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絕命之毒

  （12）

  「父親，十年前太皇太后的那場壽宴，你為何要派人殺那楚國二皇子？」

  我攔住了父親去路，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心裡的問題。

  小桃在我旁邊張大了嘴巴看著我，明顯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這十年間，我鮮少同父親寫信往來，昨日回來的匆忙，今日算是十年前一別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看上去比十年前老了不少，畢竟年紀大了，鬢邊也多了些白髮，看到這些白髮，我生硬的語氣不禁比剛才軟了些許，「父親，那群舞女，是您的手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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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上上下下看了我幾眼，坦然承認了，

  「不錯，是我。」

  「綰歌，這麼久不回家，你見了父親不但不關心這些年父親過的如何，滿嘴就知道問些無關緊要的事，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滿朝文武都會說是我虞高卓沒教好女兒。」

  「是，也許這對你而言只是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見父親理壯的模樣，我話中帶上了些許怒氣，再開口已是有些哽咽。

  「自母親走後，你從來沒關心過我，這些年，你知道我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你的計謀，我不阻攔你，但沈君何呢？」

  說到這裡，我有些喘不過氣，頓了頓，我接著說，「沈君何呢？他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你所有計劃里的犧牲品！」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你母親，都是為了我們虞家，你還是個孩子，我也不指著你能理解我。」父親沉嘆一聲，似乎並不想同我解釋甚多。

  想到沈君何，眼淚順著我的臉緩緩落了下來，我說，

  「我不理解，我也不想理解，我只知道我的沈君何死了，死在了我最喜歡他的時候，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告訴他我喜歡他……」

  父親看著我的眼神終於有些愧疚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說，

  「綰歌，其實，你不用太難過，當年沈君何那小子知道鳳凰谷一戰凶多吉少，但他是自願上戰場的。」

  自願的？怎麼會？他明知那一戰兇險，為何還要帶著鷹歌軍去？

  他是個傻子吧。

  「而且，當年就算我不安排那些舞女，楚國二皇子也必須死，你不懂這其中原由，為父希望你永遠不懂。」父親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鍊，搖了搖頭，說，「既然父親不告訴我，我便自己去查。」

  去摘星台的路上，我問小桃，

  「小桃，你說，是不是我做錯了，如果當初我不選他做我的暗衛，如果後來我沒有送他去軍營，他會不會就不會死在那裡？」

  小桃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不要責怪自己，綰歌，你沒聽丞相大人說嗎，當年沈君何是自願去的鳳凰谷，也許，他有他的苦衷呢？」

  對，我還有機會，我要親自去問問他，究竟為何寧肯騙我也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想到那出自燕國的「絕命」之毒，我回眸看了身後的小桃一眼，問道，

  「對了，小桃，在鴻臚寺這十年，你讀了這麼多寺里珍藏的典籍，你可還記得燕國有一種喚作「絕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