏入這座詭異的山中。

  透過黑氣環繞的外層範圍，呈現在方元眼前的是一座光禿禿的大山，沒有任何草木存在，高山腳下有一口大洞，高三丈，闊及丈五，不斷有陰風從裡面呼嘯而出，外圍黑氣瀰漫，也是由此間滲出。

  裡面時不時還傳出尖銳異響，仿佛有什麼存在狂暴怒鳴。

  在洞口正中，端端正正立著一座石像，如真人大小的，身姿窈窕，如同真實。

  石像面向洞深處而佇立，陰風吹打在石像之上，發出低沉聲音，石像卻默默承受，永不磨損。

  坑窪不平的地面上，到處是腐朽的白骨，混作一堆，不辨人獸，一群近二十位奇形怪狀的巫師正跪倒在石像前，低聲吐著奇怪的語調，數位修士和武者橫臥在地上，鮮血已經流盡，面容扭曲，似被活生生祭祀了。

  方元面色一寒，巫師們發現了他的到來，已經有數位哇哇大叫，目露凶光，起身念念有詞。

  沒有廢話，方元境界全開，拳印透過虛空連擊，巫師的巫術落在方元數丈大多消失，少數也在方元的神通里磨滅。

  一隻如琉璃鑄就的手掌半握拳印，快速拍擊，數位巫師見勢不妙遁入洞中而去，方元目光如劍，遠遠一口長氣吐出，就在洞口處被斬作兩段，沒有來得及逃走的也盡數被拍碎頭顱，或者全身粉碎。

  不用多久，地上的白骨又將新添一堆。殺死這些原始殘暴的巫師，方元的情緒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善惡之別，對於現在的方元來言，就是真切的意義，其他世俗的止殺贖罪等等觀念，已經不適用逐漸脫凡的他。佛祖也有明王之怒火，何況餘人？

  隨即，方元毫不猶豫的越過石像一步跨入洞中。

  神識一動，石像美麗的面龐印入眼底，這位製造出獸神的上古南疆巫女，已經完完全全化作石頭，方元在石像里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意識，不能說意識，是一縷殘留的執念吧，透露對時間美好的留連。

  嘆息一聲，方元朝洞內深處行去。

  巨大的洞壁全部是堅硬的石頭，其中卻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布滿裂紋，像是被巨力打擊後留下的痕跡，觸目驚心。

  繼續前行數十丈，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在洞深處發出的幽光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地面上橫臥的十三具巨大骸骨，白生生的骨架保存完好，形狀各異，卻環繞一圈守衛著中間一座三寸高的玉台。

  玉台上是一具真人大小的白骨，上蓋絲綢，不知過去了多久歲月，絲綢依然光鮮亮澤，毫無腐朽痕跡。

  在方元進入的瞬間，洞中十三具白骨突然一起抬頭揚天呼嘯，劇烈呼嘯的陰風中，陰冷的咆哮開始在古洞迴響。玉台上白骨身上那段絲綢憑空舞起，仿佛鬼神降世。

  「咄」一聲大喝，方元全身血氣綻放，如同一個巨大火球在洞中升起。

  血氣凝形，如同火紅的太陽，中間包裹一個人形的存在。

  劈啪連響，洞中白骨都發出空洞的哀嚎聲，收到氣血沖刷，這些死而未僵之物受到劇烈打擊，如同潑了王水，白骨開始冒出黑煙，上面嗤嗤作響，層層剖落。

  黑暗中一個黑色身影顯出，如同黑暗化形一般，徹頭徹尾的黑色人形里，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睛，空洞洞的幽光閃爍。絲綢翻卷披到了他身上。

  地上被氣血侵蝕的白骨紛紛飛起，大量白骨，還有活生生的異獸、異族揮舞兵器和利爪從黑衣人背後撲出，湧向方元。

  在數丈外又被方元氣血領域壓制，匍匐到底，嗤嗤化作黑煙、粉末。

  那個黑色人形逐漸清晰，化作一個冷漠少年的模樣。他漂浮在離地三尺，居高臨下望著方元，一揮手，所有異獸，白骨均停在原地。

  「獸神？」方元微微一笑道。這個詭異造物，竟然只有一個沒有任何內在器官的肉殼存在。

  少年的面帶疑惑「你是來殺我的？」

  「曾經有個人為了一些螻蟻，也想殺我，你為什麼？」少年獸神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