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貓兒

2024-05-17 13:14:13 作者: 白白白兔子

  「陛下瞧,臣妾撿到只小貓,是不是很可愛,臣妾想養著。」

  容涵面上笑的開心,一手輕摸著懷裡小貓的頭,期盼的眨巴著大眼睛。

  站在一邊的男人突兀噗嗤一下笑了,嚇了她一大跳。

  何舒明當真覺得這一幕太有趣了,小公主這個愚笨的呆瓜到現在沒明白過來,瞧瞧人家都試探上了。

  祁宴指尖輕敲桌面,一邊人收斂了。

  他垂眸盯了下女人懷裡的小貓,潔白的像一塊雪,被抱在懷裡,膽子很大的探出棕色的眼睛四下打量。

  「阿無阿無,我撿到了只貓。你看嘛,貓。好小啊,我想養它。」

  「從哪撿的?」

  開口,兩次說的相同,和記憶中重疊,祁宴直了直腰,呼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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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從後面的林子裡撿到的。」

  「是福印哥哥撿到的。他剛剛還不肯給我呢,說母后不會讓我養。阿無,你抱抱好不好,我想摸摸它,它會不會咬我。」

  「想取個什麼名字?」

  容涵頓了頓,沒想到他會有興趣問。小心的打量了下男人的神色,卻發現他的視線在懷裡的貓上,根本沒在她身上。

  「臣妾剛剛想要不就叫胖胖,它瞧著圓滾滾的。臣妾能否討個賞,陛下能不能為它取一個。」

  「我還沒想好呢,你說呢。它好胖,膽子好小哦。要不叫肥肥吧,這個名字好聽嘛。」

  「那就叫這個。」

  「好呀,胖胖你也是有名字的貓了。」

  「隨便殿下。」

  「你老是這麼說!你就不能幫我想想,那就叫肥肥,快給我,不跟你玩了!」

  耳邊吵鬧交雜,無數聲音閃回,祁宴閉眼捏了捏眉心,心裡的煩躁更甚了。

  「出去。」

  殿裡重新安靜下來,他睜眼,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划過一絲波瀾,有些疲倦的撐頭。

  「阿無,你是不是不能接觸貓毛啊,那我就不能跟你睡了。」

  「沒有,殿下。」

  記憶如同漩渦,拖人下墜。

  就算閉上眼,他還是能想起她高興抱著貓,爬上他床的樣子。

  也能想起,她將貓放在兩人中間,晚上又下意識往他身邊鑽,壓著貓尾巴把它嚇跑了,再也不願意和他們睡了。

  一抱在床上就趕緊跳走,她還因為這個難受了好幾日。

  她是他濃墨重彩的過去。

  *

  容涵抱著貓和何舒明一同走出,兩人安靜的隔著距離走在這條唯一的宮道上。

  一抬頭,他看到另一邊往這走過來的陳嬌嬌。

  何舒明吹了個口哨,「嬌嬌,回去吧,晚點去練箭啊。」

  想來陛下現在不想人去打擾,聽到這話對面人慌忙擺擺手,轉頭就跑,似乎怕他會追上來。

  他沒忍住哈一下笑出聲,對上容涵的目光才平復了些。

  容涵隨著笑了笑,手中不停的撫摸著胖胖,「何將軍還真是平易近人,和嬌嬌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呢。」

  「熹貴妃謬讚了,認識的早,脾氣相投比別人親近些。」

  「是嗎,那您和陛下誰先認識她的呢?」

  話里話外,何舒明笑了下抬頭,「熹貴妃早知道了不是嗎?」

  容涵臉色一僵,又勉強扯了扯唇角,「陛下像是很喜歡小貓的樣子,要不您將胖胖抱回去,就養在永明宮,我日日來照看。」

  「陛下不喜歡貓。」

  「那,為何尋問名字?」

  莫名其妙還給只貓起名字,那日陳臻只是告訴她養只貓試探,可沒告訴她要試探什麼。

  她雲裡霧裡的就抱了只貓過來。

  路也走到盡頭,何舒明懶得拐彎抹角,「因為那位養了只白貓。」

  說完他轉身從另一條道走,若是安分些,他還心存可憐。不安分,只讓他想動手除去這個隱患。

  身後容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喜歡貓,是喜歡她養的貓。

  不,也許是喜歡她,順帶著貓。

  手下意識的纂起,捏著了胖胖肚子上的軟肉。

  胖胖痛苦喵嗚一聲,為保護自己只得一口咬上她的手。

  「啊,賤種!」

  容涵想也沒想扔到地上就一腳踹上去,連忙查看自己虎口處的傷口。

  等找回些理智她才狠狠抓起一邊舔舐傷口的胖胖,回去。

  還需要這隻貓,有用呢。

  *

  容涵日日來永明宮,一坐就是一下午,基本都在陳嬌嬌當值的日子。

  她一下子閒了下來,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發生,也只得站在一邊,聽著兩人交談。

  容涵話多還細碎,就連陳嬌嬌聽著都煩,祁宴卻並未表現出一絲不悅。

  他批閱奏摺的間隙甚至還有功夫接她的話,見狀容涵說的更積極了,時不時還衝著陳嬌嬌笑笑,眉目間全然是炫耀。

  可有人根本不怎麼搭理她,對上視線也只是平淡的移開,比起管她陳嬌嬌更想睡覺。

  當婢女比當公主累一萬倍,更別提還得擠出時間跟何舒明練箭。

  陳嬌嬌就更疏懶了,能偷懶的時候就回去睡大覺,春天總讓人昏昏欲睡。

  容涵急於想展現自己的特殊,趁著祁宴放筆,她一下子湊上前,「陛下,臣妾為您研墨吧,臣妾很會的,您放心。」

  祁宴默許了,容涵捻起墨塊,吞咽了口口水下定決心,向他身邊挪了一小步想坐下,「陛下,您..........」

  話還未說出口,男人冷戾的眼眸掃來。她一顫手中的墨塊啪嗒一下掉了下去,掉在硯台上濺起墨汁。

  祁宴嘖了聲向後避開,全然是厭煩和被打擾到的不耐

  容涵腿軟的撲通一下跪下,顫抖著伏在地上,「是臣妾手滑了,請陛下責罰。」

  他從未允許過自己近身,即使外界都在傳他日日宿在清寧殿,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坐的都離她很遠,而且只在燭火下看她。

  她一下下的磕頭,吸引了陳嬌嬌的注意力,猶豫再三也不知道婢女這時候是該一起跪下呢,還是上去擦擦。

  還是跪下吧,省得他生氣牽連了自己。

  膝蓋還沒彎一半,一本書砸在腳下,接連又是幾本。

  但凡沾上一點墨汁他就全扔了。

  「扔了去,不用進來了。」

  「哦哦,是。」

  陳嬌嬌撿起地上的書,從容涵身邊走過,眼也沒斜。

  她好似一個笑話,痴心妄想和借酒消愁的笑話,容涵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過於害怕她心中突然的有一個猜測,陳嬌嬌在這自己或許不會出事!

  她不能走!

  但門已經關上,殿內寂靜,男人似乎盯了她一下。

  到最後,只賜了和上次一樣的懲罰,又是一下午她跪下地上半分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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