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傳言累人煩

  就在玉川公主又連著打落三人下台後，譚若萱終於忍不住飛身上了格鬥台。

  於小宣站在台下抱臂看戲，心情有些微妙。

  她沒想到，原來縱使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已經因為她的到來，和原小說的情節發展相去甚遠，但是有些人物的出場情節，依舊和原小說高度還原。

  譬如囂張女配玉川公主，依舊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挑釁大齊，被譚若萱親自上場打臉。就是這時間，比原小說中提前了不少。

  格鬥台上，玉川公主身上爆發出綠色的戰氣，譚若萱的戰氣卻是青色的，戰王對戰將，譚若萱明顯在戰氣修為上處於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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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真的打鬥起來，譚若萱表現出來的狠厲，卻從氣勢上壓制了玉川公主。

  更讓人跌破眼鏡的還在後面，譚若萱竟然直接在打鬥中戰氣進階了！

  於小宣心道：果然如此，越階比試，戰鬥中進階，如此高光時刻不愧是大女主！

  不過她突然想到在原小說中，譚若萱當時已是戰王，越階教訓身為戰皇的玉川公主，而後在比試中直接進階一舉成為了戰皇。

  這樣一對比，莫名又覺得譚若萱好像有點虧了呢。

  畢竟，不管是戰氣修煉還是靈力修煉，都是越到高階越難突破的，不只需要沉澱修為，還需要合適的契機。

  台上，玉川公主在譚若萱突然進階後就主動袖手不打了。

  「你是什麼人？」她一臉傲慢地看著譚若萱問，「看你身上這衣著打扮，你應該不是這靈武學院的人吧？」

  「公主誤會了，我雖沒有穿學子服，卻也是學院的學子不假，只是暫時休假在外歷練罷了。」譚若萱簡單解釋了兩句，便自報家門道，「在下戰王府譚若萱。」

  「戰王府？」玉川公主笑了，「難怪你這麼厲害，原來你就是戰王的養女！」

  於小宣在底下冷眼旁觀，莫名覺得這玉川公主的態度有些奇怪，緊接著就見她目光往台下眾人看來。

  「譚小姐今日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誰一起來的？」玉川公主笑吟吟地問道，「不知那位秦少主新收的徒弟小宣姑娘，今日有沒有和譚小姐一起來？」

  方星星聞言，頓時激動地拍了拍於小宣的肩膀，「哇，小宣，這周國公主也知道你欸，你快上去幫我們出一口惡氣！」

  於小宣不僅心裡叫苦，看來流言已然深入人心，方星星都沒見過她出手，怎麼就確定她能教訓玉川公主？

  最糟糕的是，已經有人認出了於小宣剛才是和譚若萱一起過來的，在玉川公主問話後都看了過來，又有附近的人聽見方星星的話後也跟著起鬨，場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原來你就是小宣姑娘，傳說中秦少主破例收的徒弟？」

  玉川公主一個縱身從台上跳下來，甩著銀蛇般的短鞭，繞著於小宣走了一圈，嫌棄地評價道：「看你也沒什麼不凡之處，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她嘟著嘴不高興地說道：「秦少主究竟看上你什麼了？罷了罷了，你先跟本公主比試比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竟入了他的眼！」

  於小宣聽出來了幾分，這玉川公主似乎對秦叔叔很在意啊！不過這當眾咄咄逼人，讓自己一個不會戰氣的人和她比試，這就很討厭了！

  「玉川公主是不是忘了，秦家人的特長是什麼？是愈靈術！」於小宣坦然面對眾人的大量，直白地說道，「我沒有戰氣，也沒有五行靈力，不懂武技，所以請公主殿下恕罪，我無法與您比試。若您堅持比試，我只能直接認輸了。」

  玉川公主臉色難看，語氣複雜地嘲諷道：「還沒比試就認輸，你可真給秦少主長臉！」

  於小宣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視線，笑道：「讓公主見笑了，師父早就知道我的情況，不會嫌棄我的。」

  玉川公主聽到她炫耀般的口吻，臉色驟變。

  於小宣見她被氣到，心理小爽了一下，「其實我不過是有自知之明罷了，比試打鬥我確實不行，可秦家出名的也不是武技鬥法吧。」

  眾人一想倒也是，從沒聽說秦家出過武技高強的人物，而且秦家人也不必擔心武力值不夠，因為有許多靈士和戰士甘願為秦家人驅使。

  於小宣見眾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再古怪，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師父名氣太高，做徒弟的也很為難啊！

  「我雖不才，只跟了師父短短一個多月，愈靈之術也只入了個門，不過……」

  於小宣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遍，幸運地發現之前被玉川公主揍得鼻青臉腫的那個學子還沒離開。

  她走了過去，見那少年低頭掩面，忙停下腳步溫聲道：「你好，不介意的話，讓我替你療傷吧？」

  年輕氣盛的少年被人揍得面目全非自覺丟臉，若不是想看看誰能找回場子，他早就走了。

  如今見秦少主的女徒弟過來，溫言細語地提出請求，他既感到羞恥又有一種被選中的光榮，連忙點頭。

  於小宣見狀便催動靈力，先按照秦無路教過的治療外傷的法術，給他清理了一遍身上的皮外傷。

  許多人是第一次見識到愈靈術的神奇，只見隨著於小宣手中的柔和的白色靈力落在少年青紫的皮膚上，沒一會兒那顏色就肉眼可見地淡了下來，很快恢復了健康紅潤的膚色。

  玉川公主見了，氣鼓鼓地將頭咧到一邊，只是沒一會兒又忍不住餘光時不時瞥了一眼。

  於小宣一心忙著，自然沒有留意，譚若萱卻是注意到了。

  她也感覺到這位周國公主，比起對赫連捷，似乎對秦無路更為在意。

  在少年臉上的鼻青臉腫都消失不見，臉上煥然一新時，譚若萱才出聲道：「小宣，你忘了秦少主叮囑你的嗎？你身體還未恢復，靈力尚淺，一次不可耗損過多。」

  於小宣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譚若萱是在提醒自己，身體裡還有毒素殘留不能妄動靈力的一事。

  反正這人臉上的皮外傷都治好了，她小露一手的目的也達到了，這便緩緩收回聖靈力。

  看大家一臉驚嘆的神色，看來效果還不錯，今天這一場震懾人心的炫技，應該能為她避免掉不少傳言帶來的麻煩吧。

  玉川公主不再找麻煩，人群漸漸散去。

  譚若萱不知和方星星說了什麼，後者識趣地告辭了。

  於小宣轉頭看向玉川公主，就見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看來，本公主今天找你麻煩到還成全了你。」

  於小宣聞言，對這位囂張的周國公主頓時又多了一層認識，「公主殿下說笑了，你這麼聰慧明理識大體的人，怎麼會故意找我麻煩呢！」

  「就像先前被公主打下格鬥台的那幾人，不也只是受了一些不輕不重的皮外傷嘛。」於小宣說到這裡看了譚若萱一眼，意在提醒。

  譚若萱收到她的眼神，果然領會了。

  這位玉川公主並不如表面上這般囂張無腦。

  玉川公主確實不蠢，她看著譚若萱不客氣地說道：「這次我大周出使大齊，由我二皇兄和公孫太傅全權負責，本公主就是個棋子而已，你們找上我可別打錯了主意！」

  譚若萱笑容一滯，她習慣了一句話拐幾道彎的婉約式交鋒，這位周國公主的直白實在讓她一時承受不來。

  於小宣見狀，忙笑著打圓場，「哈哈，公主誤會了，是我們聽說周國來了一位美貌與傲氣並存的小公主，一時好奇才想來看看。」

  「那可真是巧了，本公主對你也挺好奇的。」

  玉川公主不再搭理譚若萱，專心湊到於小宣身邊，與她小聲說話：「你是怎麼被秦少主收徒的，真的是因為你天賦不凡嗎？因為你覺醒了和秦家人一樣的聖靈力？」

  「不是啦。」於小宣無奈地解釋道，「公主殿下還是把那些流言忘了吧，我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的弱女子，甚至連戰氣都沒有。師父剛認識我的時候，我也根本沒有聖靈力。」

  「那秦少主為什麼收你做徒弟？」玉川公主不高興了，眼神挑剔地打量於小宣的臉，「你長得也不比本公主貌美，憑什麼！」

  「這個……也許是眼緣？」於小宣討好地潮公主殿下笑了笑，「就好比公主殿下喜歡明黃色的衣裳，我喜歡粉藍色的衣裳，無非是個人所好不同。也有可能是師父見我實在可憐，憐惜我無家可歸，這才將我收留在了身邊。」

  玉川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悶悶不樂地低著頭輕聲道：「也是，他肯定是見你可憐才好心收留你，秦少主雖然表面冷漠，可其實他的內心比大多數人都要善良溫暖。」

  咦，聽起來有故事哦！

  於小宣很想八卦一下，不過想到兩人現在還沒什麼交情，而且譚若萱還在這兒呢。

  唉，這個瓜只能留待以後再吃了。

  「公主殿下，你天天待在這靈武學院裡，難不成你打算在這裡面挑一個人當駙馬？」

  這話若是譚若萱問的，玉川公主可能不會理會，可是她看得出於小宣就是單純的好奇，遂乾脆地說道：「一會兒出去再告訴你。」

  在玉川公主的主張下，三人一起離開了靈武學院。

  於小宣自來了上京戰王府，還沒怎麼出過門，玉川公主這個別國的人對上京城的繁華街市可比她了解得多。

  譚若萱看出來玉川公主不想她跟著，遂在玉川公主拉著於小宣進了一家成衣鋪子後，她等了一刻鐘，見進去換衣服的兩人還沒出來，就淡定地起身準備離開了。

  「這位小姐請留步，有位叫小宣的姑娘讓我轉告您，您若要等她一道回府，可以去饕餮樓等著。」

  聽了於小宣托人轉告的話，譚若萱立刻放棄了先前的打算，腳步一轉去了街尾一家不起眼的藥材鋪子……

  此時，玉川公主和於小宣兩人已經改頭換面做了男子打扮，大搖大擺地走在了大街上。

  「公主，你為什麼要甩掉譚姐姐啊？」

  於小宣對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甩掉譚若萱，還感到有些抱歉。

  她在現代雖然被家人捧在手心寵愛，但其實在禮貌、禮節方面，長輩一直都有對她嚴格管教。

  玉川公主正被糖炒栗子的香氣吸引，聞言莫名地斜了她一眼，丟下一句：「你不是真這麼傻吧？」

  於小宣被罵得莫名其妙，愣愣地站在原地反思。

  她哪裡傻了？

  不一會兒，玉川公主拿了兩包糖炒栗子回來，丟了一包給她。

  唔……板栗又香又甜，她決定忘記對玉川公主的初始印象，其實公主殿下人還是很不錯的！

  「別叫我公主，喚我小川吧。」玉川公主先叮囑了一句，這才撇撇嘴說道，「那個姓譚的，一看就是個滿肚子心眼兒的，這種人本公主見多了。你這麼蠢，還是別和她玩兒在一起了，別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於小宣聽她語氣兇巴巴的，然言語間卻不乏真心提提醒，不覺奇怪又好笑，莫非自己真有幾分傻白甜的潛質？

  那就將傻白甜人設進行到底好了，倒要看看這周國公主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雖然譚姐姐有她的小心思，但她平時也對我蠻照顧的啦。」

  「那是因為你是秦少主的徒弟吧，沒了這個身份，看她算計不死你！」玉川公主不客氣地說道。

  想想她又不放心地戳著於小宣的額頭警告：「你聽著，以後給我離那個姓譚的遠一點，省得哪天給秦少主惹麻煩！」

  喲，還真是三句話不離秦叔叔啊！

  「小川，你是不是和我師父認識啊？」於小宣笑眯眯地問道，「難道你們是好朋友？」

  玉川公主眼神閃了閃，卻不甘示弱地昂著頭，大聲道：「我和秦少主當然認識了，我們認識好多年了！我認識你師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於小宣驚訝地張大嘴巴，「難道你和我師父很小就認識了？」

  「誒，可是為什麼我都沒聽師父提起過你？」

  所以又是一場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單向感情線，這是什麼狗血劇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