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鳳琴吟血
2024-04-29 05:21:03
作者: 剪知索學
白墨卿望著白蕙畹一臉嚴肅的面容,不由微微翹起嘴角,說道:「多謝姑姑關心,我不會傷到自己的。」
「我是怕你把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弄壞了!」白蕙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白墨卿卻微笑著目送她漸漸消失身影,默默地說道:「姑姑放心!」
轉眼看到一抹冰藍色從旁邊走過來,不由一笑,說道:「表妹不是和祖母在一起嗎?怎麼來了?」
風曉溪微笑著說道:「正是有話要和表兄說。」
白墨卿說道:「鳳吟琴該物歸原主!」
「是為了琪華公主嗎?」風曉溪直截了當地問道。
白墨卿抿了抿唇,眉目間化不開的柔情,說道:「襄王有意神女無心,但總該試一試。」
「仙境之門若無琪華公主允許,你縱有通天的本領也進不去。」風曉溪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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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卿聞言心裡涼了半截,卻說道:「父母在堂,她總該回家探望!」
風曉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即使見到她又如何?你們不過一面之緣,她未必多看你一眼!」
白墨卿一噎:「你表兄好不容易看上一位姑娘,你就別往我心口上捅刀子了行嗎?」
「好!」風曉溪回答得很乾脆,雖然她知道白墨卿最後也不過空相思一場。
白墨卿動了動嘴唇,想說的話又咽回肚裡,他往湖邊走了幾步,說道:「大姑姑獨創『鳳吟血』,琴音清麗,猶鳳鳴啼血,哀而不傷。我習琴曲數月,受益匪淺,願與表妹分享,表妹可願意聆聽?」
風曉溪微微搖頭,說道:「慈母已逝,徒增悲傷。」
白墨卿點頭,嘆道:「大姑姑或許已經榮登天界,她在天上也不願看到你難過,你應當想開些,莫要徒增煩惱。」
風曉溪點頭微笑道:「多謝表兄!」
這時有童子過來,手裡捧的七弦琴正是白鳳歌的「鳳吟」,它上面蓋著一層綢布,白墨卿走過去將布揭開,頓時古琴如珠見月耀人眼球,但風曉溪卻別過臉去,忍不住淚珠灑落。
白墨卿輕輕一嘆,道:「女思母,母思女。祖母思女,常抱琴垂淚,我因不忍便試著用此琴彈奏,以解祖母傷懷,卻不料姑母所遺之琴乃通靈之物,竟助我凝鍊身體打通經脈,提升修為,入練氣境。乃知此非凡物,不過姑姑說得沒錯,此琴非我能駕馭,習之皮毛尚可,日久必傷。」
白墨卿頓了下,他接過鳳吟琴走到風曉溪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但它畢竟是姑母珍愛之物,表妹縱使不想面對也要收下。」
風曉溪默默地接過鳳吟琴,那琴到了她的手上似乎顫抖了一下,風曉溪輕輕地將它抱在懷裡,忍淚說道:「我不會再把你丟掉了!」隨後看向白墨卿,哽咽著說道:「表兄,謝謝你!」
「和我還客氣!我還要感謝這把琴使我悟出白家劍法的精髓,突破了『霜滿銀河』九重,領悟了伏心訣,灌注了真氣,使我的修為如登雲端,境界大升。由此可見,姑母生前是何等聰慧的女子,竟能自創出此等絕妙的功法。」白墨卿說到這裡也有些傷感,姑母才貌無雙遭人妒忌,可惜一代奇女子英年早逝。
「恭喜表兄。」風曉溪也替白墨卿高興,他是她的表兄,是母親唯一的侄兒,能將白家劍法發揚廣大,母親若是在天上看到了也會感到欣慰吧!
風曉溪懷抱鳳吟琴,邁步走到涼亭內,置於石案上,纖纖玉指撫過琴身,素腕微抬,指尖勾挑琴弦,古琴發出一聲清響,輕顫著發出低沉之音,曲調纏綿悲傷,正如風曉溪此時心境。
她似是不受控制,也不曾發覺滿臉的淚水,更不知她的手指越彈越快,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指尖滴在古琴上,琴音漸從幽沉轉為激昂、悲切和求而不得的無奈。
「表妹!」白墨卿大驚失色,他疾步上前輕輕按在琴弦上,阻止風曉溪再彈,此時再看風曉溪一張小臉雪白如紙,眼睛裡化不開悲傷與仇恨,白墨卿心中暗悔:早知如此,他幫著收好姑母的遺物就行了,或者有機會還給曦華公主。
「表妹,這琴還是我收著吧!」白墨卿話音未落,那琴卻在他眼前消失了。
白墨卿臉色一變,這琴有古怪!他更加後悔把琴給風曉溪了,倘若表妹有個三長兩短,莫說外祖母承受不了,便是自己也難心安哪!
「表兄不必擔心,我把它放起來了。」風曉溪也不想讓白墨卿擔心,但現在也無心解釋,只道:「表兄,我想自己走走!」
「好!」白墨卿應道。
風曉溪離開了涼亭,邁步往前走去,卻發覺白墨卿後面跟著,於是問道:「炎皇帝收回表兄的兵權,並派兵包圍大長公主府禁止王府中人出入,表兄一直在府里待著嗎?」
白墨卿微微一笑,說道:「表妹是風國公主,問我炎國的事情,我是該答還是不該答?」
風曉溪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母親是衡陵郡主,我從小是在炎國長大,表兄若是把我當外人自然不用回答!」
白墨卿正色道:「非是我信不過表妹,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風曉溪微微點頭,笑道:「表兄已經告訴我了!」
白墨卿問:「哦?」
風曉溪斂住笑容,轉身就走,道:「非是我信不過表兄,但是我也不能告訴你!」
白墨卿一噎,微微一嘆,道:「表妹若是信我,我們一起尋找殺害姑母的仇人!」
哪知風曉溪頭也不回地走了,道:「不必!我自會找到殺害母親的仇人!」
是夜,一家人吃過團圓宴,風曉溪和白蕙畹服侍大長公主睡下,然後兩個人又深夜商量一番,白蕙畹趁夜離開了大長公主府。
風曉溪換了一身夜行衣也離開了房間,她一縱身,燕子般飄落樹梢,隨後一個穿行躍過幾道院牆落在府門的門樓上,便看到府門外穿著黃盔黃甲的皇家衛隊把外面圍得水泄不通,更在外面搭起營帳,顯然他們在此不是一日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