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凌雲筆是誰的？

  「強盜！土匪！你們休想奪走我酒傾阿叔的凌雲筆！」

  酒傾！

  顧酒傾？

  玉渺月為之一愣，急問道：「你說這凌雲筆是誰的？」

  那娃兒被劍氣圍繞，狀似暴躁，呲牙咧嘴，放聲怒嚎，聲音尖銳刺耳。

  隨著他的叫喊，地面龜裂，一株大樹緩緩從地底下升起，頓時整個空間都開始劇烈震動，玉渺月與黎殊需要相互扶持才得以站穩。

  那娃兒也趁黎殊不備，化光鑽入樹幹之中。

  大樹將祭壇托舉至空中，原本凌雲筆周圍的結界忽然爆發出沖天之光，那道光束沖入天際之後，結成一道法印，快速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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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危急關頭，黎殊一掌打開玉渺月，將她打出法印範圍，接著手捻法指，運功於頂，聚合元靈之力，抗下天降法印。

  「黎殊——」玉渺月沒料到黎殊會獨自承擔法印的攻擊，頓時心急如焚，顧不上自己體內經脈因金符紊亂，強行運功，再施混沌之功。

  玉渺月躍至半空，雙掌之間再開混沌，然而她此刻的功力著實尚淺，還不足以完全將法印吸收。

  雖然如此，也還是減輕了黎殊的負擔。

  黎殊藉機再催元靈之力，青泓再出，劍走風雷，霎時間逼退法印。

  玉渺月趁著法印力量削弱，混沌之功再度加成，終於是將之吸收。

  玉渺月翩然落地，趕忙去到黎殊身邊，

  「你感覺如何？」玉渺月關切的問。

  「無妨。」黎殊道。

  才怪！

  黎殊嘴角嘔出些血絲，臉色慘白，一看就是內傷沉重。

  先前開海已經消耗太多，現在又強行擋下法印，就是鐵人也撐不住！

  玉渺月有些生氣，「不逞強會死嗎？」

  黎殊點頭，「會。」

  玉渺月氣結，真想一把推開他，讓他自生自滅去！

  然而黎殊下一句話，卻是，「我是黎殊。」

  玉渺月為之一愣，隨即懂了。

  就像她對玉海棠說過，她是越靈溪一般，黎殊也有自己的驕傲，不肯向人示弱這一點，他們其實很像。

  「不過……」黎殊突然將頭靠在了玉渺月肩上，「在你面前，我不想假裝。」

  「你……」玉渺月為之一震。

  她也不清楚，黎殊是信任她，又或是曾在她面前犯過舊疾，破罐子破摔。

  可是現在要她推開黎殊，她做不到。

  封印被吸收，凌雲筆周圍的結界散去，它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飛到玉渺月跟前。

  玉渺月攤開掌心，凌雲筆落到她手中，她皺起眉頭，道：「這算……通過考驗了嗎？」

  「帶回去再說。」黎殊道。

  「嗯。」玉渺月心裡還念著那小娃兒的話，也想儘快回去向金虛子問個明白。

  她收起凌雲筆，背在背上。

  黎殊喚出赤龍，載著他們飛回海面。

  此時天已大亮，守在海邊的凌軒亦見他們回來，心中大石才得以落下。

  黎殊接過凌軒亦遞迴的令牌。

  玉渺月問道：「你要回神刀盟嗎？載你一程？」

  凌軒亦擺手，道：「不了，我再陪我姐姐幾天。」

  黎殊有傷，玉渺月也不便久留，道：「那好，我們先回了，代我們向你姐姐和姐夫問好。」

  玉渺月說完，赤龍便一飛沖天，朝著帝都飛去。

  當赤龍停在帝都郊外，顧左司已率人駕來馬車等著黎殊了。

  見黎殊受傷，顧左司一個箭步上前，不動聲色的隔開玉渺月，將黎殊扶上馬車。

  玉渺月站在車外，叮囑道：「你好生休息，我……之後就去看你。」

  她本想說見過符王后，就去看他，但礙於他人在場，只得簡單帶過。

  「好，我等你，」黎殊道，「到時候，帶你進鍛兵台。」

  黎殊說完，顧左司便放下車簾，馬車絕塵而去。

  回府途中，顧左司皺眉道：「主子，您太亂來了！若是讓帝君帝後得知，那玉渺月死一萬次都……」

  黎殊閉目養神，聽了顧左司的話，皺眉道：「我准你說話了嗎？」

  「我……」

  「再多說一句，自己滾下去。」

  顧左司的話憋在嘴裡，說也不是咽也不是，氣得他撓心撓肺。

  不禁在心裡嘀咕：堂堂神啟國皇太子，居然看上了區區南溟小國的廢物侯女，不論長相和身份，那姑娘都沒法和咱們神啟第一美人相比啊，真不知主子怎麼想的！

  「不許在心裡說她壞話。」

  「我哪有！」顧左司心一抖，暗道：主子有毒！

  「我聽見了。」黎殊說的煞有介事。

  「是是是，玉大小姐天下無雙，您休息吧！」

  「嗯。」

  ……

  當晚，玉渺月帶著凌雲筆進入玉鐲結界。

  她將凌雲筆奉在手上，問道：「前輩要我帶回來的東西，可是這凌雲筆？」

  「好，好！」金虛子大笑，大手一揮，撤回了早前打入玉渺月體內的金符，「考驗通過，即日起，你便是我金虛子的弟子。」

  玉渺月甚是欣喜，立刻行禮：「弟子玉渺月，拜見師尊！」

  「好徒兒，你先出去，明日再來！」

  玉渺月本還想詢問丘順島的事，可金虛子全部心思都放在凌雲筆上了，現在就算問了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罷了，既然已經得他承認，來日方長。

  之後一連數日，玉渺月都進入玉鐲結界，修習畫符之法。

  她是金虛子看中，要傳承衣缽的人，故而金虛子教得也很用心，加上她天賦的確極好，短短几日，竟能畫出二等黃符，金虛子甚是驕傲。

  趁著金虛子高興，玉渺月忍不住問道：「師尊，那丘順島上的陣法和小娃兒，是怎麼回事呀？為何那小娃兒會說，凌雲筆是什麼酒傾阿叔的？」

  金虛子在聽聞這話之後，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臉垮了下來。

  「凌雲筆是本尊的！」他怒道。「顧酒傾那個王八羔子……你若還認我這個師尊，以後就不許提他！出去！」

  金虛子大手一揮，一掌將玉渺月打出玉鐲結界。

  回到現實的玉渺月皺起眉頭，心道：果然是顧酒傾！

  顧酒傾和金虛子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

  七日後，玉渺月再度拜訪封靈王府。

  黎殊傷勢已無大礙，便帶著玉渺月進入鍛兵台，挑選武器。

  黎家的鍛兵台並不存在於真實的世界，而是一個空間結界，只要懂得開啟之法，不管身在何處，皆可進入。

  結界中的鍛兵台，由十八座山頭組成，分別寓意十八類武器，每一座山頭進入陣法皆不相同。

  玉渺月使得是劍，黎殊開啟的便是劍陣，直接將二人傳送至劍閣。

  劍閣之中藏劍無數，玉渺月運起元靈之力，以靈識與靈劍呼應，最終挑選了一把名為縹緲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