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像親人一樣1
2024-04-29 04:47:28
作者: 吉祥夜
「小心點,別摔著。」阮流箏叮囑一句。
「知道了,媽媽。」寧想歡快地跑出去。
然而,剛剛出去,就聽見外面傳來他的一聲驚呼,「哎呀!」
阮流箏和溫宜都是一急,兩人立即跑出去看,原來寧想是真的摔倒了,此時正自己從地上爬起,還對身前的人說,「對不起。」
溫宜和阮流箏走了過去,輕聲問,「怎麼回事啊?寧想。」
寧想卻難為情地道,「奶奶,我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人了。」
「哦,對不起啊。」溫宜拉著寧想再次道歉。
阮流箏也拉住了寧想另一隻手,看著眼前被寧想所撞的人,正是蔡大媽的女兒娟子。
寧想和溫宜連續對娟子說著對不起,可是,娟子卻愣愣的,不回話,也不動。
「奶奶……」寧想見她這樣,也有些害怕了,看著奶奶。
「你好。」阮流箏把寧想護在懷裡,「剛剛小孩不小心撞到你,是不是撞疼了?需不需要檢查一下?」
恰在這時,寧至謙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爸爸!」看見爸爸,寧想像見了救兵一樣,掙脫奶奶和阮流箏的手飛快跑過去了,抱住爸爸的腿,小聲問,「爸爸,我是不是闖禍了?」
娟子突然之間活了過來一般,只是慌裡慌張地,對阮流箏道,「哦,阮醫生,不好意思,我沒事,孩子呢?孩子沒事吧?」說完回頭看寧想。
寧想躲到了寧至謙身後,只露出一個頭來往外看,「我沒摔疼,阿姨,您疼嗎?」
「不,不疼……」娟子看著寧想,眼神有些奇怪,然後又看了看寧至謙,急匆匆地跑掉了。
「怎麼回事兒啊?」阮流箏覺得奇怪。
「沒事兒。」寧至謙牽著寧想走近,「剛剛她來跟我說,蔡大媽的手術還是要做的,讓我們重新給定個日期。」
阮流箏點點頭,覺得大概娟子是擔心她媽媽的手術吧。
「寧想,你不是說帶了雞湯來嗎?在哪呢?」他低頭問兒子。
寧想瞬間將剛才的事忘了,露出歡喜的笑容,「嗯!帶了!媽媽還沒喝呢!我找您來了。」
「我還有點事,你們自己先玩著,下班一起回去。」他拍拍寧想的頭。
「好!」寧想乖巧地回到阮流箏身邊,仰起小臉,「媽媽,我們不耽誤爸爸工作。」
阮流箏一笑,這孩子真是十分懂事。於是和溫宜一人牽著他一隻手回了值班室。
寧想邊走邊掏口袋,從裡面拿出一張小卡片來,遞給流箏,「媽媽,還有這個,我差點忘記給您了。」
阮流箏接過一看,是一張粉紅色小紙板,畫了太陽青草花朵,寫著字:祝媽媽早日康復。落款是想想。旁邊畫了一個大笑臉。當然,康復都是寫的拼音。
「媽媽,想想給您的祝福卡。媽媽喜不喜歡?」寧想眼裡充滿了期待地問。
「謝謝想想,我可喜歡了,是想想自己畫的嗎?」她把卡片收好,摸了摸寧想的腦袋。
「嗯!媽媽,您喝雞湯,快坐下喝。」寧想把她按到凳子上,端起了小碗。
溫宜也催道,「快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那晚,寧想說,媽媽病了,要陪媽媽吃飯。對於流箏來說,是沒有辦法拒絕寧想那雙眼睛的,所以,四人一起在外面吃的飯。
因為流箏生病的緣故,寧至謙不准她開車,而且語氣還十分霸道。她原本想反駁一兩句的,被他眼神一瞪,又被寧想嘻嘻哈哈一拉,她的反駁就不了了之,上了他的車了。
此畫面非常有喜感,就連溫宜看了,也是躲著在笑。
到餐廳的時候,溫宜讓司機先開了輛車回去,只留了一輛車,足夠四人乘坐。
四人吃飯的時候原本氣氛還算是溫馨的,服務員都認為他們是真正的一家四口,雖然阮流箏仍然覺得有些彆扭,但在寧想和溫宜的照顧下,也不能說什麼。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氣氛卻驟然變了,因為遇上了寧守正,她的前公公。
「爺爺。」寧想第一個看見的,脆生生地叫。
自她嫁進寧家,她在寧守正面前就沒自在過,並非寧守正這個人苛刻難相處,事實上,見著寧守正的時間並不多,除了大節日,基本一周能見個兩三次就算很不錯了,而且這兩三次里,她跟寧守正的對話也不會超過三句,可即便是這三句,她都全身繃得緊緊的。
所以現在一見寧守正,她條件反射地繃緊,看看寧至謙,再看看溫宜,兩人表情都很冷漠,她頓時繃得更緊了。
寧守正在寧家的存在,對寧至謙來說,從來都是空無,她知道,而婆婆對他,也總是淡淡的。有時候她想,在寧家,只怕寧守正自己比她更尷尬吧,所以,在這個家裡也待不下去,常常躲出去也是一種方法。
寧想卻是最特別的存在,人人都喜歡他,看樣子寧守正也不例外,聽見孫兒叫他,臉上浮出慈祥,走了過來,摸摸寧想的頭,「吃飯呢?」
「嗯!爺爺!我們跟媽媽吃飯!」寧想用力點頭。
阮流箏這時候得站起來了,雖然笑得很勉強,還是很有禮貌地叫了一聲,「寧伯伯。」
寧守正點點頭,「流箏回來了。」
「是。」她站著說。
「坐坐,你坐著。」寧守正示意。
她坐下來,溫宜淡淡的一句,「吃了嗎?沒吃就坐下吧。」
寧守正是從裡面和一群朋友走出來的,肯定是吃過了,但聽了這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坐在寧想和溫宜中間。
「爺爺,您喝酒了?」
寧守正坐下來的時候,一股酒味,被寧想聞到了。
寧守正看了眼溫宜,臉色有點僵,「嗯,和朋友喝了一點,推不掉。」
「爺爺……爸爸……」寧想悄悄看了眼寧至謙,然後改口,「醫生說,您不能喝酒的。」
寧守正臉上露出苦笑,「我知道,爺爺錯了,下次改。」
寧想嘟了嘟嘴,「那爺爺下次一定改哦!」
「好。」寧守正道。
阮流箏感覺寧想這豆丁大的孩子也是極敏感的,肯定清楚寧至謙和寧守正之間的尷尬,所以,寧守正做下來後,寧想也一改之前的活潑,跟爺爺說了兩句便老老實實吃飯了。
連寧想都不說話了,還有誰說話?氣氛頓時沉悶急了,何止沉悶,簡直憋得人難受。
這就是以前她在寧家寧守正在家吃飯的情形,而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寧至謙都能坦然自若地吃他的,完全當寧守正不存在。
這是他擅長的。冷漠。
在阮流箏眼裡,覺得每一次家庭聚餐對寧守正來說都是一件難受的事,但無論溫宜和寧至謙的表面如何冷淡,作用是相互的,彼難受,此亦然。
而這個家庭還在維繫,並且會一直維繫下去,她不懂為什麼溫宜要這麼勉強,曾經有一次,她大著膽子問過溫宜,溫宜只說,大部分的家庭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這個大部分包含的到底是多大一部分,至少她見過的家庭只有這一家如此。
胡思亂想的時候,寧守正突然問她話了,「流箏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年六月,回來好幾個月了。」她忙道。
寧守正點頭,「現在在哪工作呢?」
「在西城醫院,不過,目前在北雅進修。」
之後用餐的過程,全是寧守正和阮流箏在說話,寧守正問,阮流箏答。問她在外好不好,回來習不習慣,爸爸媽媽好不好,弟弟在幹嘛……
直到問到沒有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