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互相做戲

  「本王在京城另有一座別院，你這些日子暫且搬去別院住。」秦若淵沉吟片刻，還是沒忍心趕她走，「姜知意中了毒，脾氣難免暴躁些，本王擔心你留在這兒會吃虧。你放心，等她拿出姜家的主簿，立刻給你接回來。」

  話雖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凌香先前還冰冷的心逐漸回溫，牽著他的衣袖，淚眼朦朧地道:「我還以為……以為王爺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何況你跟了本王這麼久，本王怎麼忍心趕你走？」秦若淵滿臉疼惜地看著她，「先前在屋子裡，本王是不得不那麼說。」

  「姜知意性子嬌氣，知道你我之間的事，妒忌得很。本王好不容易哄的她留在府上跟隨本王，總不好再惹她生氣。」秦若淵面露為難，拍了拍她的手，「倒是委屈你了。」

  凌香見他說的情真意切的，先前那點委屈這才壓了下去，懂事地點點頭，「屬下明白的。王爺，屬下待會兒就搬去別院，王爺可別忘了來看屬下。」

  凌香抓著他的手，語氣軟噥。秦若淵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他低頭在凌香嬌艷的紅唇上咬了一口，抱起她，朝主院走去。凌香驚呼一聲，紅著臉將頭埋到他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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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屋內的姜知意聽得一清二楚，先是怔了一下，跟著嗤笑一聲。前世凌香就沒少在她面前同秦若淵卿卿我我，事後又表現出自己不是故意的樣子，現在這習慣還沒有改掉，真是毫無長進。

  可惜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一心掛在秦若淵身上的蠢貨了，現在聽著，她只覺得想笑。要是凌香當真覺得秦若淵喜歡她，又怎麼會這麼不顧廉恥地喊出聲。

  瞧她的樣子，分明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被秦若淵寵幸了。姜知意不屑地嗤笑一聲，若是以前，她必然會難受，現在嘛，她只當自己在看戲。

  翌日一大早，凌香便搬了出去。秦若淵特意來同她說了這個消息，姜知意抿唇笑起來，「王爺對民女的好，民女記得，只是民女如今這個樣子，想做什麼也是無能為力。民女不願意耽誤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秦若淵聽到她這話，臉色霎時沉了下來，捏住她的肩膀，「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嫁給我本王？」

  他眉宇間的陰鷙毫不掩飾，姜知意心臟顫了顫，緊跟著閉上眼，擠出幾滴淚水來，「民女怎麼會不肯嫁給王爺，民女只是不忍心連累王爺。若是讓京城裡的百姓知道王爺您竟然娶了個廢人為自己的王妃，一定會嘲笑您的。」

  她睜開眼，語速一點點加快。秦若淵對上她漆黑的眼眸，不自覺地心軟下來。只是要他就這麼放過姜知意，他不願意，故而他禁不住糾結起來。

  姜知意勾了勾唇，「王爺若真的想娶我，就想辦法替民女解毒。等民女身上的毒解了，民女定會風風光光地嫁給王爺。在此之前，民女就在齊王府暫住。」

  聽到她肯留在王府，秦若淵的怒氣稍稍消散了一些。他沉著臉坐在床榻旁，腦子飛快地轉動這，仔細思考姜知意先前說的話，最後不得不承認，姜知意這話的確是在為他考慮。

  不說旁的，倘若日後他真的登基為帝，姜知意是決不能當皇后的。商賈之女，不堪為後，到時候姜知意便成了他的污點。

  雖然姜知意現在不肯嫁給他，但到底人在他府上。日積月累的，他總有辦法讓姜知意全心全意地愛上自己，到時候，姜家一樣會效忠他。如此一來，倒也未必非要娶她過門。

  秦若淵深吸一口氣，唇角勾勒起一抹微笑來，「你說的不錯，本王既然要娶你，就該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過來。如今這樣子成婚，於你而言，實在太過委屈。」

  「既然如此，你這些日子就在王府安心住著。本王定會將找出法子救你。」秦若淵信誓旦旦地保證。

  姜知意「感動」地淚眼汪汪。只是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就只有她二人知道了。秦若淵走出房門後，臉色登時沉下來，冷聲道:「看好她。」

  而屋子裡的姜知意亦是換了一副面貌，一張臉冷若冰霜，眼底滿是嘲諷。秦若淵可沒有這麼好哄，之所以這麼輕易就被她說服，不過是因為他本身就沒有打算真正迎娶自己。如果她身體康健，秦若淵自然會想著通過娶她來控制商會。

  但她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又被他擄到府里來了，她又開口答應留在這兒。秦若淵控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再娶她這麼一個廢人？

  姜知意自嘲地笑了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抓緊床板。

  另一邊，凌香剛出府就被朱粟派過去的探子盯上了。探子跟了她一路，看她面色怨毒，一路上不停地詛咒姜知意，終於確定姜知意就在齊王府。

  當天夜裡，探子就潛了進去，一路摸到關押姜知意的地方。他費盡力氣才引開看守的人進了屋，就見床上躺著個姑娘。他立時上前，低聲喊道:「主子，屬下來救您了。」

  姜知意聽到外頭的動靜時就醒了過來，身體一直緊繃著。她轉頭看向來人，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聽見外頭不斷靠近的腳步聲，驟然變色，「快，躲到床下去。」

  探子愣了一下，跟著立時蜷縮起身子滾進床底。秦若淵帶著一身的露水趕過來，姜知意立時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地看過去，猶疑地問:「王爺？」

  秦若淵點亮屋子裡的燭火，姜知意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跟著面露驚慌，拉著被褥往自己身上蓋了蓋，「王爺，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她面頰微紅，一臉害羞。秦若淵禁不住擰眉，定定地望著她。見她的神情不似做假，秦若淵抬手屏退隨著自己一道進來的下人，走到她跟前，扶著她坐起來，握住她的手掌，「府里出現了刺客，本王擔心你的安危，過來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