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功勞

  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但是他們確確實實的找到了九具屍體，加上范閒在郊外發現的那一具的話，可就是滿打滿算正好十具屍體，而且屍體出現的地方非常的有趣，是在牆壁的中間。

  其實王十三郎的反應是沒有錯的，從氣息的推斷來看，他們確實是一擊斃命，沒有任何的反應能力和反應時間，從氣息消失的時間來斷定，他們九個人的斃命時間，應該是沒有什麼差別的，前後不會超過三個瞬息，因為那是的王十三郎即便是驚訝，但是也不會出現記憶上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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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察院的人將整個城牆圍繞在了一起。

  范閒蹲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被掛在牆壁上的九個人。

  「所以你並沒有出來，也沒有看到。」范閒問道。

  王十三郎點了點頭。

  「你能給我的信息是什麼？」范閒問道。

  「九個人……同時斃命，前後的時間不超過三個瞬息。」王十三郎盡力的回憶道，過了半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我認為他們是穿過城牆的。」

  范閒知道氣息的感受不可能會定位準確的，對方到底是穿過城牆還是從城牆上面過來，王十三郎不可能掌握的和監控器一樣準確，不過范閒也沒有當面和他對峙什麼，發生了這麼蹊蹺的事情，范閒其實也沒有什麼頭緒。

  監察院的人將正要上去將被釘在牆壁上的屍體拿下來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在京都城，叫住了監察院一處的人，除了皇室，還沒有其他人這麼做過。

  當然曾經的提司大人范閒不算這個數列裡面的人。

  范閒和王啟年同時轉頭看過去，眾監察院的人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來的人是大理寺的人，他們穿著大理寺塵封已久沒有出現在眾人眼裡的官服。

  「大理寺。」王啟年低聲的對范閒說道。

  范閒平靜的點了點頭。

  為首的是一個大理寺的督辦，也就是小隊長一系列的人物，他歪著頭看著上方的屍體，不禁咂舌的轉頭看向王啟年，他並沒有看到范閒，也沒有想到范閒會在這裡，不過說來也是，以他的資歷見到范閒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督辦的身後，是孫堯書。

  「咳咳。」孫堯書咳嗽了兩聲，前面的督辦立刻讓開了路，讓孫堯書走了過來，孫堯書雙手貼在身前，看了看王啟年一眾，又看了看牆壁，這才向身後的人說道，「監察院是厲害啊，大理寺已經開始辦的案子就半中央直接插足進來了？」

  眾大理寺的官員大笑了起來。

  王啟年驚訝的看著孫堯書，問道，「這是大理寺的案子？」

  「當然。」孫堯書說道，「這是九名畏罪潛逃的犯人，被我等追擊到這裡，全部斬殺於城牆之上，但是當時人手不夠，如今從大理寺之中調集人手這才趕來處理，不想到被你們捷足先登，這難道不是半路插足？」

  聽到這裡，范閒已經懶得和他們繼續過招打招呼了，他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王啟年等人還想要爭論一番的時候，看到范閒如此，他們話也不敢繼續開了，直接跟著范閒離去。

  范閒的腳步並不快，他不像是一個知難而退的模樣，而是像一個路過看著刑事督辦的監管官員一樣，監察院來了僅僅十幾個人，在監察院來之前，范閒就已經看過屍體了，所以只是拿下來帶回院子裡面取證的步驟沒有了而已，其他的信息，范閒基本上已經掌握了。

  西牆不遠處的有一個混沌攤，范閒並沒有離開太遠，也就十幾步的距離，走入了混沌攤，轉而看向面前那些大理寺官員們。

  此時的孫堯書再傻估計也能看出來范閒是一個頭目之類的人，但是他仍然不敢斷定此人是不是范閒，心中那份意氣風發此時早就盡顯無疑，他認為此人若真的是范閒，不過就是一個張相一般的公子哥而已，那些瘋傳或許屬實，但是堂堂京都城大街上，人來人往鬧事之中，范閒又能如何？

  想來之前的那些手段，范閒靠的也是鋪路和突發事件，即便是涉及到大理寺的案子春闈舞弊案，范閒當時也沒有讓人敢闖入大理寺，僅僅是派了一個手下來談合而已。

  想到這裡，孫堯書也沒有繼續看著監察院的人，而是對手下三十幾個人說道，「將屍體取下來，帶回寺里。」

  「大人……」王啟年問道，「為什麼大理寺會插一手？」

  「想好的吧。」范閒不怎麼在意，他對於大理寺的關心，還不如面前這一份混沌的關心，他問道，「你吃過這裡的混沌嗎？」

  「那倒沒有。」王啟年說道。

  「口味不錯的，讓兄弟們都坐下來嘗嘗吧。」范閒笑道。

  王啟年這才去安排。

  王十三郎坐在范閒的身側，低聲的說道，「拱手讓人？這不像我認識的你。」

  「我並沒有讓。」范閒壓碎了筷子下面的混沌，喃喃地說道，「只是和他們搶東西，太過於降低我的身份了，一會兒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去拿就好了。」

  王十三郎迷離的看了一眼城牆上面的人，又看了一眼范閒，「這難道他們取不走？九具屍體而已。」

  「這其實就是為什麼這九具屍體會在這裡的原因吧。」范閒笑了笑說道，「整個京都城能將這九具屍體拿走的人，不會超過三個。」

  王十三郎不解的再次轉頭看向已經爬到牆體之上準備將第一具屍體取下來的大理寺官員，此時的兩個人，一左一右配合的也算是默契，梯子搭穩了之後，二人伸出手去觸摸那具屍體，屍體的脖頸被掛在牆頭上面，那兩人一人抓起屍體的胸口，一人抓起屍體的臀部。

  二人同時用力，瞬間，屍體鬆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屍體的嘴巴打開了，一陣濃酸氣息撲面而來，也跟著這股味道，噴涌而出了大量的液體。

  這些液體並沒有什麼腐蝕性，但是沾染到了二人的身上。

  起先還沒有什麼反應，不過也就是五個喘息的時間。

  二人同時口吐鮮血，死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