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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貢院裡的殺人命案!

2024-05-16 16:42:38 作者: 夢裡桃花三千年

  明月高懸。

  月黑風高殺人夜。

  「殿下,人已經安排妥當了。」說話的是銀面人,他的面具和露眼睛的影子還不一樣,沒有那兩個深邃且空洞的目光,而是獨眼,另外的一邊則是完完全全的被封上了。

  二皇子舉杯對月,平靜的點了點頭,「第一日暫且旁觀,范閒那邊有沒有動靜?」

  「吏部的人回報,范閒似乎對春闈的事兒並不是很感興趣,現在還無法判斷他是否是有意的偽裝,就目前來看,我認為言冰雲很可能走漏了消息。」銀面人說道。

  沒有評說,二皇子只是稍微頓了頓,才說道,「至少我要的名單是一字不差的。」

  

  「這還是不足以說明他的忠誠。」

  「你大可不必如此。」二皇子回頭看著銀面人笑了笑,「你親眼見到他刺了范閒一劍,雖然不死也不至於一隻至今仍舊耿耿於懷,他的好壞我們是可以看得出來的,現在言若海已經被我拿的死死地,小言公子若是一心向我,我必然帶他登上高位,若是真的有什麼貓膩,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奴才只是擔心殿下的安危,那范閒陰狠至極,手段奇怪,不按常理出牌,而且現在權力蒸蒸日上,不可同日而語,如今他已經有些權力在手中了,不像當年……」銀面人說話一半,被二皇子殿下打斷了。

  「當年如何?現在又如何?」二皇子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小官兒罷了,即便他再是龍鳳,又能如何?」

  ……

  夜半時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鄧子越睡著睡著偶感內急,站起來起夜,迷迷糊糊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已然是身在考場之中了,左右找了找,才在牆角找到了糞桶,解開方便之餘,打起了哈欠。

  這個哈欠給他打了個機靈。

  因為他聽到了重複的聲音。

  一樣的流水聲,一樣的哈欠聲。

  鄧子越是個狠人,試問誰可以在起夜的時候突然夾斷水流?他就可以!等這裡的水聲停止的時候,波浪不再翻滾,只剩下泡沫滾動,而一旁的聲音還在繼續,那個哈欠聲還沒有斷。

  這個世界上的哈欠聲不會這麼長吧……

  是慘叫!

  鄧子越渾然驚奇,方才的倦意一掃而空,剩下的就只有戰慄!

  是氣力不支的慘叫聲。

  撕心裂肺!

  痛苦!

  鄧子越心都到了嗓子眼上,他一個音調都發不出來了,哽咽在原地,他想要探出頭去看,又怕聲響驚動了一方,只能悄咪咪的趴在牆上,企圖聽道什麼動靜。

  「我……要……你的……命!」

  一個悽慘的女子聲響!

  鄧子越毛髮直立,渾身酥麻!

  這一瞬間似乎雙腿都失去了知覺,只是木然的半張著嘴,哆哆嗦嗦得吸著冷氣。

  「當!」

  悶聲。

  像是巨斧跺在了大腿骨上的聲音,尖利刺耳,如砸在了他的嗓子眼裡,痛苦不堪。

  「額……」痛苦的嚎叫聲在耳畔響起,隨後是骨骼緩慢移動的格格聲。

  鄧子越緩緩回頭看去,一個穿著白衣紅鞋的女子冷冷得站在他的身後。

  微風飄過!

  裙擺微微掀起!

  沒有腳!

  「啊!」

  慘叫一聲劃破天際,鄧子越直接昏迷了過去。

  ……

  天漸漸亮了起來,直到鄧子越從床榻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貢院裡面的雞早就叫成一片,這裡可沒有對什麼學子的優待,能考上是你的本事,考不上是你的問題。

  迷迷糊糊爬起來,看了一下刻鐘,距離開考還有半個時辰了,鄧子越從床上坐起,審視自己周圍的一切,發現了面前的一個包裹。

  他走了過去,包裹裡面竟然裝著紙墨筆硯!

  驚呼之餘,他心存感激的抱緊了自己的包,「女鬼大人!不不不!女菩薩!女菩薩!謝謝女菩薩!」

  想到這裡,他才反應過來,昨晚肯定是託夢了,自己的辛苦終於得報,幸好在來的路上拜了觀音像,這就是觀音菩薩顯靈了!大神通!

  環顧四周。

  沒有女鬼,沒有殺人案,旁邊也沒有……不對!有!

  旁邊有聲音!

  鄧子越探身出了窗戶,向外張望,這才看到一行監察院的人正在旁邊的考間裡面忙活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旁邊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魂兒嚇飛了。

  那監察院七八個官員,由王啟年指揮,其他的人上手,七手八腳忙成一團,直到兩個人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盆從隔間裡撤出來的時候,鄧子越驚呼,身後和對面的隔間裡面也傳出了驚訝得叫聲。

  一盆鮮血!

  還有肉塊和骨架!

  「看什麼看?不想考試了?」王啟年指著鄧子越身後的那個考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治恆!」那太子欽點的考生立刻尷尬的笑了笑。

  王啟年大步走了過去,聲音洪亮問道,「昨夜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本著我馬上就要和你同朝為官的底氣,張治恆說道,「昨夜我聽到了一些動靜,還有一聲慘烈的喊叫,大人你可以你問問那小子,他估計能知道點。」指了指鄧子越,張治恆對於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王啟年又轉頭走向了鄧子越,「你聽到了什麼?」

  「我……我……我……」鄧子越坑坑巴巴道,「我……我就聽到了一聲慘叫,其他的……都不知道。」

  看著如此唯唯諾諾的鄧子越,鬼魅一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鄧子越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范閒走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眾官員。

  「怎麼了?」范閒一臉惶恐看著面前的王啟年。

  此時的王啟年低著頭,雖然感覺他啞著嗓子,可是聲音在場的人都能聽到,「這個隔間裡的考生,昨天晚上炸了。」

  「炸了?」范閒用極度誇張的音調疑惑著。

  「正是。」王啟年指了指考間。

  范閒過去一看。

  眾官員有的當場直接嘔吐了出來,有心理素質強大的一些,扶牆而走。

  范閒立刻背過身去,「這這這……怎麼回事?」

  「不知道。」王啟年搖了搖頭,「這考生都有嫌疑啊大人。」

  「不可能!」禮部的方大人連忙走了過來,「這些考生怎麼會有力氣和能力做這些事情?這人已經一塊全肉都沒有了,光憑他們如何做得到?」

  范閒點了點頭,「方大人說的有道理,在進入貢院的時候,每個人都檢查過身上的東西,不可能有攜帶巨大的工具或者是火藥之流,看來原因就是昨夜有人潛入了這裡。」

  王啟年一本正經的說道,「大人,看來我們要嚴加防範!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們可不好交代啊!」

  范閒點了點頭,走到了那血肉模糊的考間裡面,愣了一眼王啟年,指了指桌子下方。

  王啟年一愣。

  豬嘴還在那裡……

  忙抓了一個監察院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也是果敢,將豬嘴直接收入了懷中。

  范閒咳嗽了幾聲,「嚴加防範!嚴加防範!」

  「是!」

  一眾官員和考生滿面驚恐。

  懷揣著豬嘴的手下低著頭灰溜溜的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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