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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計劃之外的變數

2024-05-16 17:37:52 作者: 子行

  有赫連捷武力威懾,又有戚先生和譚若萱不依不饒,周國二皇子縱是不情願,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派人搜查秋侍衛的屋子。

  當然,赫連捷還是替他保留了一絲顏面,搜查的侍衛是他們周國自己人。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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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接到侍衛回稟,果真在秋侍衛的屋子裡發現了疑似毒藥的藥瓶。

  「這是什麼?」

  周國二皇子將侍衛呈上來的藥瓶拿過來嗅了嗅,聞不出是什麼毒,瓶子裡還剩下小半瓶透明的液體。

  譚若萱見到那藥瓶的時候,也是臉色一變。

  這不是她安排的!

  她霍然轉頭看向了赫連捷,眼底的情緒不甚明顯,心底卻慌張起來。

  不知是哪裡出了錯,這瓶藥水是計劃之外的變數。

  到底是她讓人放進去的毒藥被人發現了,提前挪走了,還是搜查的侍衛根本沒搜出來那包藥粉?

  赫連捷面上依舊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平靜,見無人識得那瓶藥液,他淡淡啟唇道:「去請秦先生過來。」

  秦家素來淡泊名利,並不參與諸國爭鬥,秦少主又與丹藥一道上頗有建樹,請他來查驗這瓶藥液,眾人莫有不服。

  秦無路很快被請過來,跟著他一道來的還有太子赫連明棠。

  其實是赫連明棠又一早帶著禮物跑去戰王府探望於小宣,於小宣躲他不及,就帶著他去秦無路院中。

  秦無路明白自家小姑娘不想和太子殿下牽扯太深,就在青霄回府請他來的時候,順手把赫連明棠也帶來了。

  赫連明棠對于于小宣被玉川公主毒害一事還是很關注的,本來他也想和赫連捷一道參與此事的,只是赫連捷提過,暫時不宜鬧到明面上,免得挑起兩國戰爭。

  遂他作為儲君,就只能袖手旁觀了。

  他一來就急急問道:「皇叔,聽說在周國侍衛屋內找到了毒害小宣的毒藥是嗎?」

  赫連捷起身,朝赫連明棠見禮,淡淡道:「是否為毒害小宣的毒藥,還有待查證。」

  這話聽起來深明大義,公正明理,便是周國二皇子和玉川公主也挑不出刺來,而且赫連捷這番態度也讓兩人安心了些。

  待叔侄倆推讓了一番後,到底是依著輩分,仍由赫連捷坐在了上首。

  另一邊,秦無路進來後,只是和赫連捷與周國二皇子、越國太子三位略一頷首,就接過了那瓶藥液研究起來。

  赫連明棠目光隨意一掃,忽然注意到譚若萱巾帕遮面,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就發現她露出的額頭,透著不正常的蒼白,還有大顆的汗珠自鬢角滾落。

  到底是熟悉的朋友,他不由關心了一句,「譚小姐,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否身體不適?」

  譚若萱勉強勾了下唇,朝他搖了搖頭。

  「多謝殿下關心,我無礙的。」

  赫連明棠聞言,便不再多問了,又繼續關注著秦無路那邊的查驗毒藥進展。

  他毫不猶豫回頭的樣子看得譚若萱心頭微酸,不過下一秒她就顧不上這個了。

  剛才赫連明棠進來時那句話提醒了她,如果這瓶藥液是毒藥,可老鴨湯碗上的毒顯然和這瓶毒液對不上。

  若是對不上,那她費心設計的這一切不久全部白費了!

  可萬一湯碗上的毒藥和這瓶藥液的毒對上了呢?

  那這個隱在他們所有人身後的幕後黑手,又會是誰?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計劃,又是如何神通廣大地換了自己讓人放進秋侍衛屋中的那包藥粉的?

  還有藥碗……

  秦無路終於停下了動作,萬眾矚目中淡漠道出結果,「這毒名喚魂牽夢縈,據我所知,只有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蜂老怪製成過此毒。」

  他的目光直指赫連捷,一字一句地說道:「中此毒者並不會立即喪命,服毒後昏迷一日便能醒轉,中毒者甚至察覺不到自己中毒,便是一般的藥師醫者也很難從脈象上探出來。」

  「然此毒會讓中毒之人渾身散發毒香,味道很淡,但是卻於神魂有損。若是本身神魂受損的人,聞此毒香不出一月,就會意識混沌形同痴傻。」

  聽到「神魂受損」這幾個字,赫連捷尚能面不改色,赫連明棠和青霄這等知道內情的人卻是臉色大變。

  這裡神魂受損的人唯有赫連捷,秦無路早就診斷過,當初赫連捷在東洲所中的劇毒在體內盤桓七年,就算解了毒,對神魂仍留下了很大的傷害。

  神魂受損,幾乎不可能恢復,就算愈靈術、聖靈力有溫養之效,但要治癒神魂,所需的時間必是幾年十幾年,甚至更久。

  這毒藥與其說是下給小宣的,不如說是幕後之人想要毒害赫連捷。

  「查!此事必須徹查!」

  赫連明棠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周國皇室兄妹倆怒不可遏。

  誰讓這毒藥是從他們周國的侍衛住的屋子裡搜出來的呢。

  「一個小小的侍衛,哪兒來的這麼厲害的毒藥?二皇子,你們最好保證此事與你們周國皇室無關,否則我大齊定與周國皇室不死不休!」

  赫連明棠是大齊儲君,他說的話周國二皇子不得不重視。

  雖然不清楚這毒藥有什麼不對,不過見戰王府的人一個個眼露凶光,看他們仿佛在看殺父仇人一般,他和玉川公主、越國太子再不曉事,也看得出事情鬧大發了。

  而問題就出在這瓶從秋侍衛屋中搜出來的藥液上!

  譚若萱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明明這件事情是她一手設計的,可到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她的掌控了。

  她猛地想到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這個黃雀,到底會是誰呢?

  光是這瓶「魂牽夢縈」,就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趕緊對戚先生道:「快,將小宣用過的湯碗拿出來,趕緊讓秦先生也查驗一番。」

  戚先生得了提醒,立即出去提取物證。

  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來時湯碗就由乾淨的棉布包著,放在匣子裡,由侍衛小心抱著。

  秦無路之前查驗那瓶毒液的時候,只是本著來幫忙的心,作為一個旁觀者認真驗毒。

  可站在這兒聽了一會兒,他才弄清楚這瓶毒液的用處,竟是被人下在小宣當日在饕餮樓所喝的老鴨湯里。

  這會兒湯碗被送上來,他趕忙緊張地接了過來,趕緊查驗,心裡默默祈禱,只希望湯碗裡不要是「魂牽夢縈」才好。

  還不等秦無路查出結果,只見赫連捷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了正廳。

  「皇叔?」

  「戰王?」

  「王爺?」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眼睜睜看著赫連捷出了門之後,竟然一反往日的鎮定自若,還沒走出使館就用上了靈力騰空而起,直接御風而去了。

  「戰王這是著急去哪兒?」周國二皇子一頭霧水地詢問留下的赫連明棠和戰王府眾人。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青霄作為赫連捷的貼身侍衛,已經追著離開了。

  譚若萱見於小宣中毒一案還沒梳理完,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反正以赫連捷的修為,她也追不上人。

  她心下稍定,正想看看秦無路查驗好了沒,然而一轉頭就見人影一閃。

  正廳里的人還沒從赫連捷突然跑掉的驚變中平靜下來,緊接著就看到向來淡漠沉靜,處變不驚的秦少主也跟著跑掉了。

  這一個一個的,都中邪了不成?

  周國二皇子抽了抽眼角,無奈地看向赫連明棠。

  「太子殿下,戰王和秦少主相繼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此事不如暫且擱置,等戰王忙完了,我們擇日再議?」

  這件投毒案一波三折,關鍵證物——有毒的湯碗已經被秦無路順手帶走,關鍵人證秋侍衛也無緣無故溺水身亡,只剩下饕餮樓小二的指控和那枚印著周國秋氏家族族徽的金珠,確實不足以給任何人定罪。

  赫連明棠不清楚赫連捷的打算,覺得擇日再議也未嘗不可。

  他正準備答應,突然只聽咚地一聲,一直跪在正廳的小二身子一歪躺倒在地。

  本以為是他跪久了身體受不住昏過去了,可距離小二最近的戚先生將人翻開,眾人不經嚇了一跳。

  小二竟然就這麼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

  一股莫名的寒意縈繞在正廳眾人之間,赫連明棠又驚又怒,臉色鐵青地喝道:「傳孤口令,令兵馬司速速派兵包圍使館,任何人不准隨意進出!」

  「速派人去刑部報案,再讓人速速進宮將太醫正請來!」

  他無視周國這對皇室兄妹的臉色,視線自正廳內外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氣勢凜然地說道:「孤倒要看看,這使館裡究竟藏著什麼魑魅魍魎,竟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行兇!」

  大齊是東道主,而他赫連明棠是大齊的儲君,威嚴不可侵犯!

  這些人當著他的面就敢殺人,他若不聲不響地就這麼放下,日後就會就成為大陸各國的笑柄。

  所以,即使赫連明棠本性溫和,這次也必定要用雷霆手段,揪出兇手。

  這是立威,也是維護一個未來君王的威懾力!

  果然,使館的消息傳進宮裡後,大齊皇帝並沒有對赫連明棠貿然調兵包圍使館有任何微詞,反而還讓他身前的太監總管何公公親自傳口諭給太醫院和刑部、大理寺等官員,令這些人全力配合緝拿兇手!

  且不提使館那邊如何審訊問案,另一邊,赫連捷從使館出來,就飛速趕回了戰王府。

  一回到府中,他就直奔於小宣的思遠堂。

  誰料思遠堂撲了個空,於小宣和蘭香都不在。

  見赫連捷面色鐵青,氣勢攝人,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個個心驚膽戰,不知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於姑娘做了什麼,惹著王爺了?

  幸好今日單茵長老沒有出門,見赫連捷如此形狀,她按捺下好奇,在他將要奪門而出時開口道:「王爺可是要找小宣?」

  赫連捷霍然轉頭,問:「她在哪兒?」

  單茵長老猜測怕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廢話,簡潔地回道:「在沉香苑。」

  赫連捷沒有二話就一陣風似地走了,他的心從未有過的慌亂,只希望自己想多了,又或者希望他回來的不算太晚。

  小丫頭,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沉香苑內,秦無路和赫連明棠離開後,於小宣也沒回去。

  幾次昏迷,她在沉香苑住的那間房,秦無路一直給她留著。

  在秦無路眼裡,那間房就是他為自家小姑娘留的閨房。

  若非兩人不是血親叔侄,又赫連捷一直蹲守在側,總以名聲為由要於小宣搬走,他倒是真希望有這麼個小閨女在身畔,共敘天倫。

  「秦叔叔怎麼還沒回來啊?」

  於小宣看了眼刻漏,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還不見秦無路回來,她還等著他回來給她講講在使館的見聞呢。

  怎麼說,今天赫連捷帶人去使館向周國的皇子公主發難,還是打著給她討一個公道的名義呢!

  想到這一點,其實她心裡還挺不自在的,同時也在心裡默默地對赫連捷有了一點微妙的心情。

  也說不上是不滿吧,就是有種「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戰王」的體悟。

  仿佛美玉生瑕,又好像幻想被現實輕輕擊碎。

  赫連捷明知道這件事就是譚若萱一手策劃的,毒是她下的,小二是她收買的,打著「為王爺分憂」的旗號,就能如此卑劣地栽贓誣陷別人嗎?

  就因為那個人所屬的國家與我們對立,就能理直氣壯地害人嗎?

  這樣的是非觀,是於小宣接受不了的。

  可是赫連捷雖告訴了她真相,給了她該有的交代,轉頭卻依舊按照譚若萱的計劃執行下去。

  所以他也同意譚若萱的是非觀?

  與喜歡的人三觀不合,這可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於小宣可以安慰自己,赫連捷生活的時代背景與自己不同,她不應該以自己現代人的觀念來要求他。

  可是理解歸理解,還是有一點難過。

  當然,赫連捷沒有騙她,也沒有包庇譚若萱,這還是很讓她高興的。

  「小姐,這是大廚房剛送過來的燕窩,您要等秦先生一起用膳的話,還是先吃點燕窩墊墊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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