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鮮衣怒馬少年時

  沈清瀾詫異地看著莫修染，嘴巴微張。

  莫修染不說話，只是勾唇笑著望著她，眼底一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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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他的思緒飄到了過去，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攝政王，卻因為天生聰慧，深受先皇喜愛。

  那個時候，因為年幼，所以他總是喜歡跑出宮玩耍，不顧太監宮女的勸告，一副普通人家的穿著去街上溜達。

  一次花燈節，他又貪玩地跑出了皇宮，見到街邊的花式燈籠一下子買了很多個，隨後帶著自己的隨從往市中心走去。

  一路逛到了黃昏時期，正好在花燈節開始之際。

  「殿下，這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回宮吧。」隨從著急道，慌亂地望著四周，看見人群越來越多，心中的擔心更甚。

  雖然莫修染跑出來玩是悄悄的，但是保不准被哪個歹人知道或者發現，如果被刺客知曉，他的腦袋可也就不保了。

  「放心吧，人多不代表不安全，你看這麼多人，刺客就算是前一刻看見了我，下一刻想要靠近時沒準連人影都看不到了。」莫修染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遠處，有人流往同一個方向走去，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精緻的燈籠，一臉期待地往前走著。

  莫修染見狀，跑到附近的小販前，拿起最大的一個問：「這個燈籠多少錢？」

  「不過四文錢而已。」小販張開手掌伸出四根手指說道。

  「我要了。」

  莫修染大概看了看，這個燈籠上面的畫倒挺精細，價格也算划算，就大手一揮，付了錢，跟著前面的人群走了。

  隨從見此，加快了腳步跟上莫修染。

  他是莫修染的貼身隨從，如果莫修染出了什麼意外，他肯定是無法交差的。

  可是走到路口處，卻被守門人給攔了下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沒有燈籠不能進去！」

  隨從愣住，望了望四周，這些人確實手中都有一個燈籠，於是回到剛剛莫修染買燈籠的地方隨意買下一個燈籠就跟了上去。

  雖然之前莫修染經常偷偷溜出宮玩，但是這麼熱鬧的花燈節卻還是第一次參加，心下好奇，便隨著漸漸增多的人群來到了一條小河邊。

  見女孩們紛紛和心愛的人一起將燈籠小心翼翼地放進河裡，讓一盞盞明亮艷麗的燈籠隨波逐流。

  「你們這是在幹嘛？」幼時的莫修染帶著稚氣得嗓音開口問。

  「放花燈啊……相傳當有情人聚在河邊放花燈會終成眷屬，不過也有不少單獨男女放花燈請求姻緣。」旁邊的女子好心回答。

  莫修染撇撇嘴，心想這些人還真是幼稚，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能夠依靠一盞燈籠決定的嗎？

  不過既然來了，他也學著這些人一起將燈籠放入河中，隨後抬眼看一看天空，月光明亮高懸著，無數星辰在旁邊陪襯著，好一幅夜色美景圖。

  「救命！」

  喧鬧聲中，莫修染隱約聽到角落處有個人在揚聲求助。

  「我們過去看看。」

  莫修染聽聞，連忙往聲源處走去。

  只見一個瘦弱的女孩哭著蜷縮在角落裡，旁邊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看上去年紀都夠做女孩阿爹了。

  「我告訴你，這一片可是我的地盤，你得罪了我，可是沒人敢來救你。」男人冷哼道，惡狠狠地踩了一腳地上的花燈籠，一步步向瘦弱女孩靠近。

  雖然這男人是背對著莫修染的，但也不難想像這男人此時臉上的猥瑣模樣。

  「你上去幫忙！」莫修染對自己的隨從下令道。

  「殿下，我們……」

  隨從有些猶豫，雖然他也是習武之人，應該伸張正義，但他們是私下出來的，不應該惹事被人發現，不然傳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好交代了。

  「快去！」

  莫修染一個嚴厲的眼神瞥過來，嚇得隨從一個激靈，上前準備救下瘦弱女孩。

  卻不想，還沒移腳，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在夜裡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種和我來打啊！」

  語落，一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女子出現在他們眼前，不施粉黛的臉頰看上去卻格外楚楚動人。

  男人問聲也轉身望了望這個女子，隨即大笑道：「哈哈哈，還真是不自量力，小妹妹，也別後悔！」

  說完，他就上前拎著拳頭沖女子揍去。

  「動作太慢了。」女子笑道，同時腳步迅速移動，躲過了攻擊，並且在男人靠近她身旁的那一剎那，擰起男人的胳膊用力往下，隨即男人摔了個跟頭，吃力地趴在地上，頭皮處滲出血跡。

  見一個小女孩能夠扳倒一個老男人，莫修染和身旁的隨從都表示驚嘆，連在哭的瘦弱女子也不禁愣住了。

  「兩個男人還真是沒用，見死不救。」

  女子幹掉了老男人後拍拍手，飄下這句話就去查看瘦弱女子的傷勢了。

  「殿下，這小丫頭……是在說我們嗎？」隨從疑惑地問。

  莫修染點點頭，這還真是個狂妄的小丫頭。

  只見剛剛面對老男人還凶神惡煞模樣的女子，在扶起瘦弱女子後，轉而溫和地問：「小姐姐，你現在安全了，快逃吧，不然等那個男人醒來後可能會繼續作惡。」

  「好的，謝謝。」

  本來還在愣神中的瘦弱女子聽到這句話，連忙道謝離開了，害怕自己再被欺負。

  於是，粉衣的女子也跟著離開了。

  「這丫頭也太過分了，居然無視我們。」隨從有些生氣。

  莫修染倒不在意這個，而是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擔心。

  「剛剛那個女子把這男人給打了，你說他會不會醒來後報復她？」

  「應該不會吧……就算是報復，也不用替她擔心，這女子一看就是練家子，她家裡肯定也不簡單，您不必放在心上。」隨從解釋。

  是嗎？

  莫修染望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心中質疑。

  花燈節結束後，隨從又開始催促莫修染回宮，防止被皇上發現。

  不過莫修染倒不著急回宮，而是派人去查河邊女子的線索，最終得知原來是顧家小女將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