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二十多斤作業

  平時上課，閒暇時就教宮羽唱歌彈吉他，或者和賈醇踢足球，這幾天對方景來說過得很充實，轉眼間七天變形生活即將結束。

  最後一天下午方景沒有來上課，他要待在家裡補拍幾條片段，上課的時候宮羽還回頭看了他的座位幾眼，還以為他是不告而別。

  第二天早上，方景提著行李剛到樓下就遇到宮羽和賈醇兩人，「你們怎麼來了？」

  賈醇給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還好意思說，走了也不打聲招呼，錢還想不想要了？對了，昨天下午這麼沒來？」

  方景把臨時補拍的事給他解釋，賈醇這才原諒他，接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這是我拜師學藝的學費，收好，別弄丟了。」

  前幾天說好教唱歌，一節課兩百，賈醇果然沒有食言，本來他昨天就要給方景的，但方景沒來。

  「錢我是沒有，不過這個可以給你。」宮羽把背著的黑色吉他袋遞給方景。

  「這我不能要，你還是收回去吧！」

  宮羽家裡有錢方景是知道的，這把吉他肯定不便宜，搞不好比胖虎的一千多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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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羽輕笑，「放心吧，值不了多少錢，幾百塊，我私房錢買的，就當是臨別送你的一個小禮物吧。」

  推脫不過，方景只好接下。

  「謝謝，能認識你們我很高興，有機會來貴省的話我肯定陪你們玩個夠，帶你們領悟的黃嶺大好河山。」

  「行了大明星，只要你以後出名了別裝作不認識我們就好。」賈醇打趣。

  「就是就是，我還怕你以後看不起我們這種小老百姓。」

  「咳咳！方景，差不多得了，我一會還要上班呢！」

  秦遠山一旁不耐煩。他今天的任務是送方景上飛機，見他們磨磨唧唧的心裡就不舒服。

  沒理秦遠山，方景看向兩人，揮手道別，「天下無不散筵席，有緣再見。」

  「再見！」

  「再見！」

  ……

  參加一趟變形記，方景的最大的收穫除了錢就是交了兩個朋友，奔馳汽車裡，打開家賈醇給的信封，方景失笑。

  不是原來說好的一千二，而是三千，賈醇留了一行字，說剩下的是給方茴買禮物，叫他別私吞。

  方景感動，分明是賈醇知道他家境不好，特意給他的。

  但怕傷他自尊心，所以才用這種方法給他幫助。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終於可以送走方景這個瘟神，秦遠山心情大好，一路連哼帶唱，車速開得飛快，一到機場看到攝製組臉色就變了。

  只見他眼睛一紅，摟著方景肩膀，情緒說來就來。

  「景兒，到了那邊記得給叔叔打電話，以後沒事常來家裡玩，有什麼困難就說，千萬不要憋著，你就是太倔。」

  方景嘴角一抽，心裡暗罵，「我倒是想給你借百八十萬，但你特麼倒是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啊！」

  「叔，你也要保重好身體，那風濕貼就別用了，還有止疼藥，六味地黃丸也少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媽的，你個小王八蛋，老子什麼時候吃這些東西了？秦遠山臉都黑了，「呵呵！你別擔心，那些藥不是叔叔用。」

  兩人一番聲淚俱下，最後依依不捨的分別。

  ……

  下午兩點，方景下飛機，一個節目組工作人員負責把他接回去，一問才知道是剛送秦小芸來，要是早來個把小時他倆還能見上一面。

  到達縣城的時候方景要求繞道去郵局，他要取快遞，這是前兩天給方茴買的「特產，」當時一到手就奔郵局去了，加急件，兩天時間剛剛好。

  村里汽車進不去，送到村口工作人員就走了。

  泥巴路上依稀還有紅色的鞭炮紙屑，這是前幾天秦小芸來的時候村長放的。

  當時人山人海，敲鑼打鼓，全村老小排成兩隊迎接這個城裡孩子。

  田坎上，方茴手掌托著下巴，眼睛盯著進村的方向，許久後，一道瘦下身影從遠處而來。

  拍掉屁股上的灰塵，方茴屁顛屁顛的跑上去。

  看見方景大包小包拿不完，方茴差點樂開花，這麼多東西都是特產？給自己去買的？

  心裡一激動，緊捏的手掌張了又和，最後嘴巴一抽。

  「哈哈哈！」

  「你抽風啊？」

  見這丫頭老遠就笑著過來，方景一巴掌怕她頭上。

  「我沒抽！是高興，累了吧，我幫你拿，對了，你背上大口袋裡是什麼？」

  「還不是你的特產，差點沒把我肩膀壓斷。」

  「給我給我，讓我背，我來！」

  看她這樣方景想笑，「那你小心點，別閃著腰。」

  「妥妥的！」

  半口袋書，二十多斤，方茴一咬牙就提背上。

  剛上背方茴就覺得有點不對，因為太硬了，根本就不像是吃的，不過她也沒太懷疑，是不是回家就知道了！

  「哥，你背上黑色袋子是什麼？也是吃的嗎？」彎著腰，方茴期待的問。

  「不是！你就是知道吃，這是城裡一個朋友送我的吉他。」

  「哦！」方茴失望。

  「哥，你都給我買了什麼好吃的？怎麼這麼重啊了？」剛走沒幾十米方茴就喘氣。

  「什麼好吃的？」

  「對啊！我問你什麼好吃的？」

  「不是！什麼什麼好吃的？」

  「你沒買？」方茴定住腳步，試著問了一句。

  「沒！」

  哐當！一瞬間，方茴感覺心裡什麼東西碎了，說不出來的滋味，五味雜陳。

  「那……那……我背的是？」

  「書啊！五年中考三年模擬，還有英語試卷，數學試卷，語文試卷，整套整套的。」

  「砰！」

  口袋落地，方茴恍然失色，如果一開始是天堂，沒有零食時是人間，那現在就是地獄。

  只見她顫抖的手指著口袋，說話都不利索，「這特麼，二十多斤都是書和資料？」

  「你以為呢？我千里迢迢從湘南運過來的，很貴好不好！」

  「你不是說特產嗎？」

  「對啊！各大中學特產，那兒的學生都買這種，我跟你說……」

  「嗚嗚！！」

  方景還沒說完，方茴嘴巴一憋，嗚咽聲就從嘴裡發出來。

  「方景，你欺負我！」

  大把眼淚掉下，方茴生氣的踩了幾腳口袋，轉身就走。二十多斤的作業，誰做得完？

  「給我回來！跑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七八米外，方茴轉身疾步走回，當著方景的面，小身板把口袋拖到兩米多高的田坎邊，接著一腳踹下去。

  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