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出發圍獵
2024-05-16 17:47:50
作者: 菠蘿里西斯
離春日狩獵還有兩天,戚然快要在府中待到發霉的時候,皇帝臨時決定出行,她跟遲謙也就被帶上了。
雖然說是臨時決定出行,但是這準備得如此周全,一看就知道是早有準備,太子跟三皇子都被關在京城中,兩日後再出發。
車隊浩浩湯湯的沿著宮道而出,皇帝卻早已跟著沈青瓊一行隨行軍隊先往城外獵山方向去了。
戚然跟遲謙是沈青瓊親自來帶走的,因為去的是獵場,戚然換了一身黑色修身衣袍,身姿窈窕,別有一番颯爽英姿。
遲謙的衣著與平時無異,想來也並不打算去獵得什麼獵物,只是拿著一把紙扇在門外靜靜等著戚然。
府外,沈青瓊親自帶著軍隊趕來,直接走進了遲府,正好在長廊下看到了正等在門外的遲謙。
她的視線落在遲謙身上,只見他今天依舊一身素色衣袍,比平時的要修身一些,頭髮用白玉冠束著,清逸出塵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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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與平日不同的是他有些放肆的笑意。
如果說他平日的笑是清風拂面,那麼此時便是冬日暖陽也不能與之相比。
沈青瓊出神的看了一瞬,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戚然微微一笑,同她打了個招呼。
沈青瓊點了點頭,又朝遲謙看了一眼說道:「陛下讓我來接二位,這就走吧。」
說完,先行翻身上馬。
戚然跟遲謙則上了她身後的那輛馬車。
沈青瓊一馬當先,策馬而行,一馬一車,不疾不徐的往城外方向駛去。
他們一路加快了些速度,很快就與皇帝的車隊匯合,戚然看著那浩浩湯湯的隊伍,視線落在了那輛明黃色的馬車上。
「我跟你賭,陛下沒有在那輛馬車上。」
這是這麼久以來,遲謙首次主動打破兩人之間冷凝的氛圍。
戚然不願在狩獵時期在皇帝面前還與他這樣疏離,聞言神情也稍稍緩和了些。
遲謙在她身旁,透過她拉起的窗簾與她看向同一個地方。
戚然放下窗簾,淡淡笑了笑,道:「這樣明顯的事情也要打賭?我也賭陛下不在那輛馬車上。」
「然然如今可是變得聰明了,」
遲謙揶揄一笑,手中的紙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擺著,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車裡搖搖晃晃的,許是走的路不甚平坦,兩人都不時隨著馬車顛簸搖晃著。
戚然原本的好興致都被搖晃散了。
「起初我以為陛下至少會召見我們,沒想到竟然猜錯了。」
雖然這樣說,但是對皇帝沒有召見他們,她並沒有任何的失落,戚家雖然世代忠良,但是對皇帝,她談不上有什麼好感,更無敬仰。
遲謙倚在車壁上半搭著腿,似笑非笑的朝她伸出了手臂。
戚然掃了他一眼,並未理會。
遲謙直接出手,把她擁在懷中。
「啊!」
戚然驚呼出聲,反應過來後,立即掙扎了起來。
遲謙不顧她的激烈反應,摟著懷中柔軟的身子,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喃喃道:「然然不必著急,陛下遲早會召見我們的,先休息一下吧,睡著了你就不會覺著難受了。」
掙脫不出他的懷抱,戚然索性往後蹭了蹭,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裡朦朦朧朧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依舊能夠感受到馬車的顛簸,漸漸的竟然慢慢習慣了。
遲謙說的沒錯,皇帝果然派人來召見他們了。
沈青瓊在外邊問了一聲,許是馬車外的動靜太大,遲謙跟戚然都沒有反應。
她讓馬車停下,掀開車簾時一直在想,自己為何要親自來傳召他們兩人?
馬車裡,遲謙眼眸清明的凝視著懷中睡得正熟的戚然,他身上的外袍也披在了兩人身上,一派平和,只是沈青瓊掀開車簾時,這平和忽然被打破了。
遲謙溫和的神情瞬間收斂,凝眸看向沈青瓊。
沈青瓊只覺得自己掀開車簾的手有些不自在,快速放下車簾之後說道:「遲謙,陛下要見你們。」
遲謙並不意外,只是他看了看懷裡還在熟睡的人,並沒有動作。
沈青瓊在馬車外等了片刻,沒聽到動靜,正想再問,遲謙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青瓊,勞煩你跟陛下說,戚然身體不適,調整一番便過去。」
沈青瓊愣了愣,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一言不發的復命去了。
馬車裡遲謙捂著戚然露在外邊的那隻耳朵,待一切恢復如常之後便鬆開手,輕聲道:「然然,陛下這傳召來得真不是時候,對不對?」
他本在自言自語,偏偏戚然的眼皮動了動,似乎在給他肯定的回應一般。
遲謙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娛自樂一般,竟也能如此愉悅。
戚然醒來時已經離皇帝傳召過去有些時候了。
遲謙不咸不淡的把事情告訴她,當她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前者微微一笑再告訴她,「忘了。」
戚然沒好氣地起身,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形容,下了馬車。
前方沉默策馬的沈青瓊看到他們,無言的望了一眼天空。
沈青瓊領著他們來到車隊裡幾乎有五六個一模一樣的馬車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陛下,遲家夫婦來了。」
戚然淡淡撇了一眼這輛馬車,跟前方那輛明黃色的馬車相比相差甚遠,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皇帝也是用心良苦。
馬車裡一個內侍出了馬車,掃了他們一眼,扯著嗓子說道:「來了就上來吧,別站在這裡惹人耳目。」
說完,他讓到馬車一旁。
遲謙跟戚然踩著木墩子爬上了馬車,在外邊行禮之後,遲謙掀開車簾走了進去。
馬車內的布置跟他們的馬車差不多,鋪著錦緞棉絮,上擺一方小桌,放著一些茶水吃食,香爐在一旁裊裊生煙。
皇帝闔目倚著車壁說道:「馬車上面不方便,都坐下吧。」
遲謙跟戚然並沒有推遲,在他對面坐下。
馬車瞬間沉默了下來,面對皇帝,遲謙的心中一向不能平靜,畢竟遲家滅門之事,皇帝的手似有若無的推了一把。
但他並非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對皇帝,他知道不能恨,但是看到了總難免想起往事,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皇帝也同樣如此,對於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但面對遲謙時,心裡的底氣總會少上那麼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