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重逢故人

  而且師淵還不止納一個！

  他效仿太子，專門納官宦的女兒，這些人家的女兒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明里暗裡看不起她，說她只是一個不得太傅寵愛的私生女罷了。

  這些她都可以忍下來，她抬起自己的雙手，想起前段時間在府中消失的兩個姬妾，冷下了眸子。

  既然手上已經沾滿了血，她不在乎多沾一些，她就看看，誰能動搖得了她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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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日子久了之後，戚淑開始相信在她身上的毒只是戚然嚇她的一個說辭而已，只是因為這個說辭，她竟然一月有餘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她心中怨恨，但是戚然的手段讓她有些忌憚。

  既然事情暴露，她不可能再去見戚然，兩人又恢復了從前那般不共戴天的感覺。

  戚然倒是無所謂，除了入宮陪伴太后，就是待在遲府中，只不過遲謙自從那天之後，時常來討要「利息」，讓她不得安生。

  不過這也漸漸變成了兩人的相處習慣，連她自己都有些察覺，每回看到遲謙時，她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只是她同時也在告誡自己，不能就此麻痹。

  但面對遲謙，這些告誡便只是告誡而已。

  一日，她正帶著小歡去往遲謙的書房。

  這一月下來，小歡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

  小歡懼怕遲謙，故而每次都是戚然領著她去，她才會過去。

  戚然正一邊走著，一邊同翠玉跟小歡說話，忽然間，外院處聽得「錚錚」腳步聲，正往她們這邊走來。

  翠玉跟小歡的臉色都變了變，雖然知道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至於有強盜打家劫舍，況且這腳步聲一聽只有一人，但是聲音之下透著的震懾之力卻讓人聞之變色。

  「沒事。」

  戚然擰了擰眉，正要往外走，一身銀白色鐵甲打扮的人正好拐過了長廊，正對著她們走了過來。

  「青瓊將軍。」

  戚然微微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往前走了幾步。

  見狀，翠玉跟小歡緊緊跟在她身後。

  沈青瓊一回京城，就徑直來了遲府。

  她清秀的臉上滿是疲倦，卻沒有一絲頹然之感，行動間大開大合，是女子少有的颯爽英姿。

  她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書房長廊外見到戚然，畢竟為了不碰上戚然，她特意從偏廳直接入內。

  而戚然自然知道她為了躲避自己特意從偏廳入內，但是躲避的原因，兩人的理由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遲夫人，青瓊唐突了，因有事與遲大人商量，故而未經通報直接入內，夫人莫怪。」

  戚然端詳著她的臉，勾了勾嘴角，「自然是將軍的事情要緊，他就在書房中，將軍自行過去便是。」

  她撇了眼身後的兩個丫鬟，「遲大人有事要與將軍商量，我們不應打擾，就先回去吧。」

  說完，領著兩個丫鬟走出了院子。

  沈青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離開，搖了搖頭，直往書房而去。

  戚然離開之後回了自己的院子，沈青瓊方才那副疲憊又滿心歡喜的樣子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連同這個畫面一起出現的，還有前世她與遲謙並肩在城牆下的那一幕。

  她那時候就覺得十分刺眼，現在想來，應當是覺得他們郎才女貌，過於登對，才會有那種感覺吧。

  也是，一個名揚天下，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女將軍，歸來之後尋的第一個人是自己，這是怎樣一種感受呢？

  如果是她，她也是會感動的。

  連她都避免不了，更何況是遲謙。

  戚然想起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忽而勾起了一抹苦笑。

  「小姐，您怎麼了？」

  翠玉跟小歡兩人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而且十分清楚跟剛才撞見的女將軍有關係，猶豫許久，看戚然的模樣實在擔心，才敢開口來問。

  戚然搖了搖頭，「從現在起，我院中的丫鬟一律不許踏進遲謙的書房半步，可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是看到戚然這幅較真的模樣，兩人不敢再多問，連忙應下。

  戚然在房中坐下，心卻一直靜不下來。

  最後她索性站起來，又忍不住來回踱步。

  小歡回房之後，只剩翠玉一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戚然，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您若是想到書房去看看就去吧，哪個女子能容忍夫君跟別的女子在一處的？去看看是應該的。」

  戚然瞥了她一眼，「不需要，遲謙如何與我何干？」

  這回她總算坐下來了，整個人趴在桌上，頭埋進臂彎里，恨不得要鑽透桌子的架勢，一動不動。

  翠玉搖了搖頭，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自家小姐既然放不下面子去瞧，那她去看看回來再報信，省得小姐坐立不安。

  這樣想著，她怕沈青瓊已經離開，便走得快了些。

  剛走進書房的院子，迎面就撞上了正在說話的遲謙跟沈青瓊。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惜這反身已經來不及了，周圍並沒有樹木可以遮擋。

  所以她在白牆上扒拉了兩下，認命的垂下了手，面對著牆壁，祈求上蒼這兩人統統都沒有看到她。

  不過大概這個願望還沒有到上蒼耳朵里，遲謙清淡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翠玉。」

  「姑爺……」

  翠玉訕訕的轉過身，知道這次恐怕要丟戚然的臉了。

  她連笑臉都擠不出來，說道：「剛才小歡說臉上不舒服，我正好找不到她，還以為她來書房了……呵……呵呵……」

  她扯扯嘴角，殊不知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讓沈青瓊不明所以。

  遲謙則是微微一笑，「然然呢？」

  「小姐在房間。」翠玉想也不想就答了一句，又暗中打量了一眼沈青瓊，補上一句，「好像有點不舒服。」

  遲謙聞言，笑意斂了斂，轉向沈青瓊，「青瓊，然然不舒服，我就不送你了，翠玉，你送一下她。」

  「遵命。」

  翠玉看著沈青瓊的臉色忽然一變，心中不由得暗中思忖起來。

  這個女將軍看起來十分嚴肅，萬一生氣起來動手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