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面紗覆面
2024-05-16 17:46:47
作者: 菠蘿里西斯
無論現在戚淑看上去多麼可憐無害,從前她的樣子都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一時間無法接受。
戚然走到梳妝檯前,凝眸看著桌上的飾品胭脂,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從戚淑進門之後一直懷著戒心,但若是揣測她的目的,一路下來卻不知道她會有什麼目的。
現在戚淑順利嫁給了三皇子,她過來沒有擺譜,而是一味地討好。
但討好的原因戚然想不明白,難不成想讓她把程氏放出來?
戚然目色一深。
正思索之間,注意力有些分散,一不小心衣袖將離桌邊最近的一盒紅色的胭脂帶翻外地,蓋子已經摔破,撒了半盒出來。
她怔了怔。
一旁的翠玉連忙過來收拾,「小姐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這可是您最喜歡的。」
戚然扶著椅子坐下,「無妨,暫時用些其他的代替,到時自會有人送新的來。」
既然想不明白,就等著看之後的她有什麼動作吧。
總之戚淑若是真心悔改,她並不覺得接受不了,只是希望這一回她不要再有什麼謀劃了。
翠玉將地上的胭脂收拾乾淨,將剩下的胭脂拿著蓋好,準備拿去後院扔了。
剛走到後院,迎面撞上一個粉衫婢女。
是外院打掃的丫鬟,她與翠玉一向不大對付。
因為明德待翠玉不錯,這個名叫小歡的婢女喜歡明德,故而總是看翠玉不順眼,但是礙著戚然,不敢對她怎樣,只是時常言語諷刺。
現在撞上了,兩人互相翻了一個白眼。
翠玉正想離開,小歡卻開口了:「喲,你從夫人房中拿了什麼東西?這樣好的盒子,別說是夫人賞賜給你的。」
翠玉轉頭瞪著她,「你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偷拿?!」
「我可沒說,只不過有人代號入座我就管不著了。」小歡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不停往她手裡瞅,一副見賊捉髒的樣子。
「這是小姐摔髒了不要的胭脂,我現在要拿去扔了,看什麼看!」
翠玉瞪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白費口舌,就徑向後院去了,將胭脂盒扔了便回,氣呼呼的回房。
戚然對於這兩個丫鬟矛盾知道一些,正想著翠玉若是跟明德在一起倒也是不錯,只不過翠玉未開竅的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一心糾結在跟小歡的矛盾上。
看她如此無心,戚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分出神,三分用心的聽她不停的絮叨。
太后的壽宴一切都已經籌備妥當,以遲謙的官職,按規矩是跟三皇子一起出席的,戚然並不得隨行,只不過太后特意給遲府下了請柬,兩人的位置同皇子公主在一處,甚至還要近一些。
戚然原本為三皇子置辦的位置這回輪到了自己頭上,三皇子反而在他們後側。
太后叮囑過這次壽宴不宜鋪張,戚然特意將從前與太后相熟的老臣擬了一遍,剩下的一些必請的朝臣都往後排。
正值春日,師烈對這些十分不上心,戚然一大早便入宮操持。
遲謙原本同她在一處,倚在一旁看她忙前忙後,時不時出口打岔,後來被入宮的三皇子傳召便離開了。
戚然沒太注意,沒有遲謙在身邊聒噪,她反而覺得安靜許多。
準備得宜之後,便落座在一旁,漸漸的,院中便有大臣接踵而來。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顯眼,為了避免宴席之前就被人議論,戚然起身到一旁賞花,眼見得人多了,從袖中掏出一塊面紗蒙在臉上。
西南番王知道她與圖樂公主的過節,此前特意叮囑過她不要與圖樂碰面,她也不想惹出事端。
這次太后壽宴沒辦法不碰面,眼下三皇子估計也要來了,故而她將臉蒙上了。
果然,她才蒙上面紗,回身之時,正好看到遲謙。
他若有所思的撇著她臉上忽然出現的面紗。
「如此場合,然然以紗覆面也好,只是不知然然何時變得如此乖巧?」
戚然白了他一眼,「花粉有些過敏罷了,也值得你這般想像?」
遲謙微微一愣,正要說話,三皇子正好攜圖樂公主跟戚淑走了過來。
他當即噤了聲,神情冷淡,與戚然之間好似隔了一座冰山。
「三殿下。」
遲謙此前已經得師淵的允許不必行禮,而戚然有太后賜的宮牌和詔書在身,也不必行禮,所以兩人都只是稍稍示意一番。
師淵撇了一眼戚然腰間的宮牌,冷笑一聲,「遲夫人,太后自己的宮牌竟這樣給了你,真是好手段。」
「不過是太后喜愛臣女,談不上用何手段。」
戚然一身鵝黃色的衣裙,白紗覆面,春風掠過,暗香浮動,聲音清淺柔和,並不理會師淵話中的敵意。
遲謙在師淵面前並未為戚然多說一句話,戚然淡淡撇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煩悶,微微欠了欠身。
「三殿下的位置在此處,請落座,臣女就不打擾了。」
說完,獨自落於太后位置的右下首。
太后親點她位置的事情眾人皆知,雖說有所疑惑,但是看她腰間宮牌,便知她有多受太后寵愛,便不再多說。
師淵心不甘情不願的落於她下方的位置上,圖樂公主跟戚淑在他左右後方坐下。
壽宴還未曾開席,太后娘娘也沒有過來,到了的大臣各自寒暄,一來一往之間院中人聲鼎沸,如同市場一般。
戚淑故作不經意的看向戚然,她今日雖然打扮與平日無異,但是卻以面紗覆面。
她心中冷笑,看來是那盒胭脂有了效果。
程氏並未告訴她那盒胭脂真正的效用是什麼,但是她略微一猜便知道,定是讓戚然毀掉容貌的好東西。
正好今日太后壽宴,所有人都聚集此處。
遲謙更是在戚然身邊坐著,想來戚然也不敢讓他看她敗壞的臉,如此她正好趁這個機會幫幫她這個好姐姐!
「戚淑,還不來給本王妃奉茶,難不成出了府,你就忘了規矩不成?!」
凜冽的聲音如同她的噩夢一般將戚淑從想像中喚醒,她身子僵直,心中雖然止不住恐懼,但是並未有所動作。
在三皇子府中,圖樂時常差使她做一些僕役做的事。
她無依無靠,反抗不得。
但是現在在壽宴上,眾目睽睽之下,若她還是這般任由呼來喚去,她以後還有何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