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本王要你嫁給我

  杜掌柜詫異地看向她，他還以為姜知意會報官，再不濟也要將他趕出京城，沒想到她只是要自己道歉。杜掌柜神色複雜，咬了咬唇，「此事是我做錯了，還望姜姑娘原諒，日後我看到姜氏二字必定繞道而走。」

  「杜掌柜是爽快人，既然如此，勞煩杜掌柜賠我這一上午的損失，之後你我便兩不相欠了。」姜知意笑眯眯地道。

  圍觀的百姓瞧她這麼好說話，忍不住出聲，「姜姑娘，這杜掌柜這麼可惡，你這麼輕易就放了他嗎？」

  姜知意抬眸看向他們，「諸位，大家同在商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我相信杜掌柜也是一時糊塗，杜掌柜既然答應以後不再犯，我就原諒他這一回，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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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就是杜掌柜要是再在私底下動手腳，就怪不得她下手狠辣了。杜掌柜神情複雜地看她一眼，默默收回視線，垂著眼眸看著地上的石磚。

  圍觀的百姓沒想那麼多隻覺得姜知意通情達理，因而他們瞧著杜掌柜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鄙夷。杜掌柜年逾中旬，還是第一回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指點點，臉上燒的厲害。

  姜知意的餘光瞥見他羞愧害臊的表情，面上勾起一絲冷漠的笑。等杜掌柜離開後，她立刻讓夥計端了茶給圍觀的人送去。她這樣客氣，倒是讓先前看熱鬧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他們一開始也沒想著解決問題，就是過來看好戲。

  不遠處的酒樓，秦如冽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底下的鬧劇結束，勾了勾唇，飲盡杯子裡的茶水，站起身，「走吧。」

  「皇上，您不去露個面嗎？」李公公跟在他身旁，看他面色不虞，小心翼翼地問。

  跟在他們身側的太醫低眉順眼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從先前齊王帶著王大夫出現的時候，秦如冽的臉就黑了，太醫在心底嘆了口氣，埋怨起秦若淵來。

  好端端的，齊王非要搶皇上的風頭，害的他們這些當臣子的跟著心驚膽戰的。

  秦如冽扭頭望了眼李公公，漆黑的眼眸里仿若有什麼東西掙扎著想要攀爬而出。李公公連忙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邊，一個字都不說了。

  客氣地請走圍觀的人後，姜知意面上顯出疲憊之色，揉了揉眉心，看向韓棟，「我們進去吧。」

  接下來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韓棟心疼的看著她，有心想代替她去見秦若淵，但姜知意不同意，他只能作罷。韓棟憂心忡忡地推著她往裡走去。

  秦若淵在內院等著都不耐煩了，他剛站起身準備去找姜知意的時候，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秦若淵立刻按捺住心底的不耐，露出笑容來，「事情都解決了？」

  姜知意咧嘴笑起來，「是，不過……」

  她斂了面上的表情，低下頭，手指摳著椅子扶手，一副十分糾結的樣子。看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秦若淵忍不住好奇，連忙問道:「不過什麼？是出了什麼別的事情嗎？」

  姜知意點頭，「是，我懷疑那杜掌柜背後有其他的人。胭脂鋪和冰鋪壓根沒有競爭關係，他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險，特意安排人來詆毀我。何況，我同他昨兒才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眉頭緊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秦若淵怔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王爺。」姜知意垂下腦袋，遮住眼底的情緒。

  之前姜知意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像是生怕與他扯上關係，現在竟然主動開口找他幫忙，秦若淵頓時來了興趣。他爽快地開口:「什麼事？你儘管說，本王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姜知意嘆了口氣，動了動自己唯一能動的胳膊，「我想請王爺幫我調查一下杜掌柜背後的人，將那人揪出來，交給我處理。」

  「好。」秦若淵猜到是這事，正好他自己也有些興趣，迅速答應下來，跟著挑眉，「只是本王幫你找出那人，你準備怎麼感謝本王？」

  「王爺想要什麼？」姜知意在心底冷笑，秦若淵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肯吃虧。就是可惜了，這個人他是絕對不會找出來的。

  秦若淵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唇瓣貼到她耳邊，「本王要你。」

  他頓了頓，見姜知意神情平靜，繼續道:「要你嫁給我。」

  姜知意眨了眨眼，臉上爬上一絲紅暈，跟著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看她這小女兒嬌羞的狀態，秦若淵禁不住哈哈大笑，當即推門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姜知意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她拿著帕子不住地擦拭著先前被秦若淵碰到的地方，擦得那塊皮都紅了還不肯停手。

  韓棟在一旁看著，幽幽地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掌，「夠了。知意，你既然不願意同他接觸，日後就不要見面了。杜掌柜那邊，我讓朱粟去查查便是了。」

  「只是假如指使杜掌柜過來搗亂的人真的是丞相，恐怕秦若淵是不會將他交出來的。」

  姜知意默然，片刻後，鬆開手裡的帕子，衝著韓棟微微一笑，「我沒事，韓棟，你誤會了，我並不想讓他交出丞相，我只是想讓他知道這背後是什麼人在搗鬼。」

  丞相是秦若淵的人，如果這事真是丞相做的，秦若淵為了保住他，只能放棄追查。這樣，他就別想娶自己了。姜知意手指屈起，搭在桌上，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來。秦若淵這人可是最「斤斤計較」的。

  如果這件事不是丞相做的，敢同姜氏商會作對，定然不是個小人物，秦若淵將他揪出來，便算是徹底得罪對方了。她也少了個對手，嫁給秦若淵也沒什麼，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回齊王府，找找知音的下落，順便氣死凌香。

  韓棟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底的擔憂略微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