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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我是寧至謙,你搞錯了

2024-04-29 04:52:07 作者: 吉祥夜

  一口氣喝光!這種感覺大概類似逼著自己接受生活中諸多不願意接受的事一樣!當然,還遠遠不及!所以,再加量吧!

  不知不覺,和薛緯霖一起居然喝了六瓶啤酒,一人三瓶……

  她聽過,啤酒不會醉,所以才敢大膽喝,卻不曾想,她這樣的體質和酒量,三瓶啤酒足以將她灌醉了。

  回去的時候,她在薛緯霖車上昏昏欲睡,腦中一片暈乎乎。

  而此時,她的手機卻響了。

  她迷迷糊糊地一看,居然是美國來電!

  瞬間喜出望外,剛才所喝的所有啤酒治癒的能力都比不過屏幕上這一串數字。

  她急切地接聽,耳邊傳來一聲「餵」之後,喝下去的啤酒仿佛瞬間涌到喉嚨口來了,又苦又澀的,一個字也說不出。

  「流箏?下班了吧?」

  

  「嗯嗯!」靠在座椅上,她用力點頭。

  「在哪呢?」

  「在……車上。」醉意朦朧的她,已將這個世界給忘卻了,自動隔開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好似這個空間裡只有她和他。

  「這麼晚還在車上?今天不是最後一天嗎?」

  「嗯,是……可是下班以後我去吃火鍋了。」因為忘我,聲音比平時嬌柔許多,言語間也是滿滿的柔情,將原本一句十分尋常的話都說得不同尋常了。

  「吃火鍋?跟誰啊?」

  她暈乎乎的,並沒有聽出他話里警惕的意味,脫口而出,「薛緯霖。」

  那邊短暫的沉默。

  「餵?」她揉了揉眉心,追問。

  她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啊!怎麼就不說話了呢?信號不好了?

  「至謙……」她軟軟地叫著他的名字,近期發生的事盡數湧進腦海里,她想一件一件說給他聽,她想告訴他,小雨不行了,她很難過,還想告訴他,自己每天有多想他。

  然而,一個名字叫出口,那邊就傳來一句,「你喝酒了?」

  「嗯……」這都能聽出來啊?「至謙……」為什麼打斷她的話?她想接著往下說,可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好像還沒說的,她想說小雨呢!

  然而,這聲至謙之後那邊就掛斷了,她張著嘴,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迷迷糊糊地撥回去,卻是無人接聽……

  她並沒有多想,也許是忙了吧,他們不老這樣嗎?時間總是重合不到一起。

  手機放回包里,繼續在車上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聽得有人叫她的名字,「流箏!流箏!」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眼前一張男人的臉晃晃悠悠的,她思緒混亂,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以為是寧至謙送她回家,她又在路上睡著了。

  於是衝著那張男人臉一笑,又繼續合上眼睛。

  旁邊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並且雙腳騰空,被人抱起。

  她腦中依然迷迷糊糊的,就像好幾次他這樣抱著熟睡的她放到床上或者抱進屋裡時一樣,她閉著眼睛,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至謙,至謙……」

  嗯,還是跟睡著時不一樣啊,睡著時是完全沒有感覺的,第二天起來才發現她在床上,而此刻,她卻能感覺到他在行走,感覺到他把她放到地上,耳邊嗡嗡的,有人說話的聲音,而後,她便被人扶著走,一度腳發軟,差點摔倒。

  在耳邊嘮叨的聲音明顯地換人了,是媽媽嗎?好像是的……

  再然後,便倒在了床上,好舒服……

  好像手機鈴聲又響了,有人推她,好像是媽媽的聲音:「箏兒,箏兒,至謙電話你接不接?」

  至謙兩個字,就像一根細小的針,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她是清醒還是昏沉,只要聽見,便刺入她皮膚或者血管,讓她神經興奮。

  「接!」她伸手去拿手機,卻抓了半天沒抓到,最後還是裴素芬把手機塞到手裡,還幫她接通,將她的手放到耳邊。

  「唔……」她的聲音更嬌柔了。

  裴素芬怕他們有私房話要說,退了出去。

  她卻翻了個身,抱著被子,仿佛抱著他的身體一樣,腦袋裡一片漿糊,「你……到家了嗎?唔……你怎麼不把我抱到床上?我差點摔倒了啊……」

  那邊死一般寂靜。

  她搖搖手機,還是沒有聲音傳出來,她快要睡著了啊……

  良久,她真的要睡著的時候,那邊響起一句,「我是寧至謙,你是不是搞錯人了?」

  「唔?」搞錯人?他本來就是至謙啊?她知道啊?可是,她隱隱又覺得不對,至謙好像是在美國哦?還是不對啊!他不是從美國回來了嗎?然後他們就離婚了……

  哦!錯了!後來,他們分開了六年,又和好了……

  對!和好了,然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事情太多了,裝滿了她的腦海,她頭好沉,撐不住了,呢噥一聲,「至謙啊……」

  而後便沉入夢鄉……

  剛結束進修,她還是有兩天休息的,所以第二天睡到很晚。

  一看時間,竟然中午十二點了……

  手機在枕邊呢,只不過已經沒有了電,自動關機了。

  她摸了摸腦袋,昨天跟薛緯霖到吃火鍋,還喝啤酒,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卻全都不記得了……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她還要看寧老師的每日留言呢!

  然而,開機以後,留言卻還停在昨天那條……

  今天來不及留就睡了嗎?

  大概是吧……

  然而,非但沒有留言,今天一天也沒有任何信息,更別提電話,可是他知道她這兩天休息的啊!隨時可以打電話騷擾她的啊!不比上班的時候常在手術室!

  沒有他的消息,她只好給他留了,說了一堆廢話,不過是想念的意思,但卻沒有等到他的回音。大概是忙吧……

  她估算著時差,晚上六點打了個電話過去,這個點他應該才起床,是可以接電話的啊!

  然而,無人接聽?

  一大早就開始忙了嗎?還是在洗手間沒聽到啊?她鍥而不捨地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

  她沒有放在心上,認定了他忙。

  可是,第二天還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她去西城報導了,仍然沒有他的隻字片語,也沒看見過他每天一寫的紙條。

  她終於有些慌了,畢竟他在美國是有過不一般經歷的,沈歸的哥哥也曾為事業而獻身,所以,他是安全的吧?

  女人的發散思維就是這麼強悍……

  心裡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便無法再安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有時間就給他打電話,可是,始終都沒有人接。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天晚上,便做起了噩夢。

  一會兒夢見他在霧靄中奔跑,噼里啪啦不絕的聲音,既似槍響又似炮仗,一會兒出現那晚她被劫時夜晚的路上飛車追逐的畫面,忽然兩個畫面不知怎麼混在了一起,啪啪幾聲槍響後他倒地不起,雪白的襯衫上鮮血急速漫開,而後不知從哪蹦出幾個黑衣人來,匕首刷刷往他身上扎。

  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哭著喊著「放開他,救命啊——」

  耳邊驟然響起他的聲音,又輕又遠,「流箏,如果受傷的是我怎麼辦?」

  她不知怎麼辦!她只看見倒地的他整個人完全被鮮血染紅,地面也是一灘血紅的顏色。

  忽然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滿身滿臉全是血,看著她的方向,說了句什麼,而後便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至謙——」她瘋了般大喊,眼淚嘩嘩直流,「至謙——」

  又一聲大喊之後,她從夢中驚醒,坐起來一身大喊,兩腮全是淚。

  尚未從夢境裡脫離出來,那血糊糊的畫面還在眼前不停地閃動。

  她抱住頭,他那被血染得看不清五官的臉,在血泊中掙扎的樣子充斥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恐懼、驚悚,包圍著她,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眼淚一直在嘩嘩地淌,那血泊中的人影怎麼也無法消散。

  她再忍耐不住,從床頭柜上摸過手機,黑暗中找到他的號碼打過去,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管是幾點,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為什麼幾天沒消息……

  從前她打電話總是有顧忌的,響一陣不接她就會掛斷,因為知道他不接的原因正是她自己不接電話的原因,不過是沒時間或者不方便接,可是這一次她再不這麼懂事了,他不接,她便一遍一遍打過去,眼淚還在不停地流,夢裡那些恐懼始終緊緊將她糾纏……

  終於,在她不知道重撥了多少遍以後,那邊終於傳來一聲,「餵。」淡淡的,甚至冷冷的。

  可是,被噩夢糾纏的她並沒有聽出來,所有的恐懼、擔憂,都在這一刻,隨著她磅礴而下的淚水消失了。

  她捂住嘴,怕他聽見自己的哭聲,心內只有慶幸,可是,慶幸之後,怨尤也一點點升起,積累,並且壯大。

  「餵?」那邊又喂了一聲,似乎在等她說話。

  她還沒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起初是擔驚受怕的淚,現在是委屈的淚,她想問他這幾天在忙什麼,為什麼不給她留言,然而,就在她調整自己情緒的時候那邊卻突然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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