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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不能這樣對朕

2024-05-17 13:13:18 作者: 白白白兔子

  不早了,陳嬌嬌伸了個懶腰,看著樣子他今晚應該是不會過來了。

  突兀的腳步聲讓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早就吹了燈,只有遠遠的一處有光源。

  可她還是看到,他明黃色衣裳上的血跡。

  右手上抓著她白色的衣帶和髮帶,此刻也已經染上血色。

  「陛下?」

  

  她坐直輕聲詢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沒有搭話,打開了鎖走進來。

  走的近了,她才看到他臉上濺到了一條星星點點的血跡,順著臉頰到耳尖。

  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寒冰一般的冷冽,俯視著她沒有一點表情。

  陳嬌嬌卻能感覺到他深深的疲倦和乏力,完全難辨的神色的神色如濃霧般,含著些奇怪的破碎,叫她心間一顫。

  「陳嬌嬌。」

  「給你。」

  祁宴垂手,陳嬌嬌愣愣的抬手接過。

  腦海里卻是何舒明的話,她不需要他,但他需要她。

  她在他心裡挺重要的。

  現在有點糊塗了。

  男人蹲下,身上沉水的氣息壓過了血腥味,一直平視著她的眼睛。

  陳嬌嬌往前跪坐起來,本來就不打算要那個衣帶了。換了一面乾淨的,擦了擦他臉頰上的血跡。

  「是出什麼事了嗎,他死了?」

  「嗯,」祁宴想將她散落的長髮壓在耳後,可看清了手上的血跡後又收回了,「頭做成蹴鞠送給嬌嬌,可好?」

  陳嬌嬌抿唇笑了下,「我才不要呢。」

  他臉上乾淨了,她放下手,兩人對視著無話。

  「那,那個書呆子呢,聽何將軍說叫許成博,是個聰明人,忠心耿耿,挺有用的。他還活著嗎?」

  祁宴沒有說話,歪了歪頭。

  突然抬手將手上的血跡全蹭到她臉上,連同沒幹透的一起。

  雙手捧著她的臉,染髒了她的臉。

  她得和他一樣,她憑什麼潔白,憑什麼這樣看著他,問別的男人。

  憑什麼不和他同處地獄。

  陳嬌嬌躲閃不得,被他揉擰的口齒不清的哎呀了好幾聲。

  「我剛沐浴過,又髒了!」

  她恢復了以往的樣子,這樣子才是他熟悉的陳嬌嬌。

  不掙扎,無欲無求,隨便冷漠,不是陳嬌嬌。

  「陛下總得告訴我他死了沒吧,好歹幫過我。」

  眼前人像個三歲小兒,言語不通無法溝通一般。

  「親朕一下,朕告訴你。」

  陳嬌嬌哦了聲,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唇角。

  「你這麼想知道他,都可以主動親朕。」

  陳嬌嬌:........?

  祁宴眼眸暗了暗,侵身撐在她身體兩側,壓倒式的親在她的唇上,強迫著將她壓在身下。

  今日和以往都不同,孩童般鬧脾氣似的,咬她又親她。

  索性不痛,陳嬌嬌無奈的嘆了口氣,任由他的手抱在她腰間,墊高。

  情慾為他深黑的眼眸染上綺旎,顯得他冷峻的五官更加不可言說的漂亮,勾人沉淪。

  「嬌嬌........」

  他在耳旁叫她,陳嬌嬌清醒了些。

  今天又是嬌嬌了嗎?不把她當成陳臻了?

  「許成博。」

  她挑眉,裝作意亂情迷間唇齒中溢出的名字。

  這個坎她過不去,就叫他也嘗嘗。

  祁宴一瞬停下親吻,愣愣的支起身子,對上她清明後有些慌亂的眼眸,好似在說叫錯了可這麼辦呀。

  身體中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凍到心頭髮顫,連呼吸都無力,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個透。

  不停眨著眼,茫然的看著她。

  陳嬌嬌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以為今晚會是嚴酷的懲罰呢。

  一時間也不覺得報復,或是好玩了。吐了吐舌尖,還是沒說什麼。

  祁宴腦海里一片空白,從小時候的阿無,她就把他和其它下人區分開。

  到陛下,這世間也只有他一個陛下。

  可在床第間,她口中出現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纏綿的喚出,張揚著她已經不屬於他。

  這一點念頭,讓他崩潰。

  他已經鎖她起來了, 為什麼她還要有別的男人,為什麼她不能只看向他一個。

  「你,不能這麼對朕。」

  陳嬌嬌睫毛輕顫,躲開了他的視線。

  「是我,只有我,你只有我。你看著我!」

  他急促的喘息連帶著傳遞給她,祁宴俯下身子埋頭進她肩窩,狠狠的咬了上去,「是我。」

  一遍遍重複是我,他唔了聲咬住她的脖子不說話了。

  委屈,從未這麼委屈。

  她怎麼能這樣,幹嘛不認他。

  這麼多日,她不會一直把他想像成許成博吧。

  心口痛的他直不起身子,叫囂著撕扯著。

  祁宴抱緊她,不動也不說話,咬著不鬆口。

  陳嬌嬌心一點點融化,不知道他怎麼會是這種反應,伸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後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還是沒動,沉重的呼吸聲噴灑在她脖頸處。

  「你那天還把我叫做陳臻呢,我說什麼了嗎,好了你起開。」

  陳嬌嬌不想和他磨下去了,煩死了,每次剛下定決心他就總能喚回她。

  祁宴這才鬆口,又撐起自己,歪頭像是沒明白過來。

  看著他這樣子,陳嬌嬌就知道他壓根就是忘了,伸手推開他。

  從他懷裡離開,坐起到一邊。

  這一回他很好推開,基本是自己鬆了手。

  她低頭揉著指尖,許久被他從身後環住,拉進懷裡,緊緊的抱住。

  他的下巴搭在她肩上,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朕沒有把你當成她。」

  陳嬌嬌嘆氣,早知道就不提起了,他反正也記不得了。

  「不是,那天不是把你當成她了。」祁宴眨了下眼,更用力的摟住她,怕她跑了似的,「朕,朕想,看看你會是什麼反應。你說想朕死,朕只是想報復你。」

  從他口中說出解釋,陳嬌嬌信了,也只有他這種腦子才能想出這麼幼稚離奇的事情來。

  她賭氣的扭了下身子,「行了,知道陛下喜歡陳臻,我又不計較,您去找她唄。」

  「沒有。」

  他埋在她肩上,聲音悶悶的,倒是比她先委屈上了。

  陳嬌嬌沒再說話,也靠上了他的肩。

  不得不說,慶幸又高興,她沒多思考就信了他。

  「那你還喜不喜歡我。」

  陳嬌嬌一下子笑了,掙脫了他的懷抱,捏住他的臉。

  「我知道是你,一直只有阿無。」

  他瞳孔微微顫抖,陳嬌嬌親上去,「算我道歉了,好不好。別生氣啦,好阿無。」

  「所以你叫他的名字,也是報復朕?」

  「嗯........算是吧。」

  祁宴皺眉一把困她在懷裡,撓她痒痒。知道她從小就怕癢。

  「懲罰。」

  陳嬌嬌痒痒的縮成一團,勾住他的脖子抱上去,讓他碰不到她的肚子。

  「我錯了陛下,我真錯了!誰知道陛下的心眼就這麼一點小。」

  她捏著指尖比劃,被祁宴咬住,狠狠的齒了兩口。

  怕被他咬下來,陳嬌嬌哼哼唧唧的抽回手,往他懷裡鑽,「就這麼一點點小!」

  她嬌氣的發脾氣,祁宴捏了下她鼻尖,心中卻放下了。

  這麼多日,他想過解釋的,可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她要是不在乎呢。

  身上的傷都被南南上好了藥,陳嬌嬌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腳,被他用毯子蓋住,壓好。

  祁宴不想看到,不是故意看她傷了的。

  「晚上出事了嗎?」

  現在想起陳嬌嬌還是好奇。

  祁宴點了下頭,「本就是鴻門宴,為他擺的。」

  「那我有功啊,傷了他的右手。」

  「要朕誇你?」

  他頂了下左臉,歪頭,陳嬌嬌慫了,搖搖手,笑眯眯的說,「不用不用。」

  兩人無話說,都安靜了。

  許久,陳嬌嬌猶豫著還是開口,「陛下,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見他皺眉,她立刻補充,「我是說,離開這個籠子,總不能一直在這吧。」

  「為什麼不能?」

  陳嬌嬌一時無語,耷拉腦袋小聲的埋怨,「你就不能養只真的嘛!」

  祁宴笑了下,湊頭親上懷裡的小東西,「朕就想養只陳嬌嬌。」

  「那沒得聊了,睡覺吧,我好睏。」

  躺下後,遠處那一盞燈格外明亮起來,照的陳嬌嬌眼睛疼,睡意就要消散,她不滿的用被子裹住腦袋。

  「在做什麼?」

  祁宴不明白的重新將被子拉到她鼻尖下。

  「太亮了,睡不著。要不陛下,咱們兩猜丁殼吧,輸得人要去滅燈。」

  一提起玩的,她趴起來,大眼睛放著光,也不覺的湊近他,神秘兮兮的說出要玩猜丁殼這種蠢遊戲。

  祁宴看了會側身,「可以。」

  陳嬌嬌摩拳擦掌,可一連兩局都很快的輸給他。

  「你,你你後出!」

  「你,你你耍賴。」

  他學著她的語氣,逗笑了陳嬌嬌,她不滿的鼓了鼓嘴,「再來一把,最後一把了。」

  祁宴挑了下眉,這次她要是再輸,就直接結束了。

  「啊!我贏啦!」

  「三局你就贏了一局。」

  「我不管,那再來一把。」

  這一把,平了,陳嬌嬌抿唇,感覺出了點什麼。

  「最後一把了,我不耍賴。陛下,我出石頭。」

  她一臉你信我,我很認真的樣子,祁宴嘖一聲笑出來,抵了下眉心,「朕出布。」

  陳嬌嬌點頭,盯著打量他奇藝的眼眸,咳嗽了兩聲,認真的出了石頭。

  祁宴伸手,明明白白的布,陳嬌嬌臉唰一下紅了。

  有種算計了別人,還沒算計到。

  猜來猜去,把自己繞進去了,還以為他會變呢。

  祁宴嘖嘖了兩聲,像是在嘲諷她,誰叫她不信他。

  『布』捏了下她的臉,他直起身子從桌上揉了團紙,擲出去。

  小紙團帶起的風一下子滅掉了燭火。

  陳嬌嬌驚呆的臉藏在黑夜裡了,傻傻的被他擁住,鼻尖相撞,她只能看到一個虛影。

  「獎勵。」

  舌尖觸碰,她瑟縮了下,被他腰間的手攔住,往懷裡拉。

  「嬌嬌若是再敢叫他的名字,朕就將他切成一片片送給你的貓吃了,看你還敢不敢抱那隻貓了。」

  「啊?不好吧。」

  「朕覺得甚好,閉嘴。」

  祁宴閉眼,陳嬌嬌自己氣了一會背過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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