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賣藝

2024-05-17 13:13:14 作者: 白白白兔子

  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陳嬌嬌累的直不起腰,閉上眼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沒等她回籠覺睡醒,又感覺到他的手撫在腰間。

  她無力反抗,他這一次卻緩了許多,循序漸進帶她入極樂。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從雲端到地獄,只看他的心情。

  有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面無表情的怎麼也能惹到他,那晚她身上必有他的齒印。

  可有的時候他也是溫柔的,半分不急躁,帶領著她寸寸深入。

  燥熱的空氣中瀰漫著沉水的香氣,陳嬌嬌沒骨氣的軟了心,也酥了身子。

  他們的關係到完全可以形容成床伴,他白日不來,晚上才過來。

  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連帶著他一部分的東西,也離開這個華貴的金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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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像雀鳥,主人來了便逗弄一翻,主人沒來她被動的等著。

  陳嬌嬌望向窗戶,一日中很長時間她都坐在這,看天從亮到透亮。再到昏黃,直至完全黑下去。

  一日日,她都看出了點大自然的神奇來了。

  「主子,陛下叫您過去一趟。」

  南南小聲的打斷,陳嬌嬌不解的歪頭,「你確定他要我出去?」

  「是,陛下給您半個時辰叫您備舞,去宴席上。陛下說您知道是什麼舞。」

  陳嬌嬌皺眉,實在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他說的或許是盤中舞,是一種奇特的舞蹈。

  腳尖沾上顏料,在白盤中起舞作畫。

  一舞畢,盤中是裊裊竹林,又或是桃花十里,全憑跳舞之人。

  她對此有點興趣,從小就練習,不過已經許久沒有跳了。

  長大後,骨骼重了也不再適合跳這種舞,一旦不提著氣力,很容易將盤子踩碎。

  所以她糾結著不想跳這支舞,總不好當著群臣的面,做出啼笑皆非的事。

  南南打開了籠子,遞給她衣裳,然後帶著她往那去。

  終於走到了外頭,陳嬌嬌眯了下眼睛,風帶來新鮮又寒冷的氣息。

  她裹緊身上潔白的長裙,快步跟上南南。

  *

  久合殿內,眾人都吃著喝著,小聲的談笑。

  今日宴席,朝中大半人都來了,談笑中不免猜測陛下的意圖。

  祁宴坐在上首,撫著手俯視著。

  他的目的很簡單明確,中毒的消息還是走漏了,他出現在大家眼前就是想叫他們看看,他還活著罷了。

  要不風聲傳著傳著,就該等敲喪鐘了。

  「陛下,這溫寧公主怎麼還沒來,難不成還得叫人請。」

  這是父親以前的一位老將軍,祁宴抬眼沒說什麼。

  自以為隨著他打進宮中,就是開國元勛了,由他帶領的一幫士兵也並不服他。

  祁宴知道,所以竇華永這個老頭好奇陳嬌嬌,叫她來這給他瞧瞧,那就瞧瞧唄。

  她總不會比他的大業重要。

  說話間,陳嬌嬌已經走到門口了,脫下外頭裹著的衣裳,走進。

  殿內如春,她並不冷,也沒有縮手束腳的習慣,自然的提起裙擺往前走。

  白色輕薄的長裙隨著她步伐搖擺,如同蝴蝶晶瑩的翅膀,衣袖上繡著朵粉色的花紋,婉約中帶上絲俏皮。

  芊芊細腰,盈盈一握。

  臉上僅僅施了少許粉黛,卻依舊光彩奪目。

  殿內的大家一時間忘卻呼吸,傳聞中的人兒走出,才叫人信服。

  傳聞真的是真的。

  陳嬌嬌無視了襲來的眼神,一瞥對上一個熟悉的人。

  許成博愣愣的抬著水壺,直到水溢出杯子流到身上才反應過來。

  是那天那個從天而降的小仙子。

  回去後他夜不能寐,回想的都是她靈動的神色,和那一句低呼。

  抱在手中一點不重,清淡的香氣撲鼻,勾的他不住的咽口水,也不知道小仙子聽見沒有。

  她最後好像朝他笑了下,就是立刻死都滿足。

  可他被從牢里放了出來,也沒再有機會見到她。

  沒想到她叫陳嬌嬌,溫寧公主。

  好名字,配的上她。

  陳嬌嬌好像想起他是誰了,鼓了下嘴又趕緊收回視線,可有人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她哀嘆了下,覺得今晚自己又得受罪。

  「這位就是溫寧公主?」

  一旁有人問話,陳嬌嬌抬頭對上祁宴的視線,沒有搭理。

  竇華永也不惱,哈哈笑著上下撫著鬍子,「不知公主帶來了什麼節目?」

  他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掩飾,群臣們聽到他這麼說,也膽大起來,打量的打量,談論的互相說著下流的話。

  她聽到了,他也聽到了。

  何舒明也很不幸的聽到了,不停的給祁宴使眼色,讓他可千萬忍住了。

  祁宴只是俯視著她,在明亮下,她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他所想,並且不願掙扎。

  他其實在猶豫,這麼多日話到了嘴巴又咽下,覺得自己不欠她一個解釋。

  可她的態度讓他有些拿不住,她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在白色的圓盤被送上來的時候,陳嬌嬌也不在忸怩。

  他叫她來不就是賣藝的嗎。

  她提起裙擺,伸出腳尖試探著踩上圓盤,不錯的是順利的上去了,沒有碎。

  眼前的顏料很明顯是竹子的色彩,她深深的呼吸點了下頭,身側琵琶聲響起。

  許久未跳她不太熟練的在中心轉了個圈,再去沾顏料。

  纖纖十指舞動,長發直垂隨著她的腳步飄散,散發香氣。

  四肢纖長,衣裳從抬起的手臂上滑落的時候,能叫人看到凝脂般細嫩的肌膚膚,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大家屏息凝神,放緩了呼吸,她如仙子般,高潔耀眼,閃閃如空中明星,直照人心頭。

  不敢伸出半分褻瀆的心,只想尋個寶盒,將她安放。

  祁宴一直看著她的腳尖,盤中竹林的雛形已經大致完成。

  他記得她很喜歡畫竹林,因為簡單,只需要沾取一次顏料。

  每次應付老師檢查,她都會用竹林。

  這應該是她玩鬧了那麼多年,唯一沒有放棄的正經事。

  他也許久沒有見到了,算起來得至少有個四年。

  和第一次見一樣,唯有驚嘆。

  只不過那次她摔了,哭哭啼啼的伸手叫他抱,還非拽著他一起罵老師。

  每次被老師罰了,第一時間一定是哭著往他那跑,給他看被打紅的手心。

  即使從來得不到安慰,她還是會來。

  腳下圖案完好,一點點豐滿起來,陳嬌嬌鬆了口氣。

  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幸好沒有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後的旋轉,她描繪著初生的太陽,在竹林間的縫隙中,染上青綠。

  她向一側轉去,猛的被人拽了下衣帶,一時間腳步不穩。

  一腳絆著一腳,砰一聲跌坐在地上。

  身下的白盤也碎成了幾片,劃破她的手掌,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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