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哥啥時候回來

  「方茴，你哥啥時候回來？」

  黃嶺村，變形記的女主角秦小芸趴床頭有氣無力的哀嚎。

  「這不還有兩天嗎？你都問我幾十次了。對了，你要不要吃飯？」

  「又是西紅柿雞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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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今天你有口福，我讓你嘗嘗我親手做的涼拌雞蛋。」

  「啊！！救命呀！我想回家，我不要吃雞蛋。」

  秦小芸打死也不吃，賭氣的把頭埋在被子裡，她覺得方茴真的是她克星，來五天了，天天吃雞蛋，頓頓吃雞蛋，這誰受得了？

  第一天早餐是荷包蛋。中午是煮雞蛋，對！你沒有聽錯，就是煮雞蛋吃，其他什麼都沒有，那天她清楚記得方茴吃了六個。

  開始她還以為方茴年紀小，家裡材料不足，所以吃的沒弄好，第二天應該會好點，誰知道是她天真了。

  第二天早餐是蒸蛋花，中午是西紅柿炒雞蛋，晚上是乾巴巴的蛋炒飯，差點沒把她吃吐，第三天她餓了半天，什麼都沒吃，晚上方茴燒了兩個雞蛋過來，說她是水土不服，特意給她補補。

  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方茴，秦小芸無奈道：「方茴，從小到大你都是吃雞蛋長大嗎？」

  「不是啊！我哥在家都是他做飯，有時候是紅燒肉，有時候是燉排骨，有時候是熗鍋魚，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青椒土豆絲，煮豆米。」

  方茴根本不知道她這些話的殺傷力有多大，聽得秦小芸直流口水。

  換平時秦小芸根本看不上這些鄉下炒菜，但連吃這麼多天雞蛋，現在就是盤拍黃瓜她都能舔乾淨。

  「唉！方茴，我說你哥平時做菜的時候你就沒有看著點嗎？好歹學兩手啊！」

  「誰說我沒學，學了，沒學會，炒過一次菜，我哥端去餵貓，貓都毒死了。」

  聽到這話秦小芸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尼瑪，虧她這兩天還催方茴做菜，幸好！要是成為變形記第一個食物中毒的女主，那她臉可就丟大了。

  「唉！方茴啊，我總算知道你哥為什麼要買這麼多雞蛋了，姐姐先睡一覺，天亮了叫我啊！」

  灌了一大杯水，秦小芸勒緊褲腰帶到頭就睡，心裡默默念叨，「睡吧，睡著就不餓了，明天說什麼也得找個老鄉家蹭飯。」

  望著剛爬起來的月色，方茴撓頭，「這個時間睡覺是不是有點早了？離天亮還有十幾個小時呢！」

  ……

  「咕嚕嚕！咕嚕嚕！」

  夜半三更，不知幾許，秦小芸肚子餓的跟打雷似的，活生生把她吵醒，睜開朦朧的眼睛，見天還沒亮，她想再睡一會。

  可惜五臟廟不答應，就像餓鬼附體，秦小芸此刻真的是感受到了什麼是前胸貼後背。

  摸著黑打開燈，放輕腳步，秦小芸來到堂屋，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角落裡的竹筐，那裡面是雞蛋，她白天見方茴從裡面拿出來過。

  現在她心裡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個難吃的玩意咽肚子裡，吃吧又不好吃，不吃吧又餓，而且搞不好還會被方茴笑話。

  僅僅遲疑三秒，秦小芸還是把罪惡的雙手伸向雞蛋筐，掏出兩個雞蛋，悄悄蹲在灶台旁，快速的把木炭點燃，沒一會通紅的火光照映在她消瘦的臉龐。

  二話不說，兩個雞蛋直接扔到火炭里，一根小木棍把雞蛋杵到火最底端，「燒雞蛋，」這招她是跟方茴學的，只要火夠大，五分鐘雞蛋就能出爐。

  穿著拖鞋，頭髮跟雞窩一樣，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火，喉嚨不停咽口水，秦小芸這會哪兒還有半點城市人模樣，簡直和逃難餓了七八天的流民差不多。

  時間一到，秦小芸迫不及待把雞蛋掏出來，剛一觸手差點沒把她燙哭出來，找了個葫蘆瓢，盛半瓢水把雞蛋降溫，鏜鏜鏜快速敲掉殼。

  「真香！」

  咬了一大口，秦小芸差點沒激動哭出來，真的，這一刻她覺得雞蛋就是人間美味，拿什麼都不換，不到二十秒，狼吞虎咽吃掉一個，只聽見「鏜鏜鏜」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這一夜，鏜鏜鏜的聲音響徹到天明，伴隨著的還有黑夜中不停打嗝聲。

  秦小芸不知道的是，屋頂一個暗紅色的攝像頭一直對著她。

  ……

  「不好！小芸姐，咱們的東西被偷了！」

  一大早方茴就跑到秦小芸床邊把她晃醒。

  「我困得很，有事下午說。」秦小芸心虛，不想起床。

  「遭賊了！你怎麼還睡的下去？」方茴急的直跳腳。

  「管他什麼賊，不就是幾個雞蛋，回頭我買幾百斤撐死你。」

  「雞蛋，你怎麼知道丟的是雞蛋？」

  方茴一愣，接著低頭一看，地上全是碎雞蛋殼，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原來是小芸姐你吃的？早說嘛！害我擔心死了，還以為家裡進賊了。」

  「咳咳！哪個……昨天晚上有點點餓，不過你別擔心，等我回家肯定買幾框賠你。」

  「我不是捨不得雞蛋。」方茴有點急躁，「我想說的是一會我們中午吃什麼？」

  秦小芸騰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不是還有幾個土豆嗎？」

  「我剛烤了一個，現在剩兩個，家裡沒菜了。」方茴弱弱的說。

  秦小芸：……

  「不是，你哥走的時候留的豆角呢？麵條呢？」

  「顧著吃雞蛋，豆角幾天沒吃爛了，麵條只夠一頓。」

  ……

  一個小時後，方茴和秦小芸抱著一隻母雞來到縣城。

  方茴本來有私房錢，不過捨不得用，一直沒有拿出來。

  導演給她們倆出了個招，抓一隻雞去縣裡賣，這樣就可以買新的菜了。

  這話一出方茴就翻了一個白眼，賣雞還用得著去縣城？村里就能出手。

  不過導演不讓，非得讓她們去縣城，沒辦法，兩人只能過來。

  「大哥，要不要買只雞？正宗本地老母雞，肉鮮味美，對身體可是大補。」

  「多少錢一斤？」

  「額……」

  這話把秦小芸難倒了，低頭一瞧，這裡也沒桿秤。

  「咳咳！要不就不稱了，直接整隻賣，收你便宜點，八十塊！」

  中年男子氣笑了，「這隻雞最多五六斤，八十塊，你覺得合適嗎？」

  意識到開價高了，秦小芸話鋒一轉，難為情道：「那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四十！」

  「成交！」

  說話的是方茴，一聽到四十這筆大生意她就坐不住了，從小到大她沒什麼零花錢，現在那能放過這筆巨款。

  接過男子的錢立馬揣口袋裡。

  「方茴，要不我保管吧？你弄丟怎麼辦？」

  「這是我家的雞。」

  「我主要怕你弄丟，不圖你錢。」

  「這是我家的雞。」

  秦小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