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答應過我一個條件

  秦如冽的臉沉了下來，能守得這麼准，說明他早就摸透他們的行蹤的，所以才提前出城，在這路邊等著。至於他為什麼沒直接動手，應該是為了姜知意。

  姜知意背叛了他，他抓了她後，沒處置她，反而懲治了先前對她出手的下屬，這一點都不像秦若淵的作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對姜知意動了心思。

  只是秦如冽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他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動真情。可惜他殺了姜氏夫婦，姜知意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他了，也不知道他這會兒有沒有覺著後悔。

  他要是早知道自己會喜歡上姜知意，說不準會用正常的手段去求娶。姜知意是個商人，背後有王爺撐腰這樣的好事情，她不會不答應。可惜了，秦若淵自己心思齷齪，以為其他人跟她一樣齷齪，一開始就選了一條絕路。

  秦如冽勾唇笑了一聲，如玉的臉龐上滿是嘲諷。他生的好看，姜知意偏頭恰好望見他這神情，白淨清冷的臉上囑著不屑，瞧著跟嫡仙是的。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嘆一句，這人每次看，都能驚艷她一下，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面。

  「兄長，姜姑娘。」秦若淵的臉皮一如既往地厚，若無其事地過來打招呼，好像昨晚的事情沒發生一樣。

  姜知意白了他一眼，他這是篤定了自己不會將這事往外說。說出去，毀的是她們兩的名聲，但是她也只能嫁給他了，要不然就去陪伴青燈古佛。

  失了清白的女人，素來都是這樣的。雖說她還是完璧之身，但她被秦若淵抓去關了一天，在別人眼裡，她早是秦若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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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秦如冽，雖然被人刺殺，但那些人身著南疆服飾，身上也沒佩戴著能指證秦若淵的信物。他是皇帝，辦事要講究證據的。

  所以秦如冽雖然生氣，但面上還是帶著笑意，只是眸底的光芒冷了些。兩兄弟一直面和心不和，秦若淵面上恭恭敬敬的，骨子裡還不是一樣透著反意，因此他也不在意。

  左右現在秦如冽不會跟他翻臉。就是可惜了先前那麼好的機會，沒能殺了他。要是他死在南疆，自己就是皇室唯一的繼承人，回到大越就能登基了。

  且秦如冽死在南疆，朝廷里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還沒得手，想要再下手也不可能了。皇城畢竟在南疆王的眼皮子下，他動作那麼大，險些引來注意，要是再動手，就要將自己暴露出來了。

  相比於自己，秦若淵覺著，南疆王肯定更願意幫著秦如冽抓了自己。畢竟，大越皇帝要是死在了南疆，南疆難逃其咎，兩國肯定要開戰。

  可若是自己死了，他大可偽裝成意外，有秦如冽幫著掩飾，二人說不得還能因此結下百年友好合約。

  秦若淵磨了磨牙，說到底還是他身份不對。他心裡頭氣得厲害，面上還是笑吟吟的，請他們喝茶。這茶肆除了秦若淵他們，還歇著不少過往的商客，他們不敢下手的。姜知意和秦如冽對視一眼，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這茶味道低劣得很，像是茶渣子，先前看秦若淵品的一身勁，姜知意還以為是什麼好茶。想到這兒，她又不禁佩服起秦若淵來，什麼時候都能裝的一副好樣子。

  她喝不慣這茶，吩咐下人將自己帶著茶葉取出來，又找店家要了壺開水沖泡開。條件簡陋，沒法煮茶，只能這麼將就著。

  饒是如此，清冽的茶香還是在茶水泡開的時候飄了出去，四周喝茶的商客頓覺嘴裡的茶水美滋美味的。姜知意大氣，將大半罐的茶葉都給了店家，讓他給每桌的商客都送上一壺。

  攤子上喝茶的人先前還小聲抱怨，這會兒都笑嘻嘻地道謝了。姜知意不在意地擺手。她原來沒錢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恨不得將一分錢掰成兩瓣花，後來有錢了，她這想法就變了。

  這世上沒有不喜歡銀子的，她砸的銀子越多，開的路就越寬闊，賺的錢也越多。以錢養錢，是再容易不過的。姜知意咂了咂嘴，擱下茶碗，打了個呵欠，身邊人就扶著她上了馬車。

  距離下一座城池還有一段距離，要是再不出發，就趕不上閉城了。秦若淵厚著臉皮要與他們一道回大越，秦如冽想了一下，這人最擅長作妖，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還能安全點，點頭應允了。

  秦若淵也沒想他會拒絕，畢竟明處的敵人可比暗處好多了。

  姜知意上了馬車後就睡著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她這幾日睏乏得很。她睡醒了後，掀開帘子就瞧見林秋實站在她馬車外邊，她挑了挑眉，「林公子有什麼事嗎？」

  「是，姜姑娘還記得先前答應我一個條件嗎？」林秋實開門見山地問。

  這幾日他看著姜知意和秦如冽一道說笑，親密的樣子，心裡頭總是有些不舒服，回到自己的屋子還覺著難受。他覺著自己或許對姜知意有那麼點意思。

  就這麼任由姜知意跟秦如冽回了大越，他可能會後悔。所以他決定再爭取一下，最起碼明確自己的心意。

  姜知意沒想他會突然問這話，怔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沒忘，林公子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欠人情的感覺實在不太好，現在能還了是好的。只是這麼些日子相處，她也看出來了，林秋實跟秦如冽明顯是熟識，可能還是他的屬下。就算自己當初不求著他給秦如冽送信，他應該也會將自己的情況告知秦如冽。

  結果他卻什麼也不說，反倒讓自己允諾了一個條件。說起來，林秋實這人還挺適合做生意的，尤其是這種無本買賣。

  林秋實支吾了半天，眼看著秦如冽快注意到這邊，連忙開口：「我第一回來南疆，我想你陪我一道出遊。」

  「什麼意思？」姜知意不解。

  「姜氏商會遍布南疆，肯定知道南疆有什麼好玩好看的地方，我要你陪我一道過去玩一趟。」林秋實快速補充，一口氣說完，心臟「咚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