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雲淡風輕的五皇子

  第二日下朝後，威遠伯就覷著時機，見五皇子面色淡然的與群臣客氣的打完招呼，準備上轎的時候，湊上前去，「五殿下向來可好？」

  五皇子韓曉見到威遠伯來搭訕，覺得很是意外，畢竟威遠伯與他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但韓曉很快反應過來，客氣的應和道：「托伯爺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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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遠伯見他臉上沒什麼不耐煩，便大著膽子提出邀約，韓曉愣了愣，接著就很爽快的答應了威遠伯的邀約，並約定兩日之後就去威遠伯府拜訪。

  韓曉留給朝臣的印象就是，結交文人雅士，寄情山水，他氣質又平和溫潤，正讓平日縱情聲色的威遠伯與他同桌，實在是如坐針氈，仿佛那句話說的不雅致，就玷污了面前的文人皇子一般。

  幸好陪坐的王倫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生，平日裡最仰慕韓曉的風采，今日得見偶像，忙不迭打開話匣子，賣弄文墨，才算是稍稍替威遠伯解圍。

  夜宴酒過三巡之後，後堂就進來一位清秀的侍女，她朝三人福了福身，之後就湊到威遠伯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

  威遠伯如蒙大赦一般，向韓曉微微傾了傾身子，「五殿下幼時，家母曾與殿下有過幾面之緣，聽說五殿下來府，便想見您一見，不知五殿下可否賞臉。」

  韓曉明白，戲肉才算是真正來了，當下就款款起身，「頭前帶路。」

  王老夫人住的後堂此刻燈火通明，卻靜寂無聲，為了與五皇子談話，她將所有的僕人婢女都遣的遠遠的，唯留下兩個老嬤嬤陪在身側。

  「五殿下來了。」

  對著燭火默默無言，不知在想什麼的王老夫人聞言忙道：「快請進來。」

  她話音剛落，韓曉就已推門進來，含笑道：「小王與老夫人也有十幾年未見了，老夫人好精神不減當年吶。」

  王老夫人顫巍巍的站起身迎接他，臉上笑的慈和如長輩一般，「一恍然五殿下已經是英俊瀟灑的風流才子了，當年見時，還是小不點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為老夫人還記得。」韓曉說著扶著王老夫人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她身邊，就像是親近的晚輩一樣。

  王老夫人聞言嘆了一聲，「怎麼不記得呢，當年娘娘待老身情意，多少年都忘不了。」

  韓曉笑了笑，越發顯得清雋，「若是母妃知道您這般掛念她，必定會感念非常的，她與您多年不見，肯定也很想您呀。」

  王老夫人臉上慈祥的笑容僵了僵，「五殿下您---」她本想把這句話含混過去，畢竟誰想要一個死人惦記呢。

  誰知韓曉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母妃臨死的時候可掛念您呢，說您對她怎麼怎麼好，就像是對待親閨女那麼好，她恨不得死也把您帶上，省的到了陰間，小鬼們欺負她沒個娘在跟前，剋扣她飲食。」

  王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乾巴巴的應道：「老身哪裡敢與娘娘那般尊貴的人兒攀親帶故，娘娘可要折煞老身了。」

  「原來老夫人是怕折煞您，所以這些年才悄無聲息的。」韓曉恍然大悟，慢吞吞的說道。

  「五殿下，」王老夫人趕忙解釋道：「其實老身也是有心無力啊，老身不是不想去見您，只是老身身後還有王家這一大家子，行事總有顧忌，不能隨心所欲。」

  韓曉贊同的點頭，「也對，聶家勢大，您避其鋒芒也是應當的。」

  「不過如今不一樣了，」王老夫人見他語氣鬆動了些，連忙笑道：「如今您已然長大成人，再也不用顧忌聶家了。」

  「老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呢。」韓曉緩緩說道。

  王老夫人繼續以蠱惑的語氣說道：「當年娘娘的事情全是聶家一手遮天造成的，您如今可不能忘了這個仇啊，老身也會幫您的。」

  「當年您尚且不肯幫小王，如今四皇子封親王，有餘東平王定親，聲勢赫赫，您反而想要幫我了，這是什麼道理？」韓曉歪著腦袋疑惑道。

  王老夫人繼續說道：「如今您的婚事掌握在聶家手裡，聶家要打壓您，肯定會給您選個不如意的王妃，這如何能行，老身實在是不忍您終身大事被聶家這般把弄啊。」

  「所以老身有個主意---」

  韓曉打斷她的話，「把貴府大姑娘許給我？」

  王老夫人聞言連連點頭，「不是老身自誇，老身這個孫女無論相貌還是脾氣才華在京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必能能給您當好一個賢內助。」

  韓曉笑著搖搖頭，「被東家退親，被綺羅妹妹直接斥為品行不端，言行不雅的王姑娘，小王不知道她哪裡可稱得上是京城一等一的姑娘了，宋家杜家這些人家可不服氣啊。」

  王老夫人見他不願意，臉上的笑瞬時消的乾乾淨淨，「看來殿下是不願意了。」

  「小王並沒有自虐的傾向。」

  「那老身恐怕就有些事情不吐不快了，這些事情於老身來說，並沒什麼，只怕要驚擾娘娘的英靈了。」王老夫人眯著渾濁的眼睛緩緩說道。

  「你要說什麼？」

  「娘娘的身世，老身有些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