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如約而至

  （13）

  小桃認真的想了想，先是搖搖頭，後眸子又亮了一下，突然戳了戳腦袋說，

  「綰歌，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有這麼一種，書中好像還寫了中毒者若不及時服下解藥會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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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還記得，它的解藥是什麼？」我問小桃。

  「解藥好像…好像長在燕國邊境的一片荒漠裡，是一種通體雪白的花，叫七瓣芩花，它是燕國獨有的花，」說到這裡，小桃皺眉看我一眼，問道，「綰歌，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好奇罷了。」我胡亂找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見我神色如常，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小桃也沒生疑。

  「綰歌？」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喊住了我。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穆雲枝。

  調整了調整自己的心情，我暢然開口，

  「好久不見啊，雲枝，你的摘星台里是不是珍藏了梨花酒，不過眼下我有要緊事要去辦。」

  本想直接去摘星台等著回到過去，但既然小桃知道那「絕命」之毒的解藥是什麼，我還有時間去查一查燕國那片荒漠在哪裡。

  「你不去找陛下謝恩了？」雲枝猶豫片刻問道。

  小桃也想起了這件事，「對啊，小姐，咱們這次進宮不就是為了謝恩嗎？」

  「不去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

  我帶著小桃正欲離開，雲枝關切的詢問從耳邊傳來，

  「綰歌，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戴上了面紗？」

  我心裡唏噓一陣，如今，她可是鮮少關心我的人其中之一了。

  停下腳步，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擺擺手說，「我沒事兒，雲枝，別擔心我，等我忙完馬上去摘星台尋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尋到了燕國的地圖，並花了極少的時間背過了它，好在燕國只有一片荒漠，所以若真有那七瓣苓花，我不至於跑錯了地方。

  小桃一路跟著我，問了一堆問題，不過我一個也沒有回她，因為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天黑之前，我如約來到了摘星台。

  雲枝站在門口不知等了我多久，我快走幾步握住她的手，急急說道，「你怎麼不進去等我，這裡風大，你身子又不好。」

  她的白衣被微風吹起，本就纖瘦的身體顯得越發羸弱，雲枝笑了笑回我，「這些年吃的藥不少，如今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了，而且綰歌你來的剛好，我也沒有在門口站很久。」

  入座後，我幫雲枝打開梨花酒，倒好一杯，我對著她舉起杯，笑吟吟開口，「來，雲枝，乾杯，這一杯，敬我們十幾年的姐妹情誼。」

  雲枝舉起酒杯，也笑著看我，「為什麼突然說這麼鄭重的話？倒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月亮圓圓的掛在天邊，如此好的月色，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月夜。

  我和沈君何，雲枝跟表哥，我們曾看過更圓的月亮。

  若是……若是當年雲枝沒有被法智大師選做聖女的話，她跟表哥或許早就在一起了，畢竟當年他們關係那麼好。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雲枝，大齊有這麼多貴女，當初那法智大師為何偏偏就選中了你？」

  雲枝飲下一口梨花酒，清澈的眸子已然染上了醉意，夜風微涼，吹起她額邊的髮絲。

  乍一看上去，真像是偷飲了花露的仙子。

  「我也不知道啊，十三歲那年咱們一同上鴻臚寺，法智大師說我有佛緣，若是有機會的話，要我久住摘星台為大齊祈福，一生不得嫁人。」

  她又喝了一口梨花酒，說，「你上鴻臚寺之後，法智大師來了一封信，說時機已到，信上他將我稱作聖女……」

  她染著醉意的眸子裡有晶瑩閃爍，「法智大師的話，連皇上都深信不疑，我又怎能拒絕？」

  「綰歌，我同阿懷，可能當真是情深緣淺吧。」

  我仰頭猛地飲下一大口梨花酒，喉間的辛辣讓我控制不住地「嘖」了一聲。

  這酒真烈，怪不得能讓雲枝紅了眼。

  天光驟亮之前，我輕聲對雲枝說了一句。

  「雲枝，你信我，若有機會，我會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