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九:驚濤(二十九)
2024-04-29 05:38:58
作者: 食月食日
「做事總要有個分寸,」宗饗一邊大聲說著的同時,身形拔高並且向前飛來「你若做事再這樣不計後果,任性妄為,那大不了咱們就在這裡火拼一場!」
宗饗既然出頭便絕不是虛聲恫嚇,他說完這些話停下身形與上官泓對峙,而同時立即便有強烈的酒氣瀰漫開來,再看時只見一條手臂粗細,長蛇一般,通體透明且亮晶晶的東西不知何時出現,繞著宗饗的身前背後纏了幾圈,如一條透明的粗繩。
這東西看上去如冰雕一般但卻並不僵硬冰寒反而顯得靈動異常,依著這氣味應該是酒水做成的但它又如有生命一樣,若再細看還能看見此物身上滿是密密的細小鱗片,四條足爪或張或抓各有動作,最前面是它的腦袋,看臉面猙獰威猛然如同一個龍頭一般,須目鱗角一應俱全,尤其是一對眼睛最是奇特,它通體透明,唯有一對眼睛如火炭一般是暗紅色,讓它陡然增添了無數的威儀,正充滿威懾的一眨不眨的瞪視著對面的上官泓,似乎是對上官泓滿是敵意,它忽然透明的身子向前一伸,小小的嘴巴完全張開來噴吐出一團不大的濃白霧氣,頓時酒氣更加濃烈,瞬間「呼」的一聲,白霧化作火團一閃而逝,但釋放出來的熱力卻讓湯萍,上官泓以及錢潮等人覺得臉頰有種燒灼的炙熱感。
那東西難不成是靈獸?
可是宗饗並非是御靈修士,那這東西到底是個活物還是僅僅是宗饗施展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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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它那如透明長蛇一般的身子向後看便發現它越來越細,直到末尾處只有小指頭粗細,而且竟然出自一把晶瑩剔透的白玉小酒壺的壺嘴中,好像是這條透明的龍是從小酒壺中鑽出來的,又好像是小酒壺中裝的是什麼仙界烈酒,倒出來之後便化作了一條「酒龍」。
玄妙都在那個酒壺之上,之前宗饗施展手段也動用過一把精緻的酒壺,但那一把是細膩的細頸長嘴白瓷小酒壺,而這一把則是雕花白玉小酒壺,顯然不是先前宗饗對付上官泓時所用。
這個酒壺同樣也是宗饗的長輩賜予的,五靈宗內的大紈絝,身上除了長輩賜予的保命之物以外,還可能會有些尋常修士想都不敢想的東西,這倒並不是那些宗氏奢侈或是過分寵溺自家子弟,而是有些東西是自家子弟要用一輩子的,這裡可以用湯萍與上官泓二人為例,她們藏在身上的寶物別說鍊氣修士,就算是築基修士甚至是結丹修士見了都會動心,不論是萬馭圖卷還是真靈圖卷,即便她們二人的修為突破到了結丹的境界也依舊可以使用,差別之處就在於隨著她們二人修為的提升與突破,這兩件寶物能發揮的威力便越來越大。她們二人並非大紈絝尚且如此,那就不用說宗饗這樣的大紈絝了,那個白玉小酒壺就是他的長輩給他寶物,與萬馭圖卷或是真靈圖卷算是同一級別的物件,威力強大,但使用的後果卻讓宗饗頭疼,至於其與「靈屍」相比如何他更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為了賣弄,當然也可能是宗饗的確擔心上官泓仍有可能會傷到他,以防萬一的同時更是為了震懾對方,宗饗便不止拿出了一件寶物,還有另一件也出現在他身邊,那是一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黃玉雕盤龍紋的酒卮,懸在宗饗的另一側,那酒卮幾乎半透明,裡面晃晃蕩盪的似有多半的酒漿,辛烈糾纏的酒氣讓人的眼睛都感覺到一絲辣意,而酒卮口部上沿光影搖晃,熱力上沖,如同那酒卮里裝的並非是美酒而是熾烈翻滾的岩漿一般。
這個酒卮連同裡面盛裝的烈酒才是宗饗最厲害的寶物,說起來宗饗拿出來的兩件寶物都是可以應對上官泓的,但他卻捨不得用,宗饗的私心就是不論能否找到青鸞之卵都會與婁青藥一起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安靜的生活,從此二人雙宿雙棲遠離所有煩惱,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而那就是在修行界裡過活了,他與婁青藥都沒有在修行界裡打混的經驗,但也知道宗外魚龍混雜,人心叵測,所以總要有手段能保證他與婁青藥的安全才行。他一向散漫能有什麼手段呢,但他卻有長輩所賜的寶物。那個白玉小酒壺以及黃玉酒卮就是他與婁青藥日後在修行界裡平安的保證,這兩件寶物各有妙用,宗饗的打算是遇到危險或是難以應對的局面時,便以白玉小酒壺應對,而在遇到躲不過也避不過的大危機,性命受到莫大威脅又萬不得已的時候則可以動用這個黃玉酒卮。
也就是說這黃玉酒卮要比那白玉小酒壺還要厲害許多。因為都是宗饗為將來做的準備,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在斷腸谷使用,而現在嘛,上官泓跟瘋狂了一般,也不知道她接下來動用的那個毛團一樣的東西會有多厲害,若是倒霉被她傷了或是害了,那可就空有寶物傍身了,所以為了自保,宗饗便一次將兩件寶物都拿了出來。
……
宗饗都出面了,自然景祿與章益也追了過來。
景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是靠猜的,他清楚上官泓剛才發動眾多中階妖禽的攻擊會將他們一起波及,也就是說剛才湯萍發動的那個他看不明白的法術其實還給他們幫了忙,但景祿才會不領那五個人的人情。而現在嘛,上官泓要使用的手段想來會更加可怕,否則宗饗不會上前,現在的情形看上去就跟宗饗與湯萍一起聯手對付上官泓一般。
宗饗如此重視,景祿便不能輕視,他到這斷腸谷是來對付錢潮的,若是因為上官泓或是死在這裡或是因傷而不能除掉錢潮,這些都是景祿不願意的,所以他便也跟了上來。
景氏在宗內雖然地位與實力均不如宗氏,但別忘了景祿可是被景氏里那些老傢伙們都看好的一個人物,所以,景祿平日裡的一些條件比起宗饗要好不少,此時他平時慣用的那些金色細沙並沒有拿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亮金色的圓球在他身前,隨著這圓球輕微的上下起伏還有隱隱的嗡鳴聲不停的傳出。
至於章益則是緊跟在宗饗身後的,他知道上官泓的「靈屍」,更是知道不能讓她動用那個東西,否則就真如宗饗所說,是眾人提前在這裡火拼了,那樣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死傷,在章益看來,他們幾個大紈絝不能有傷,至於錢潮與湯萍嘛,都是死在上官泓的手中也無所謂,但說不定倒霉的會是誰,而且他最擔心的是自己會在上官泓的手中受傷,那才是最讓他憋屈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壓制住上官泓,今天肯定會有一場激烈的爭鬥,但不該是在這裡。
章益所屬的章氏比起宗氏與景氏而言就差了許多,派在宗內五氏之末,但章益的身上也有些不同凡響的東西,那是一面灰沉沉的玉牌,足有巴掌大小,其上刻滿了雷紋,正中雕刻的是一隻無角青牛的頭,自一出現似乎周圍天色都暗了幾分,更是隱隱的似有雷聲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