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資質上佳的妙處
2024-04-29 04:57:58
作者: 食月食日
早上錢潮起得很早,不過即使如此那陸平川早就不見人影,看來又撲空了,錢潮只得作罷。
用過早膳後,錢潮回房間略作收拾,拿了一個蒲團,準備再去那裡修行,哪知行到半路之上便被幾個從樹林裡繞出來的小子攔住了去路。
「你叫錢潮?」為首的一個不懷好意地打量這錢潮。
錢潮暗道不妙,這些小子一看便是來意不善,自己還想著要提防秦隨詁那個傢伙,看來還是被他算計到了,現在似乎是要和他們打一架了,可自己哪裡會打架,上次梁柏柯一個人自己還可以陰他一下,現在人家那麼多人,自己陰誰去,只能想辦法和他們周旋了。
正焦急中,忽然一個大嗓門從旁邊說話了。
「錢兄弟,這幾個小子是誰呀,你認識?」
一聽這聲音,錢潮一顆心頓時安穩了下來,扭頭看去就見陸平川正一臉地不高興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原來那陸平川早上早早的就跑了出去,本打算這幾日在林子裡下得套子會有所收穫,哪知轉來轉去竟什麼獵物都沒有,當時已經過了早膳地時間,他只能在林子裡尋了幾個野果子,哪知那幾個野果子也是酸澀不堪,正憋了一肚子火準備回住處再睡個回籠覺時就發現錢潮竟然被幾個鬼鬼祟祟地小子圍住了,他曾聽錢潮說起過曾經得罪過一個有來頭地世家子弟,看來今日人家就是衝著他來的,便過來要為錢潮解圍。
那些壞小子也算是跟了錢潮有些時日了,不過一直以來要麼錢潮與那陸平川在一起不好下手,要麼就是行蹤不定,連用膳之時在春響堂都不好見到他,今日終於得手了,又見錢潮瘦弱,四周也無他人,以為定能將錢潮吃得死死的,痛打一頓回去交差即可。
誰知道這陸平川不知怎的竟然冒了出來。只見那陸平川身材高大魁梧,這些小子須仰著頭才能看清他的面目,又見那陸平川此時臉上猙獰兇惡,其實陸平川倒不是長了一副兇相,只不過是早上一無獵物二又誤了早膳正在生自己的氣而已,可這些小子哪裡知道,還有就是這陸平川在這谷中已經小有凶名,幾個不開眼的傢伙自持有些拳腳氣力曾經招惹過陸平川,結果無一例外地都被陸平川一頓暴打,因此谷中敢招惹他的人實在是不多,所以這幫小子見到陸平川時早就開始兩股發戰,膽氣早就泄了。
「不認識,我們認錯人了!」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便見這幫壞小子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早就不見人影了。
陸平川看著那些小子的背影罵道:「這幫小子,跑得倒快,哼!」
錢潮則是暗道僥倖,向陸平川道謝後問道:「陸兄,你這是要做什麼去?」
「早上起得太早,還誤了早飯,現在回去再睡一會兒。」陸平川答道。
轉身要走時卻被錢潮一把拉住,「陸兄,你隨我來。」好不容易才遇到,錢潮豈能輕易放過,便不理會陸平川嘟囔,拉著他一路向山上走去。
那伙圍住錢潮的小子其實並未走遠,但是看到錢潮竟然拉著那惹不起的陸平川一起上山了,便知道這次是沒有機會了,罵了句狡猾便悻悻的回去了。
「哎,我說錢兄弟,我困吶!」
「到了!」錢潮鬆開了陸平川,「就是這裡了。」
「這裡呀,」陸平川四處打量了一下,「我來過,還在這裡下過套子,這裡有塊大石頭,那邊還有條河,哎,對了,這裡野味也不少,得了,不回去睡了,在這裡弄點兒套子,晚上估計也能抓幾隻烤著吃。」
錢潮還真有點兒吃驚這陸平川竟然先他一步來過這裡了,不過他知道這陸兄來這裡無非也是玩耍而已,便開口說道:「陸兄,你總不能天天在這林子裡下套子捉野味吧,我們來這裡總是要修行的。」
「修行,咳,修行有什麼意思啊!」陸平川說道。
「陸兄,上次我可跟你說過了,還記得嗎?就算你想回你那陸家莊,那可也是六年以後的事情了,難道這六年裡你都要天天打獵嗎?況且入了外門就有人管了,每天都有人給你安排事情做,不可能由著你的性子天天讓你玩耍的。」
「嗯,錢兄弟,你說得也對,六年以後要是回去,以前一起上山打獵的兄弟別說娶媳婦估計連娃都有了,我還是光棍一條,咳,也是怪丟人的。」
錢潮發現這位陸兄自己想的和自己勸說的總是差著一些,不由有些無奈,然後他心中一動,準備換個方法開導他,便又開口問道:「陸兄啊,能不能將你參加甲選的情形說來聽聽啊?」
「甲選是什麼?」
「呃……就是你來這裡的經過。」
「哦,這個呀,說起來我算是被人家兩杯酒給哄騙來的。」
他這樣一說,錢潮倒是有了興趣,忙讓陸平川細細的說一遍。
那陸平川也不隱瞞,便將當時陸家莊的情形細細的都說給錢潮聽,不過他的描述中對那主持甲選的湯伯年卻是甚為不恭,左一個老頭子,右一個老東西的,似乎對湯伯年十分的不滿。但後來說道那老東西的酒時卻不住嘴的稱讚,還叭著嘴一個勁兒的憧憬什麼時候才能再來一杯。
但這些話錢潮聽了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兒陸平川,暗道別看這位陸兄有些愚魯,但是現在當真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他自己來這裡時在錢家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自己那老祖宗錢瘦麟為了讓自己能夠成行,那可是虔敬無比的向那湯伯年磕頭懇求的。
真沒想到同樣是那位仙風道骨的湯前輩,見到陸平川時竟然完全放下身段,像個人牙子一般對他又是哄又是騙的,還親自斟酒給他喝,那可是結丹的前輩啊!這可讓錢潮不但對陸平川刮目相看,對那個湯老前輩也算是多了一層的認識。
心中盤算了一下,錢潮大概知道該如何勸說這位陸兄了,便又開口說道:「陸兄,你知道我來這裡的情形嗎?」
「哦,那我怎麼知道,你說來聽聽。」陸平川道。
錢潮便將自己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那陸平川講了一遍,說完之後他也明白陸平川肯定不自己的用意,便繼續開導道:「陸兄,你可知道為何我能來這裡是我那那長輩磕頭苦求那位湯前輩才可以,而你卻是被那湯前輩連哄帶騙的拐帶來的嗎?」
錢潮這麼一說陸平川一琢磨感覺的確有些奇怪,自己臉上又沒有開著一朵花,憑什麼那個老東西一定要把自己弄來呢?
他撓了撓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便說道:「嘿嘿,這個我可真不知道了,那你說來聽聽。」
錢潮笑了笑,又嘆了口氣才道:「陸兄啊,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的靈根資質實在是太好了,值得那湯前輩就算是用哄騙的法子也要把你帶到這裡來呀!」
陸平川聽了卻不太明白,其實也不怪他,因為到了此時他連什麼是靈根都不知道。
「陸兄,那天那湯前輩是不是拿了個玉如意讓你握住的?」錢潮也不急,繼續問道。
「對呀,我們莊子裡的孩子都摸過那個東西。」
「那是不是只有你摸那東西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對,別人摸都沒事,只有我一摸那東西就開始發光,乖乖的,把我們整個莊子都照亮了。」、
錢潮一聽到玉如意的光竟能將整個莊子都照亮,便知道這位陸兄的資質之好定然是非同凡響。
「陸兄,那玉如意乃是測試靈根資質的一件法器,你們莊子裡其他的孩子摸那玉如意,那如意沒有任何的變化,則說明那些孩子是沒有靈根的,所以他們不能來。再說我,我當時握住那玉如意,那如意和我的手碰到的地方就亮了,我的手沒碰到的地方,那如意就沒有變化,這說明我有靈根,但是靈根很差,所以我家的那位前輩才要費力的去求那湯前輩才讓我來的。
至於你,陸兄,你一摸那玉如意,那如意的光竟能將整個莊子照亮,這說明你的靈根不是一般的好,必定是非常非常的好,而你對修行又沒什麼興趣,才讓那湯前輩不得不放下身段連哄帶騙的把你拐到這裡來的。
還有陸兄,那個湯前輩不是別人,乃是湯萍的六爺爺,是個了不起的結丹修士,據說在五靈宗內是很有身份的一個修士,當著湯萍的面你可不要這麼講。」
陸平川對湯萍倒是印象不錯,那丫頭雖然也很單薄,不過性子卻不錯,一點也不扭捏。
「啊,原來那湯丫頭竟然是那老東西的孫女,那以後在湯丫頭面前可不能這麼說。不過,錢兄弟,你說的我還是不太相信,我的那個什麼靈根真的那麼好嗎?」
「絕對錯不了,陸兄,我若錯了,那我也不修行了,天天跟著你下套子抓野雞去。」
「嗯,我說怎麼每次想起來都覺得那老東西連蒙帶騙的不懷好意呢,原來是看中了我的靈根,不過錢兄弟,這靈根好又能怎麼樣?」
「肯定是對修行有好處啊,陸兄,靈根越好的人修行起來就越是輕鬆。我的靈根就極差,你都不知道我開始修行時有多艱難!你若修行不知道要比我快多少呢!真是羨慕你。哦,對了,剛才你說過,那湯前輩給了你兩杯酒,那酒如何?」
「嘿!那可真是好酒啊,從來沒喝過的好酒!」說到湯伯年給的酒陸平川頓時來了精神,「喝一口你就感覺人輕飄飄的能飛起來,那滋味,咳,真是說不得啊,一說就饞!」
說得錢潮忍不住笑了,他開口道:「那你更應該好好修行了,陸兄,你想,若你一心想回到陸家莊,可就再也沒有機會喝到那樣的好酒了。若你現在隨我一起修行,將來入了五靈宗的內門,你就可以再去找那湯前輩去討酒喝,就算湯前輩不給也不怕,至少我們可以慫恿湯萍那丫頭去偷她六爺爺的酒喝,你說呢?」
「哦!」陸平川頓時眼睛一亮,「那湯丫頭願意嗎?」
「為何不願意,據我所知現在她身上就有不少好東西可都是偷偷從她六爺爺那裡順來的。」
此時這陸平川已經內心活動起來,主要倒不是錢潮將他說動了,而是他覺就算不修行,也要等六年之後才能回去,那時候自己的爹和爺爺少不得要數落自己好一陣子、說不定那脾氣火爆的爺爺還會在自己屁股上踢上幾腳。這其實也不是最丟人的,可是六年以後,自己也二十來歲了,自己來這裡的時候別人都羨慕得不得了,可要是什麼都沒學會就回去了,以前一起的哥們弟兄早就娶妻生娃了,自己還光棍一條,那該多丟人!
算了,既然錢兄弟說自己靈根好該跟他一起修行,那就修行吧,大不了修行到後面要是沒意思自己再回陸家莊不就得了。
「嗯,行,那我就跟著你修行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陸平川打定了主意。
錢潮大喜,總算把這陸兄給勸服了,其實他已經發現這個陸兄是個非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人,若他跟一個懶人在一起便會比那人更懶,只能是與他親近的人在一旁不停的或是推著他、或是拉著他,他才能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不過好在陸兄這個人心地不壞,而且還是個熱心腸。
「既然要修行,那首先要從這《玉海經》開始,」說著錢潮從懷中將自己那本經書取出來,「陸兄,這段時間你肯定沒看過這本書,先將這本書看熟了,記住了再說。」
這可著實讓陸平川犯難了,他用大手接過那本經書,隨手翻了翻,十分不好意思的對錢潮說:「錢兄弟啊,你給我這本書我就先拿著,可這書里的字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呀!」
錢潮這才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糊塗,早就該料到這位陸兄是大字不識幾個的。
「不急,陸兄,這經文嘛,不長,而且對這經文的理解上,那給我們講經的關師兄都考過我,還說我對經文的理解沒有偏差,這樣陸兄,我給你講這經文,不過講完了你可要將它記住。」
「嗯,這個沒問題。」
就這樣錢潮拿著經書開始為陸平川講經,這《玉海經》其實就是一套心法,錢潮先給陸平川講如何打坐,如何才能抱元守一。然後又用手指在陸平川身上指指點點的把人體氣脈都給他說得明白,最後才是那套心法,丹田氣息在體內的運行路徑。
說起來這陸平川雖然較常人顯得愚魯了些,不過這倒也有他的好處,那便是當心中若有一物時便不會再有他物,所以當他下決心要修行時再聽錢潮講解竟也是全神貫注,不再想著日常自己那些在林子裡下套子的勾當。
錢潮給他講解之時也花了心思,所講的沒有任何需要陸平川自己費心思去琢磨的東西,但凡錢潮所講他只要牢牢記住就可以了。這《玉海經》篇幅不是很大、內容也不算多,當時在聽濤閣那位關師兄講經之時其實所用時間也不長,所以錢潮給陸平川講時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講完了,講完之後錢潮怕那陸平川未聽明白便又重新更細緻的講解了一遍。
兩遍講完,錢潮見陸平川雖然聽得仔細,但卻仍不放心,便開始細細的考問起來,一問之下才發現這陸平川雖然腦筋看似不太靈光,但是記性卻著實不錯,但凡錢潮所講便都已記在心裡,這讓錢潮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準備下午或是明日再問幾次直到這陸兄將這經文內容都記牢靠為止。
就這樣一個上午的時間轉眼之間便過去了,臨近午膳,錢潮便與陸平川二人一齊下山,那陸平川早膳未吃,早已飢腸轆轆,在春響堂內大吃了一頓才罷。
用過午膳,錢潮沒有讓那陸平川回房間,而是拉著他又向那山上走去,陸平川雖說十分的不願,按他的心思,此時該回自己的屋中好好的睡上一覺,不過他也明白這個錢兄弟這樣做都是為自己好,因此雖說有些睏乏但還是隨著錢潮上了山。
「陸兄,萬事開頭難,等過了這兩日你真正開始修行了,我們就可以不必這樣辛苦,以後每日裡我們可以修行一陣子,然後再一同到這山林之中下套子捉些野物,嗯,你的手藝當真是不錯的,以前我家中所請的廚師都沒有你這樣的好手藝。」
這樣一說,那陸平川倒是高興了,「嘿嘿,那是,這燒烤野味的手藝那可是我爹教我的,哎對了,錢兄弟,我們怎麼又回到這裡來了。」
陸平川見到下午上山居然仍是上午同一個地方便問錢潮。
錢潮微微一笑,卻未明說,只說道:「這個嘛,這裡的好處,陸兄你以後就知道了。」
下午時錢潮讓那陸平川開始打坐,不過他心裡卻有些忐忑,畢竟打坐進入那抱元守一之境自己可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幫上忙的,這陸兄平日裡看起來是個喜動不喜靜的人,而這打坐卻要的是個靜心收斂的功夫。待那陸平川在草地之上盤坐好後,錢潮又隨口問了幾句上午自己所講的內容後,便讓那陸平川依著自己所講試著進入那抱元守一之中。
盯著陸平川那張大臉,錢潮是真擔心這位陸兄忽然間就鼾聲大作,那可就尷尬了,那樣只能自己將他推醒。不過看起來似乎自己是過於擔心了,這陸兄盤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竟已過了近兩盞茶的功夫,面上神情平和安詳,口鼻間的呼吸也是悠長無比。
看起來這位陸兄應當是打坐入定了,錢潮想,沒想到還真是小看了這位陸兄,想不到靈根資質好竟有如此多的妙處。
本想自己也趁著陸兄打坐的時候修行一陣,想一想還是算了,陸兄第一次認真的開始修行,自己就多看一陣子,倒不是怕這陸平川出什麼岔子,就是擔心他半途而廢。
正午的太陽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划過了小半個天際,在樹影被拉的斜長之時,陸平川終於睜開了雙眼,他轉動轉動自己的脖頸,雙臂一舉伸了個攔腰,覺得舒服無比,見到自己對面錢潮依舊盤坐這看著自己才笑道:「錢兄弟,還真舒服啊,坐了這一會兒竟然比睡上一覺都解乏!」
「陸兄,剛才打坐之時是什麼感覺?」錢潮問道。
「沒什麼感覺啊,你說讓我什麼都不想,那我就什麼都不想,哎?」陸平川斜撇到太陽的位置才有些納悶,他還是記得太陽天上什麼地方的時候自己開始打坐的,「怎麼閉眼待了一會兒就過去這麼久了?」
聽陸平川這樣一說錢潮算是放下心來,「陸兄啊,你資質好,看來這修行是真的難不住你。我看今日你便到這裡吧,我這一天還沒有用功,我略坐一坐,你不是說這附近野物多嗎,你去找一找,回頭我們一起下山。」
「嗯,好。」陸平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轉過天一早,依著錢潮的囑咐,陸平川便沒有再跑出去,而是乖乖的和錢潮一起用了早膳,二人便又來到了昨日的練功之處。
他們二人不知道的是,那日圍住錢潮的那伙壞小子見錢潮進來幾乎天天與那陸平川呆在一起,實在沒有下手的機會,失望之餘也只得作罷,以後再找機會吧。
上午陸平川練習打坐,錢潮則在這靈脈之處將那《玉海經》的心法運行了幾個周天自覺有所收穫。
因為正午時按著陸平川的說法怎麼又是一閉眼坐了一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了,由此看來這陸平川打坐倒是很自然順暢的可以進入那抱元守一的境界中,所以下午錢潮便讓那陸平川開始修習那《玉海經》。
開始之前,不放心的錢潮仍然用手指在陸平川身上將那氣脈關竅又給他一一的指了一遍,待那陸平川開始之時,他自己也不修行,坐在陸平川對面專心的看著他修行,因為自己有過一番經歷,萬一陸平川也同他當時一般,自己也好出手將那陸平川喚醒。
不過錢潮的擔心是多餘的。
盤坐中的陸平川面色顯得比平日裡紅潤了許多,神態從容安詳,不過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心中歡喜,讓錢潮驚訝的則是陸平川整個人周身上下熱氣蒸騰如同蒸籠一般,錢潮雖然吃驚,但見陸平川並無其他異狀便不敢輕易打擾,只是不錯神的坐在陸平川對面緊張的看護著他。
帶到暮色臨近之時,陸平川周身蒸騰的熱氣才漸漸的散去,最後就見從他鼻孔里最後又噴出兩條白霧般的熱氣後,陸平川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呆呆的盯著地面出身,一言不發。
如此情形讓錢潮有些緊張了,「陸兄」,他輕輕的喚道。
「哈哈哈哈!」那陸平川沒有回答卻先大笑了起來,笑得像是痛快之極。
「錢兄弟,真該早日同你一起修行的,沒想到這修行竟然有這樣的好處!」
「哦?」錢潮見陸平川無事自然高興,聽他如此說忍不住問道「陸兄,有什麼好處?」
「錢兄弟,你不知道,這修行之時渾身上下熱乎乎的舒服無比,可都不及這修行之後我這心裡極為敞亮,這林子裡哪裡有野雞、哪裡有兔子什麼的竟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說怪不怪?現在我可知道該去哪裡下套子了,可惜就是沒有弓,不然現在我就能射不少來烤著吃!對了,以後不知道哪裡野物多,我就先修行一陣子,都跑不了!」
修行之後耳聰目明、心神能籠蓋四周的那種感覺錢潮也有,不過沒想到陸平川竟然對這種感覺最為中意,還要用在狩獵之上倒是讓錢潮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最主要的是這陸兄完全能在這裡修行,不用自己在一旁看顧也是安穩的很,哪像自己一般初次在這靈脈處修行時那般兇險,看來靈脈資質若是上佳,當真是受用無窮啊!
「哎,天怎麼又要黑了,算了,明日,明日我們先修行,然後我去下套子,然後再繼續修行,然後晚上我們烤些野味吃,如何啊,錢兄弟?」陸平川看了看天色有些失望,不過初次修行倒把他繼續修行下去的心勾動了,這倒是好事。
「好啊,那明日就依陸兄所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