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整個書房內，落針可聞。

  魏國庭幾人無一不是嘴巴微張，瞳孔微縮，一副震驚得無以復加又難以置信的表情。

  陌雲皇？！

  這個名字他們真是不要太熟悉！

  幾乎是同時，在場的幾人腦海中皆是浮現出陌雲皇的模樣。魏國庭和魏世榮夫婦二人更是不約而同追憶到當年陌雲皇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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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雲皇那一次上門贈送的三件寶貝他們現如今還好好保管著呢！

  「孩子，你，你說什麼？」從震撼中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魏國庭落在小陌身上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如果小陌的爹是陌雲皇，那麼，他不也就是…

  紫後的孩子！

  這樣的認知在魏國庭心中成型，頓時如同一顆炸彈在他血液內炸開，他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發抖！

  那是激動的，興奮的發抖。

  「其實，小陌的娘親叫紫後。」小陌糯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此言一出，他的身份也就真正大白於眾。魏國庭幾人哪怕之前還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現在也如煙雲散去，豁然開朗！

  他們目光灼灼地望著小陌，臉上的表情，驚喜的，喜悅的，激動的，震驚的…諸多情緒雜糅其中，總而言之，難以形容。

  「孩子，來，太外公抱抱~」魏國庭的面部線條早已不復往日的剛毅，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柔和。他的眼底，蘊含著太深太深的情感。

  溫婉的趙心柔，此時此刻，早已淚如雨下。她依偎在自家夫君懷裡，一手攥緊放在心臟的地方，整個人喜極而泣，任由淚水流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於心底瘋狂滋長的幸福情緒。

  魏世榮這樣一個心硬如鐵的男人，面對眼下的情形，也百鍊鋼化成繞指柔。他眉目柔和，眼底含著疼愛喜悅。

  眼前這個小小的傢伙，是紫後的孩子，是他魏世榮親愛的小外孫！

  多好啊！

  只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以至於他們都覺得一切都這麼不真實！

  楚凌夜矗立在一旁，容色淡淡，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只是，他幽暗的眼底浮光躍動，閃爍不斷，表明他內心的情緒不比看起來這麼淡然。

  須臾之後，楚凌夜微微搖頭，揚唇無奈一笑。

  原來這就是表妹的孩子啊！

  他就說了，在門口初見這個小孩的時候，他的心底莫名生出一種熟悉感，促使他想要去接近他…

  之前沒覺得，現在再看小陌，他才發現原來小陌和陌雲皇有著很大的相似。除了他的眼睛不是紫色之外，他的眉眼，他臉部的輪廓簡直和陌雲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可能是現在他還太過稚嫩的原因，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小陌不僅是外形和陌雲皇像，那一身氣質也很大程度繼承了他爹。不過，大抵是因為也繼承了他娘的一部分，所以他看起來不像他爹那樣不梳理淡漠，高高在上，反而愈發鍾靈毓秀，機靈狡黠。

  這是一個格外討人喜歡的孩子！

  「小陌，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你娘親和爹爹呢？」魏國庭好久之後才這麼問小陌。

  小陌可愛的小臉頓時一垮，悲傷道，「爹爹帶娘親在西涼城溜達呢！爹爹嫌棄我，不帶我。我一個人孤零零在街上，走著走著就想太外公和外公外婆了，所以就來找你們了…」

  陌雲皇本質里其實是只腹黑的老狐狸。不過，因為他個人實力太強，以至於腹黑屬性基本派不上用場。當然，我們都知道他的腹黑全部用在追媳婦上了。小陌這個兒子，倒是很好的繼承了自家老爹的腹黑，然後不留餘力的用上了…

  話說回來，陌雲皇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

  小陌這話一出，魏國庭的反應和軒轅紫風發怒的時候簡直沒什麼區別。

  「這個混蛋！」魏國庭白眉一皺，狠狠一拍書桌，直接開罵。之前他或許對陌雲皇還心存敬畏，可是現在，他簡直恨不得抽他丫的！

  這廝簡直好樣的，居然這麼對待他太外孫！

  豈有此理！

  一想到小陌一個人孤零零在秋風蕭瑟的大街上像個沒人要的小乞丐一樣流浪，魏國庭就心疼到了骨子裡！

  「太過分了！」魏世榮捋了捋衣袖，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架勢。

  「呃…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還是趙心柔比較理智。

  「誤會？」魏國庭冷笑，「你又不是沒見過陌雲皇那人，那人心那麼冷硬，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說完，魏國庭眉毛皺得更深，埋怨道，「紫後那丫頭也是的，自己的小孩怎麼都不管的！」

  魏世榮在一旁連連點頭。他想的和魏國庭如出一轍，都認為陌雲皇是一個混蛋！可是趙心柔卻並不這麼認為。她見過陌雲皇，雖然陌雲皇那人疏離淡漠，但是她相信陌雲皇肯定是不會做出虐待自己孩子這樣的事情的…

  小陌見太外公居然遷怒自家漂亮娘親了，他自然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可是漂亮娘親的護花使者，不允許任何人說任何娘親不好的話，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我漂亮娘親！

  於是，小陌眼睛滴溜溜一轉，開始禍水東引，「太外公，其實娘親是要帶著我一起的，都怪爹爹他。他說帶著小陌麻煩，就讓我哪涼快哪呆著去…」小陌做事的原則就是，娘親什麼都是對的，爹爹什麼都是錯的！

  誰讓壞蛋爹爹不讓他和漂亮娘親一起睡覺覺！

  哪涼快哪呆著去？！

  魏國庭簡直要被氣笑！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負責任的爹？

  風雅樓外，紫後和陌雲皇並肩而立。

  來來往往的路人，見到這一對璧人，無一不是駐足停留，為二人傾世容顏和無雙氣質傾倒。

  「煉丹閣？！」紫後抬眼打量著風雅樓門上的牌匾，揚著眉梢輕聲念道。

  「沒想到當年文人墨客附庸風雅的地方，現在居然已經成了煉丹之所？！」紫後搖了搖頭，有些感嘆道。

  饒是此時，她也不得不嘆一句世事無常呢！誰能想到當年才子佳人，文人墨客聚集之地，現如今成了一本正經的煉丹場所呢？

  不過，風雅樓再怎麼變，輪廓依然和當年的重合。當然，縱使風雅樓被拆除在這裡建造其他的建築，當初的風雅樓會始終銘記在她的心底。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在這裡，那驚鴻一瞥的驚駭！

  一眼萬年，此生不換！

  「哼哼…」紫後勾唇一笑，揚著眉梢目光落在身旁的陌雲皇身上。

  陌雲皇側過臉來，俊顏淺笑，風華絕代。

  「我可是記得當年某人剛出現的時候，可是很高傲啊，一副很不屑搭理我的態度！」紫後哼哼道。她可沒有忘記百花盛宴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雖然陌雲皇救了她，但是陌雲皇的態度卻讓她感受到了嚴重的輕視！

  陌雲皇俊美輕揚，淡淡笑道，「我再高傲，最終還不是沒忍住追出去了嗎？」

  紫後翻了個白眼。

  那一晚的事情，倒的確是這樣。

  她清楚地記得，那晚她和齊少陽分道揚鑣後，就感覺身後有一道氣息一直不緊不慢跟著她。她快，對方就快；她慢，對方也就慢。她好幾次試圖甩掉對方，可是對方就像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我一開始還以為遇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好色之徒呢！你可別告訴我，第一次見面，你就被我的美色傾倒了？！嗯？」

  「夫人說的沒錯！」紫後不過是隨便說說，逗逗陌雲皇，沒想到他竟大方承認！

  「你還真是不害臊！」紫後瞪了陌雲皇一眼，胳膊肘用勁頂了頂他的腰。

  「其實，嚴格來說，風雅樓並非我們第一次見面。」陌雲皇忽然這般說道。

  紫後瞪眼，嘴巴微微張著，對於陌雲皇這話，不可謂不意外。

  風雅樓那隔著門縫的驚鴻一瞥，就是她和陌雲皇最初的交集！這樣的認知在她的腦海里根深蒂固，一下子被否決，叫她如何不震驚？

  「初見樓！」陌雲皇緩緩吐出三個字。

  初見樓？！

  紫後眼底有疑惑的碎光划過。

  她細細一想，卻並沒有想起來，她到底什麼時候在初見樓見過陌雲皇了。

  「你說的嚴格來說，難道是…」紫後眼底亮起一陣光芒，似乎明白了陌雲皇的意思。

  陌雲皇點了點頭，「當年，我在樓上包廂，透過窗簾看著你從樓梯上走下，正好聽到你說『愛情是毒藥』這一番言論…」陌雲皇說著，唇角的笑意驀然一深。

  紫後眨了眨眼睛，細細回憶了一番終於想起來自己似乎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這麼一想，紫後有些尷尬了！

  當年，她因為姑姑魏晴雪和齊昊之間的愛情故事有感而發，所以才那麼隨口一說，不曾想居然被陌雲皇給聽去了！

  怎麼就這麼巧合呢？！

  對上陌雲皇浸著笑意的紫色眼眸，向來厚臉皮的紫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敢直視陌雲皇，眼神四處亂飄起來。

  「那麼，現在呢？」陌雲皇的聲音在紫後耳畔沉沉響起。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好聽宛若天籟。聽他說話本來應該是一種享受，可是，眼下，紫後卻覺得格外讓她發窘。

  「後兒，看著我…」

  陌雲皇的聲線如同帶著魔力，紫後閃爍的眸光最終定定與他對視。

  不過須臾，紫後嫣然一笑，牽起陌雲皇的手，放在心臟前，開口道，「願得一人心，白手不分離！如果我們之間的愛情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相信我，我們的愛情，永遠都不會是毒藥！」陌雲皇擁紫後入懷，霸氣說道。

  「嗯！」紫後點頭。

  他們的愛情不會像魏晴雪和齊昊那樣，雖然最終修成正果，卻或多或少留下了遺憾。他們將自己的命運握在手裡，只要他們彼此堅定，就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

  側臉靠在陌雲皇的胸膛，聆聽他有力的心跳，不由會心一笑。

  原來，他們的相遇在初見樓開始…

  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