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吃裡扒外的探子
2024-05-16 18:57:00
作者: 愛親貓的魚
「沒瘋?」媛昭儀吃驚地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她裝瘋?」
姜知意聳了聳肩,「是不是裝的,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如果她是裝瘋,時間久了,總會露出破綻。」
「所以你才讓奴才盯著她?」媛昭儀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眯著眼笑起來。
姜知意點頭,「行了,人你也已經看過了,我累了,要歇息了,你快回去吧。」
媛昭儀看她面露倦容,知道她當真是累極了,也不多留,起身告辭。姜知意走到軟塌旁,側著身子躺下,畫眉立即抱來毯子蓋在她身上,以免她著涼。
姜知意是被外頭傳來的叫聲吵醒的,她皺眉,掀開毯子走出去,就見畫眉拉著個小太監橫眉豎目的。她禁不住擰眉,「畫眉,發生什麼事了?」
瞧見她醒了,畫眉臉上立時露出笑意,扯著那小太監便上前了,「夫人,小喜子他吃裡扒外。」
姜知意垂眸看過去,先前還不斷掙扎,想要逃跑的小廝頓時安靜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畫眉這才撒開手,恨恨地看他一眼,搶過他手裡緊緊攥著的字條,遞到姜知意跟前。
紙條上赫然寫著姜知意今兒去冷宮的原因。姜知意捏著字條的手指悄然收緊,眸光冰冷地看過去,「小喜子,本宮與你有仇怨?」
「沒,沒有。」小喜子渾身冰冷,哆哆嗦嗦地說,「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將本宮的行跡泄露出去。」姜知意像是沒聽見他的求饒聲一樣,慢條斯理地開口,「那是為了錢?又或者說權,又或者,你根本一開始就別的人派來本宮這兒的探子!」
話語陡然凌厲起來,猶如一柄刀,刺到小喜子的身體裡。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四肢著地,趴在地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才是一時糊塗,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就告訴本宮,你背後的主子是誰。」姜知意坐在畫眉搬來的椅子上。端著茶盞湊到嘴邊輕輕地吹著。
小喜子面露難色。見他面露難色,姜知意合上茶盞,隨手將茶盞遞給一旁的畫眉,勾唇,原本平緩的聲音仿佛夾了寒冰,陡然冷厲下來,「不肯說,來人,將他綁了送去皇上那。」
「娘娘饒命,是良妃娘娘讓奴才盯著娘娘的。奴才不敢不從啊!」小喜子悚然一驚,再顧不得隱瞞,急切地道。
姜知意「呵」了一聲,神情冰冷,猶如沒有聽見他這句話一樣,擺了擺手。畫眉詫異地看她一眼,見她面色堅決,當即吩咐下人將他綁起來,拖下去。等小喜子被堵了嘴拖走後,畫眉撓了撓頭,疑惑地問:「夫人,您怎麼不繼續問了?」
「這宮裡有心思有膽子對本宮下手的就那麼幾個人。」姜知意抿唇,黑色的眼眸里波光粼粼,「這樣吃裡扒外的人,說話不知道有幾分可信度,與其留著他在這胡說八道,不如送去皇上那,內務府多的是折磨人的手段,由不得他不說真話。」
畫眉「唔」了一聲,「原來如此,夫人,那他剛剛剛剛說是良妃指使他的,您要不要……」
姜知意站起身,轉身回屋,畫眉拎著椅子跟上去。日月正站在架子上打盹,姜知意走到它跟前,伸手在它下巴摸了一下,它頓時驚醒過來,瞧見眼前的人後,立馬親熱地湊上來。
「良妃如今大權在握,單憑一句話,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本宮貿然找過去,只怕反受其害。」姜知意捏起小金勺給日月餵食,漫不經心地道,「何況此事還有些怪異。良妃入宮後從不爭寵,以往德妃盛寵時,她都不曾做出什麼出格之舉。偏偏如今關心起本宮來,實在是讓人疑心。」
畫眉愣住,跟著不甘心地道:「或許,她是怕您得寵後會分她的權柄?」
姜知意沉默下來,畫眉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她從第一次見到良妃時便覺得不舒服。她總覺得良妃似乎對她抱有敵意,但她自問,並不曾得罪過良妃。她實在不知道良妃的敵意從何而來。
「不管她想要做什麼,總歸,她不如表面上那般溫和。日後多防著些,總是好事。」姜知意擱下勺子,手指在日月頭頂上拂過,抬手將它抱到懷裡,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梳子,動作輕柔地給日月梳毛。
日月享受地閉上眼,喉嚨里「咕嚕咕嚕」的。姜知意輕笑著搖頭,打理好它身上凌亂的羽毛後,將它重新放回架子上。
秦如冽剛下朝,就見賞翠軒的人綁著個小太監送了過來,他不由皺眉,停下腳步看過去,看清楚那小太監的臉後,立時明白過來。小喜子壓根不知道秦如冽一早就撞見過他鬼鬼祟祟給人通風報信的事,看到秦如冽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見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時糊塗」,秦如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揮手讓李公公送他去內務府待著去了。
李公公剛走出去,就瞧見幾位大臣站在外頭,忙拱手行禮。得知他們要見秦如冽,他忙回去稟報。秦如冽正低頭批改奏摺,聞言,擱下手裡的毛筆,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道:「告訴他們,朕今日誰都不見,有什麼事,明日朝堂上再議。」
外頭的大臣見李公公一臉尷尬地走出來,心裡的期盼瞬間落空,只能灰頭土臉地回去。為首的蔣劉面色最為凝重,咬了咬牙,上前喊住李公公,試探著問:「李公公,不知道您可否告知逆女到底犯了何事?」
「這可不敢說。丞相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明兒皇上定會親自同您說的。奴才可不敢多嘴。」李公公斂起面上的笑容,搖頭。
蔣劉的心直往下沉,還要再問,李公公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去了。他頹然地放下高舉的手,嘆息一聲,往回走去。隨著他一道過來的大臣見此,心底亦跟壓了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