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當年之事

  「奴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蔣劉輔助齊王得了皇上的位子，他也只能做個丞相。」李公公一邊說，一邊偷看秦如冽的臉色，生怕他發怒。

  見他雖然眉頭緊鎖，但並沒有要發火的跡象，李公公這才小心翼翼地說下去，「奴才覺著，許是他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擔心著哪一日東窗事發，皇上您會處置他，所以才會想著投靠齊王。」

  言下之意就是蔣劉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秦如冽的事情，雖然沒被發現，但是他心虛。所以他才會想著站在秦若淵那邊。

  秦如冽眯了眯眼，「來人。」

  藏在密室的暗衛立刻現身，秦如冽扔了塊令牌下去，「去，查一查當年朕當年冊封太子前後，蔣劉都做了些什麼。」

  如果說有什麼事情能讓蔣劉心虛到不惜放棄自己的，那只有當初諸君之爭時，他做了什麼事情。畢竟他登基後，蔣劉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的，要不是姜知意提起，他壓根就看不出他暗藏禍心。

  暗衛接了令牌，轉身離開。李公公站在一旁，屏氣凝神。接下來的朝堂只怕要掀起大的變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落馬。李公公瞧著秦如冽滿臉的怒火，默默地低下頭，暗自決定日後同蔣劉站遠些。還好他之前不曾同蔣劉深交，要不然這回真要被連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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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蔣劉跟隨齊王府的小廝走進書房後，一抬頭，就對上秦若淵憤怒的眼神，心底「咯噔」一聲，「臣見過王爺，不知道王爺叫臣過來，是有什麼事？」

  他心底是有些不滿的，他急著弄清楚蔣戚在外都做了些什麼，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急匆匆地喊過來了。只是這會兒他卻不敢將這不滿表露出來。若非別無選擇，他絕不會站在秦若淵這邊。

  相比於秦如冽，秦若淵這人，不僅睚眥必報，更是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坐上皇位，絕不是什麼幸事。蔣劉心裏面清楚，若非當年的事情……他絕不會投靠秦若淵。

  「前些日子，對姜氏商會下手的是你的意思吧。」秦若淵目光沉沉地盯著他，「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蔣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知道姜知意現在住在齊王府的。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秦若淵為了姜知意訓斥他，頓時黑了臉，「王爺這是什麼意思？臣不過是搶了姜家一些生意而已，王爺如今與我算帳，是因為臣做了這件事，還是為了討姜姑娘歡心？」

  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現在外面發生的事情是姜知意下的手，還與自己狡辯，秦若淵險些撅過去。秦若淵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想要砸死他的衝動。

  秦若淵氣急敗壞地走到蔣劉跟前，「蠢貨！就憑你，也能動搖姜家的生意？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小小的舉動，才會發生今日之事？」

  蔣劉一把年紀了，被他罵的面色通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王爺說的什麼？」

  「怎麼，你到現在還要同本王裝傻？蔣戚流連青樓便算了，為了給個妓子贖身，不惜花費三萬兩銀子。」秦若淵怒視著他，眼裡像是要噴火，「你告訴本王，蔣戚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蔣劉瞳孔不斷放大，禁不住後退一步，「這不可能，相府根本沒有這麼多銀子，且管事的壓根沒同臣說過這事。帳面上的銀子更沒有少。」

  「是嗎？」秦若淵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就請丞相回去查查，看看他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些銀子。還有，讓他立刻放了那妓子。」

  「今日朝堂上，皇上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他既然那麼喜歡那妓子，贖了人，就好好待她。他有那種癖好，就該將人好好關著，哪怕是折磨死了，死在床上了，也是他自個兒的事，偏偏將人放出來了，一個女人都看不住，真是……廢物！」秦若淵話語裡的嫌棄和鄙夷毫不掩飾。

  蔣劉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眼珠子似的看著。現在秦若淵這麼毫不留情地貶低他的兒子，他心裡頓時來了氣，「王爺說的事，臣已經知道了，這就回去管教，必然不會牽扯到王爺。臣告退。」

  看他甩袖離開，頭都不帶回一下的。秦若淵知道自己這回的話說的重了些。只是蔣戚做事實在是太蠢，要是不仔細敲打一番，日後還不知道生出什麼事情來。

  「王爺，姜姑娘的下屬來了。」外頭突然響起敲門聲，小廝走進來，頂著他的怒火，膽戰心驚地稟報。

  秦若淵正在氣頭上，當即怒斥道:「將人趕出去，日後不准他上門。」

  姜知意如今被關在府里，這事肯定是韓棟辦的。秦若淵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臉色難看地像吞了只蒼蠅一樣。他深吸一口氣，叫住剛轉身出去的小廝，「等等，去將他請進來，就說本王要見他。」

  姜知意不肯退讓，但韓棟未必。

  秦若淵咬著牙，坐在椅子上，閉目等著。片刻後，小廝面色難看地走回來，秦若淵睜開眼，見他身後空無一人，不由擰眉，「人呢？」

  「已經走了。」小廝不敢看他的臉色，哆哆嗦嗦地道，「他說，他是來見姜姑娘的，不是來見王爺的。既然王爺不讓他見姜姑娘，他就沒必要進府了。」

  「放肆！」秦若淵沒想到韓棟竟然這樣猖狂，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氣得捏緊拳頭，怒喝一聲，跟著猛然起身，疾步朝外走去。

  姜知意剛剛睡下，房門「砰」地一下被人踹開。她還沒回過神，脖子就被人掐住了，她費力地抓住掐著自己脖頸的手掌，抬眸看過去。

  「姜知意，你到底要做什麼？！」秦若淵暴跳如雷，一字一句地道。她一雙眸子紅的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死死地盯著她，跟著猛然將她甩到地上。

  姜知意腰磕在床角，痛得她臉色都變了。她回過頭，怔怔地看著他，見他這副狂怒的樣子，「哈」了一聲，跟著輕輕地笑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秦若淵被她笑得心底莫名慌了一下，磨著後槽牙，怒聲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