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東窗事發

  姜知意乖巧地點頭。秦如冽這才放心，拉著她又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姜知意捏緊拳頭。三日後，韓棟依照約定上門，秦如冽得知她過來了，立刻擱下手頭上的事情，快速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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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著裡面的爭吵。韓棟恨鐵不成鋼的話語如同利箭刺中他，「前幾日，屬下和皇上一道過來，齊王他不在府上，是因為他去了自己的別院，他在外面養了女人。主子，您與齊王尚未成親，他就在外面置辦院子養女人，這樣的人，您怎可託付終身？」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姜知意臉色發白，聲音低沉，「這件事，我要自己問王爺。」

  秦若淵頭大如斗，見聽不到自己想要的內容，當即轉身離開，生怕自己進去後會被姜知意質問。原本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他也不準備為姜知意守身如玉。只是這事到底是他答應姜知意的，如今將人偷偷養在別院，要是被發現，那姜知意必然會離開王府。

  守在窗戶旁邊的百靈見秦若淵離開，若無其事地咳嗽一聲。屋子裡頭劍拔弩張的氣氛立時和緩下來。姜知意挺直的腰杆蜷縮下去，「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蔣戚已經中招，前些日子輸了七萬兩銀子，他沒銀子賠，只能去借錢，加之他為了給紅英贖身，已經以丞相府的名義在姜氏商會借了十萬兩銀子。」韓棟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今兒商會的人已經將信送去丞相府了。」

  「朱粟那邊也已經安排好，紅英被他帶走後就懸了梁。」韓棟抿了抿唇，面露不忍，「只是我們的人去的太遲了，紅英的嗓子壞了。」

  紅英是朱粟的人，亦是姜知意收留的眾多孤兒中的一個，她的爹娘皆被丞相害死，姜知意準備對付蔣劉的時候，特意調查過有關蔣劉的事情。

  紅英的爹娘原本是丞相府別莊上的管事，結果因為當年天災收成不好，便指揮紅英的爹娘做假帳，對外籌備銀子。後來東窗事發，蔣劉一腳踹開紅英的爹娘，拒不承認這事，害的紅英的爹娘被討債的人活活打死，而年幼的紅英也被帶到了青樓門口。

  可巧的是，當時姜知意路過，瞧著紅英可憐，又不忍見她小小年紀流落風塵，就出銀子給買了回來。

  前些年，姜家的生意也不大，光是收養他們已經十分費力。加之紅英自己說的話都含糊其辭的，姜知意雖然收留了這些孩子，卻沒有卻探聽他們的往事，所以並不知道她和丞相府的淵源。

  若不是這次與丞相府對上，她還不會發現這事。她原本也沒打算用上這事，畢竟類似這樣的事情蔣劉沒少做。這麼多年過去，她也不知道那對夫妻的女兒在什麼地方。還是紅英聽見了朱粟和韓棟的對話，自己袒露了這件事，主動要求去勾搭蔣戚的。

  姜知意皺起眉頭，「可請了大夫？」

  「已經請過了，大夫也沒有辦法。」韓棟嘆息一聲，「她如今雖然能發出聲音，只是嗓音嘶啞，難聽的厲害。」

  姜知意沉默片刻，「讓人好好照料她，再去請別的大夫來，務必治好她的嗓子。」

  「屬下認為，還是等一等的好。」韓棟猶豫了一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也是紅英自己的意思。」

  姜知意咬著牙，「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畜生。既然如此，就按照紅英的想法去辦。」

  韓棟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姜知意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腦袋，靠在枕頭上睡過去。她這兩日沒少操心，骨子裡都透著骨倦意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被困在齊王府，無從得知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有人可以。中午，她剛喝過紅糖水，秦若淵就怒氣沖沖地衝進來，揮開試圖攔住她的百靈和畫眉，目光陰鷙地盯著姜知意，「是不是你？」

  「王爺在說什麼？民女不太明白。」姜知意心頭「咯噔」一聲，跟著面帶詫異地問。

  看她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秦若淵更加氣惱，「蔣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王爺是說當今丞相嗎？」姜知意「恍然大悟」，眯著眼笑起來，跟著爽快承認，「是。」

  秦若淵咬牙切齒地道:「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王爺這是什麼話？」姜知意勾唇淺笑，「王爺不是一直想著要……丞相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他出事，王爺不開心嗎？」

  秦若淵被她噎了一下，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姜知意瞧著他的神情，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難不成，丞相其實是王爺的人？」

  見她猜出來了，秦若淵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點了點頭。跟著他剛準備為蔣劉說好話，姜知意的臉色霎時沉下來，「那這麼說的話，上次的事情，是王爺你指使他做的了？」

  秦若淵被她問的怔了一下，姜知意手指抓緊被褥，連追不舍，「所以上回，我讓王爺你幫我調查那件事，你其實早就知道是丞相做的，故意包庇他？又或者，從一開始，你看我，就像看個笑話一樣對嗎？」

  「從頭到尾，根本就是王爺你對我們姜家出的手！」

  秦若淵悚然一驚剛準備反駁，姜知意就從懷裡掏出那份供詞，擺到他面前。秦若淵接過低頭看了眼，勃然變色，跟著急切地抬起頭解釋，「知意，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本王壓根不知道這事，這事是他自作主張，本王不知情的。」

  「王爺一直都不知情嗎？」姜知意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眼裡的光幾乎要燙傷他。

  秦若淵只覺得嗓子乾澀得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姜知意嗤笑一聲，「看來王爺的確是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王爺還是回吧，我先前同王爺說的那些話，王爺就當從未聽過。」

  「知意，本王不是有心瞞你的。本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所以才一直瞞著。本王是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秦若淵慌亂不已，急忙開口。

  姜知意轉過臉，冷漠地看著他，「那王爺現在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