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來自攝政王的感動

  大周皇宮的外牆極高，這裡是保衛皇宮的第一道防線。

  蘇若同淳于璟從側門上了高牆，二人身後只有暮風相隨，他守在下面。

  守城的侍衛對太后的到來很是淡定的規矩行禮，顯然之前是得了吩咐。

  門牆上擺放著座椅和桌子，上面滿桌好菜，這是淳于璟早就備好了的。

  淳于璟拉著蘇若的手，領著她坐到椅子上，此處能夠聽到底下人群的喧鬧聲。

  「百姓都在這等著看太后生辰的煙花，高牆之上，咱們的位置是最佳觀賞之地。」說完，淳于璟抬手指了指天空，笑著對蘇若道：「開始了。」

  淳于璟話落，砰的一聲天空炸起大片煙花，將原本昏暗的高牆平台晃得明亮，一瞬間猶如白日。

  太后娘娘生辰宴這場煙花，是花費銀子最多的地方。

  瞧這煙花的陣仗，也的確值得這個價兒。

  見慣了各類煙花盛會的蘇若，其實對這場煙花沒有什麼大的期待，出乎蘇若的意料，煙花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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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色彩的煙花在天空中如花兒一般朵朵地綻放，華麗程度不比現代的差。

  蘇若一直覺得，在某種程度上，古代的工匠手藝更加精湛。

  在大周，只有重要的日子才能放煙花，太后生辰宴的這場煙花整整放了半個時辰，過去便是廟會，也才放一盞茶的功夫。

  沒別的，因為煙花實在是太貴了。

  而這個生辰宴，放半個時辰的煙花是蘇若和茂安商量來的，國師府有個暗地裡的營生——制煙花。

  先皇不喜煙花，所以工部沒有制煙花的工匠，只能從市面購入，盛京的煙花鋪子最大的便是永安坊了，也就是國師茂安經營管理的鋪子。

  蘇若讓謝公公運作一番，最後上報給戶部入選的鋪子就成了永安坊。

  這一單，國師府賺得盆滿缽滿，當然了，這錢最後都流向了蘇若的口袋。

  關於修路的銀子，不打無準備之仗的蘇若，早就算計好了銀子。

  戶部尚書宋堓是保皇一黨，他是真心希望小皇帝坐穩皇位。

  換個角度再看，若是沒有攝政王在，他就是第二個會拿捏小皇帝的人。

  如最初蘇若所想那樣，沒了一個攝政王，會出來無數個可以代替大反派作用的人。

  戶部尚書就是其一，有攝政王在，他便是堅定擁護皇權的大臣，若是沒了攝政王，他就是第一個耍權弄勢的那位。

  國庫銀子不多，全都拿捏在戶部尚書的手裡，修路要銀子，但大周別處各方面也需要銀子。

  戶部尚書手裡的銀子，是擁有撥給比修路更重要其他部分的優先權，這點就連淳于璟都挑不出錯。

  修路是蘇若的設想，保皇派是不認可修路這事兒的，所以戶部尚書肯定會在銀錢上搞事情，蘇若便先下手為強。

  眼下因為有攝政王在，所以戶部尚書的權利才能拿捏得穩。

  戶部尚書若倒了，兩方勢力的天秤就傾斜了，宋堓深知自己的價值，所以他把銀子攥得很緊。

  蘇若想要讓宋堓掏銀子變得用他無法拒絕的理由，如太后生辰壽宴。

  這個生辰宴，蘇若既要對付裴老太君來重創裴國公，也在算計著戶部。

  跟在淳于璟身邊這麼久，蘇若也學會了對方做事一舉兩得的風格。

  一道道煙花炸起響在耳邊的不僅是綻放之音，更是銀子落進口袋的叮噹聲。

  看著綻放的煙花，蘇若視線有些恍然，眼前划過自己從來到大周開始的一幕幕場景。

  此時回頭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真是不可思議。

  煙花結束，蘇若轉頭看向淳于璟，眼睛仍舊亮晶晶的，她沒有說話，但淳于璟從表情就看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的生辰禮呢？

  淳于璟勾唇，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火把的照耀下，刀刃閃著鋒利的光芒。

  蘇若默然，大反派這畫風突變，該不會要來個反轉，她被大反派滅口吧？

  腦洞大開的蘇若想著各種可能。

  淳于璟沒給蘇若多久胡思亂想的時間，他將匕首甩開扎在一旁的牆面上，內功高強的他讓匕首入了牆面半寸深。

  蘇若隱約間好像看到什麼東西斷了。

  下一秒，整個高牆燈火通明，所有火把被一一點燃，剛才蘇若沒有看錯，淳于璟割破的是繩子，繩子開了，機關一松，火把沾染上了火苗，一下全都亮了起來。

  除非有戰事，否則晚上的城牆火把距離很遠，光線幽暗，很少這般明亮。

  「若若站到那裡去。」淳于璟指了指旁邊的高台，站在那，城下的百姓都能看到。

  煙花結束後，百姓們意猶未盡，本要離開的他們看到了城牆之上突然光亮大起，一個個駐足在原地抬頭看著。

  蘇若深深看了淳于璟一眼，她沒有問為什麼，轉身毅然地上了高台。

  淳于璟知道這是蘇若給他的信任。

  「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

  「沒錯是太后娘娘，那件衣服上繡著鳳凰哩，我眼神好，我看到了！」

  「太后娘娘！」

  城下之人呼啦啦地跪倒一片，最初百姓的聲音很混亂，到最後他們聲音一致了起來，齊聲高呼娘娘千歲，太后娘娘福壽安康等話。

  百姓們又是磕頭又是抬手作拜，蘇若看到他們的表情，每個人都是感激和尊重。

  這和以前不一樣，蘇若知道自己在百姓的口中風評極差，百姓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什麼樣的人，但他們會從市井流言中聽信。

  在百姓們的心裡，蘇若是妖后，見到太后每個人都會行禮恭敬，可他們的心中對蘇若滿是輕待。

  此刻，蘇若沒有看到這種情緒。

  放眼望去，整條街從頭到尾，人群密密麻麻，遠的地方蘇若瞧不見，但瞧著眾人行禮的弧度就和以前不同，所有人都是，雖然看不清後方百姓的臉，蘇若仍然感受到了虔誠。

  她雙手抬起掌心向上，示意所有人起身，百姓們見狀不再跪拜，一一站了起來。

  「本宮生辰之願，大周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蘇若揚聲如此說了一句。

  「天佑大周！」

  「天佑大周！」

  ……

  雖然後頭的人聽不見太后說了什麼，但在城門前底下的百姓聽到了，不出明日，太后娘娘的生辰之願就能傳遍整個盛京。

  百姓們齊聲說著天佑大周，聲勢之浩大讓遠在安和宮的女眷們都聽見了動靜，紛紛詢問外頭發生了何事。

  蘇若又在高台之上站了會兒，然後便下來了，百姓們徘徊在城門口久久不願散去，今日的事情，是他們生命中極有意義的時刻。

  果然，傳言有誤！

  他們就說太后娘娘那樣心繫百姓的人，怎麼會是流言所說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