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秘密通道

  如果秦如冽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就不會帶她出宮了。在宮裡，他有一萬種方法能叫她死的悄無聲息。姜知意嘆氣，無奈搖頭。秦如冽啞然失笑，「你既然知道朕是在嚇唬你，方才那般害怕做什麼？」

  剛剛姜知意刻意避開他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姜知意乾巴巴地笑了一聲，面不改色地撒謊，「臣妾自然是為了配合皇上。皇上苦心積慮地演戲，臣妾總得做做樣子，以免您太過無趣。」

  看她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秦如冽眯起眼眸笑起來。隨即，他拉著姜知意一道在桌前坐下，林秋實將面前剛剛斟好的茶水推到他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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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知意捧著茶盞，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溫熱的水流划過她的肺腑。先前出來時灌進她體內的寒氣被逼出去，姜知意舒服地眯起眼睛，心裡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至於秦如冽同韓棟說話時她一直心不在焉的。等她回過神，秦如冽已經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了。姜知意眨了眨眼不解地跟上去，「現在去哪兒？」

  她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朝屋內看了眼。只見朱粟站在林秋實身邊，並沒有追上來的樣子。她張了張嘴，隨後嘆息一聲，追著秦如冽的腳步離開。

  這回馬車去的是丞相府，大半夜的，府裡頭還有下人來來回回進出。看著他們抱著瓷器甚至背著包袱試圖從丞相府後門偷偷溜走，姜知意看向秦如冽，喉頭動了動，小聲問：「他們這是做什麼？」

  「自然是逃跑。」秦如冽勾唇。

  姜知意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外邊不是有侍衛看守嗎？他們往哪裡逃？」

  「看下去。」秦如冽示意她不要說話，拉著她一起朝走在最前面的下人看過去，悄悄跟上去。只見其走到一間屋子前，四下看了眼，確定四下無人後，快速走進去，「啪」的一聲關上屋門。

  姜知意和秦如冽對視一眼，從屋頂上落下來，用手指將窗戶捅了個小洞，就見方才走進屋內的下人徑直朝八寶閣走去，扭動上擺放的花瓶。

  屋內的牆壁頓時轉動起來，露出個僅容一人進出的洞口，黑黢黢的，光是看著，就讓人心底發怵。然而那小廝卻是面露興奮，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牆壁再次轉動，很快就恢復成先前的樣子。秦如冽與她一道走進屋內，姜知意依照小廝先前的手法轉動花瓶，機關轉動的聲音立時響了起來。

  姜知意面露驚喜，扭頭看向秦如冽，剛要說話，她的手腕就被秦如冽拽住。跟著，她整個人都被拉到一邊，姜知意猝不及防，差點摔到。

  「皇上？」她心底湧出些許惱怒，不解地擰眉。

  話音剛落，她耳邊就傳來凜冽的呼嘯聲，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瞬間浮現出細小的疙瘩，她咽了口口水，扭頭朝身後看去。只見三道箭矢正釘在她先前站立的位置。

  如果不是秦如冽拉開她，現在被箭矢射中的就是她了。姜知意心有餘悸地後退一步，眼露感激地看向秦如冽，「謝謝。」

  秦如冽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視線朝前邊看去，只見牆體再次轉動起來，先前出現的通道入口再次出現。姜知意仰頭看向他，秦如冽握住她纖細無骨的手指，「這機關有些怪異，你跟在朕身後，不要離開。」

  「臣妾明白。」姜知意面色凝重，神情認真地道。

  秦如冽這才帶著她一腳邁入黑暗中，甬道裡頭黑咕隆咚的。秦如冽點燃火摺子，火光微弱，可也能讓他們看清前路。姜知意猶豫片刻，從懷裡取出個檀香木打造的小盒子打開。

  先前昏暗的甬道立時亮如白晝。秦如冽詫異地回頭看她一眼，只見她手裡捧著個夜明珠，神情不由複雜起來。

  姜知意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兒韓棟進宮送來的，臣妾順手塞在了懷裡，沒想到剛巧派上用場了。」

  用夜明珠照亮，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人來，秦如冽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半晌說不出話來。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收起心底繁複的思緒，吹滅火摺子，朝她伸出手。

  姜知意混不在意地將夜明珠放在他手裡，秦如冽舉著夜明珠在前邊帶路，姜知意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打量甬道內的環境。

  正走著，秦如冽突然停了下來，姜知意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他身上。她忙抬手捂住撞的發紅的鼻子，嗔怪地看了眼如冽。秦如冽望著面前的石壁，抬手敲了敲。

  「空的。」姜知意面露驚喜。

  秦如冽點頭，將手裡的夜明珠交到她手裡，示意她幫自己照亮。手掌從方才敲擊的方向往往移去，摸索半天，總算是摸到個凸起的石塊，他毫不猶豫地按下。

  面前的石壁緩緩打開，風迎面吹來。秦如冽拉著她走出去，先前走出甬道的下人正在慶幸自己逃出生天，這會兒正靠在樹下休息，還有一刻鐘，接應他的人就要來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悚然一驚，連忙轉身看過去，瞳孔驟然縮緊。他瞬間從地上彈起來，抱著懷裡的包袱，毫不猶豫地朝林子裡跑去。

  他並沒有看清楚秦如冽和姜知意的容貌，但這甬道只有他和丞相知道沒。如今蔣劉已經死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從甬道逃脫，誰也沒告訴，這兩個人明顯是跟蹤他來的。

  這種時候，會跟蹤他的人，定然不是什麼朋友。他一邊飛奔一邊回頭望，先前看到的人卻不見了，他不由停下腳步，跟著一股寒意從他腳底往頭頂躥去。

  他猛然回身，脖子就被人掐住，雙腳離地。秦如冽伸手將他甩在地上，他的頭磕在樹上，頓時昏迷了過去。姜知意這才慢騰騰地走過來，「他是蔣劉的後手？」

  秦如冽看著從包袱里調出來的金銀珠寶，搖頭，「恐怕不是。不過他應當是蔣劉的心腹，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甬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