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大師兄變五師兄

2024-05-17 13:18:02 作者: 鶴安橘子

  雲處安雖也感受到白長清周身的低氣壓,卻只當他心情不好,正要回話時,身後便傳來白蘇蘇的聲音:「他不是你大師兄。」

  一句話,讓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白長清想的是師父還是只有他一個徒弟,只要他乖巧地做著本職工作,乖巧地當著替身,師父就還是他一個人的。

  雲處安想的卻是自己一時疏忽叫錯了人,只是外界都知道天師身後只有一個徒弟,端小王爺白長清,他叫大師兄也並沒錯。

  因此,看向白蘇蘇的眼神迷茫而糾結。

  白蘇蘇將身上的披風給白歡披上,見兩個人還在大眼瞪小眼,卻分明少了些劍拔弩張。

  思索了片刻,「算起來,長清算是你五師兄。」

  「轟!」白長清怔愣在原地,絕美的俊臉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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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青筋暴起,指甲已經不知道何時嵌入掌心,滲出的血染紅了指甲,順著玄色的廣袖落在地上。

  只是暮色深沉,叫人看不真切。

  一雙鳳目死死鎖定著雲處安,只覺得牙齒咯咯作響。

  目光轉到白蘇蘇身上,後者還是一副恬淡的模樣,清冷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落在雲處安身上。

  白長清眼睛都要瞪出紅血絲來,那人也不肯再看他一眼。

  五師兄……原來他一直都不是他唯一的徒弟。

  從前獨屬於自己的目光和溫柔,也曾同樣的落在別人身上過嗎?

  雲處安便乖乖叫了一聲「五師兄」,偏頭又小心翼翼地問白蘇蘇:「師父,那其他四位師兄在哪裡?處安要見一下嗎?」

  「不用……」

  「來,叫大師兄。」

  六月雪的聲音一出來,白蘇蘇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偏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礙於雲處安和白長清不好發作:「你來做什麼?」

  六月雪挑眉,笑得無辜,甚至還有些委屈:「我一直都在天師府,師父忘了嗎?」

  因著這麼一聲「師父」,雲處安整個人都有些迷茫,卻還是低聲喚了聲:「大師兄。」

  眼前這位,他似乎見過,不是新封的國師麼?

  可這國師不是太子親信麼?聽聞被太子奉為上賓,連帶著他的徒弟都入了宮,成了當今水貴妃,同皇后的勢力分庭相抗。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和白蘇蘇有了糾葛呢?

  白長清兇狠地瞪著六月雪,胸腔中的醋意肆虐暴躁。

  這樣傲慢無禮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師父的第一個徒弟!

  六月雪桃花眼微眯,對白長清道:「五師弟,承蒙關照。」

  白長清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六月雪卻好像是專門來挑釁他的。

  擦肩而過時,白長清清楚地聽到:「看吧,你有的我都有。白長清,你成不了她的第一位,也做不了她的唯一。」

  一針見血,戳破白長清那可憐的自欺欺人。

  而後對著白蘇蘇道:「師父可用過晚膳?」

  「國師餓了的話,可喚小松子傳來飯食飽腹。」白蘇蘇將白歡往身後一拉,躲過六月雪的視線。

  後者渾不在意,點了點頭,便揚長而去。

  臨走前,白蘇蘇似乎聽到了他的輕喃:「小貓崽子,慣會拈花惹草。」

  白蘇蘇心頭又不自覺地升起一張綠豆王八的臉。

  嘖,聒噪。

  起身拍了拍衣擺,白歡連忙跑到雲處安身後,小小的身體努力推著輪椅。

  白蘇蘇看向白長清,後者垂首,叫人看不出表情,只是用平常的清越的聲音道:「長清去準備飯食。」

  「好,水貴妃那裡也去送點。」頓了頓,又道,「對了,長清,一會兒,你派人將歡歡和姜嬤嬤送回去。」

  「長清明白。」

  是夜,白蘇蘇屏退了左右,見了雲處安。

  「雲老將軍那邊你無需擔心,明日早朝,皇后這邊會給太子施加壓力,拖住太子。」白蘇蘇道,「我也派了天師府一支暗軍前去支援。」

  說起來,天師府的暗軍,還是先帝留給白蘇蘇的後手,素來藏得深,連白長清也不知情。

  若王室子孫不肖,德不配位,天師憑此便可另立明君。

  若國民受難,天師憑此可力克反賊。

  雲處安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謝。

  白蘇蘇卻道:「無需同我道謝,保雲老將軍不過是分內之事。只是我收你為徒,另有我的條件。」

  「師父請講。」

  「我要你效忠小公主,保她順遂長安。」

  雖說白長清起初應了她會效忠白歡,可知道他就是風清月後,白蘇蘇也無法再去相信這麼個白眼狼。

  歷來公主命運多舛,成了王室的陪葬品,更妄論白歡這樣不受寵還懦弱的小公主。

  若是白鶴安稱帝,以他暴戾乖張的性格和對白蘇蘇的敵視,白歡難逃一死。

  若是白朝離稱帝,以他以深沉果決的性格,白歡便是死裡逃生,也得淪為政治的工具。

  若是白長清稱帝,不會的,白蘇蘇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便是文白安排的命格又如何?

  她白蘇蘇連大世界的劇情線都敢反抗,還畏懼這區區的命格?

  雲處安道:「處安明白,願在此立誓,保小公主順遂長安,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如此甚好。」

  白長清從黃昏以來,便神色怏怏,只在白蘇蘇開口時才做出乖順的模樣回上兩句話,大多情況下還是一言不發,盯著白蘇蘇看。

  如瀑布般漂亮柔順的長髮,修長的脖頸,藏在寬厚的白袍下纖細的腰。

  白長清早已換了乾淨的白袍,他其實一向更喜歡玄色。

  耐髒,殺了人時,血濺在上面看不出來。

  只是白蘇蘇不喜歡,他便也不喜歡。

  靠坐在窗前,一條腿半屈著,眺望向白蘇蘇房間的方向,那裡還點著一盞小燈。

  小小的,黃橙橙的,微乎其微的燭光。

  想像著此時此刻白蘇蘇是怎樣一幅慵懶散漫的模樣躺在開靈的懷中,又將會怎樣躺在自己懷中,以及,身下。

  同他說話時溫柔的語調,會變得怎樣嬌媚。

  不由得呼吸一滯,身後傳來響動,白長清擺擺手,聲如鬼魅:「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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