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靈藥害人

  宋玉華沒想到看起來那麼驍勇善戰的郄族人竟然被一個弱雞仔一樣她給輕易地給弄死了，看他身上慘不忍睹的橫七豎八的傷口還在往外汨汨的湧出泛著黑氣的血液，宋玉華都覺得疼的要死，但那個人倒在地上，毫無表情的抽搐兩下之後就斷了氣，絲毫沒有因為瀕臨死境而產生的痛苦的表情。

  韓冉本想飛起一劍為宋玉華解圍，不想她自己就大發雌威解決了敵人，鬆了一口氣，將她拉至身後護著，然後專心對付朝他撲過來的郄族人。

  

  宋玉華趴在韓冉的肩膀上輕聲道：「阿冉，這些人太奇怪了，既感覺不到疼痛，也仿佛沒有神智一般，就像是一台台殺人的機器，就是身上的皮肉太脆弱了，輕輕一划就是一道口子，如果不殺死他們，就算是身受重傷，他們也是不會退縮的。」

  韓冉也發現這個細節，所以大聲告知他的屬下莫要與郄族人纏鬥，儘量一招斃命，雖然他們看似兇猛，實則全無防備。

  郄族人對於韓冉的提醒也是充耳不聞，顯然應證了宋玉華說他們沒有神智這個說法。

  有了韓冉的提醒，他們很快就解決了這一群郄族武士，但是山路狹窄，武士的屍體擋住了去路，韓冉只好示意兵士們打掃戰場，另外幫助幾個受了輕傷的兵士包紮。

  宋玉華正在幫離衡安撫著受驚的馬匹，卻見紅鸞低頭蹲在一副屍體面戴著銀絲手套，細細的翻動著，便湊過去問道：「能查出來他們到底是怎麼了嗎？」

  紅鸞指著地上黑紅色的血跡給宋玉華看，「看他們的血跡，很像是中了毒，可除了血色之外，他們身上並沒有中毒的痕跡。」

  「其實我看他們的樣子，有點像殭屍。」宋玉華低聲道：「我以前聽我娘講過殭屍的故事，他們也是特別兇悍，但是笨拙又全無神智，他們聞著活人的味道去咬人，若是活人被咬了，也會變成殭屍。而且我娘說，除非被燒的灰飛煙滅，否則殭屍會不死不休的追殺你。」

  其實紅鸞也聽過殭屍之事，但她向來覺得是無稽之談，但今日見識到郄族武士的古怪之處，她也忍不住會往殭屍的方向去想。

  考慮到郄族人可能會再次發起襲擊，所以清理道路之後，韓冉等人顧不上疲累，繼續向山下進發，爭取在天黑前下山。

  幸運的是，之後都一路太平，並沒有其他郄族人來襲擊，讓他們順順利出的下了山，彼時已經月上中天，所以他們便選了一處空曠之地，就地安營紮寨，先將就著歇息一晚。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直有鬼祟警惕的眼神尾隨著他們，直到他們下山，才像山猿一樣騰躍著回到山林的深處，向一個抽著旱菸的帶著高頂獸皮帽的老者報訊，「長老，那群外族人已經下山了。」

  那個老者相比其他黝黑的郄族人來說，顯得過於白皙，而且還些肥胖，胖胖的臉上皺紋並不多，唯一能看出他的年紀就是花白的頭髮。

  他吐出一口煙氣，「山猴子，把那些武士的屍體搬到一處燒了吧，可惜了咱們郄族勇敢的武士了。」

  山猴子對於同伴的死亡還是很傷感的，他懇求道：「長老，咱們把三牛他們的屍體帶回來埋了吧，一把火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們還有妻兒在家裡等著呢。」

  相比之下，長老對於這些武士的死亡卻無動於衷，反而斥責山猴子，「他們是都是吃了靈藥的人，帶他們回來，他們的血液會污染山上所有的郄族人。必須燒掉他們的屍體，讓他們的血液對著風婆婆飄向遠方，離郄族人遠遠的，我們才能安全。」

  「長老，這次的靈藥---」山猴子猶豫的問道：「靈藥是不是太烈了，三牛他們雖然勇猛，但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不，這樣才剛剛好，郄族的勇士出征之時，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殺掉敵人，不需要再有什麼別的想法，只需要向前沖就對了，有了別的想法，說不定會後退。」長老又吸了一口旱菸，沉沉說道。

  「那京師答應咱們的戰甲，什麼時候能送過來？」山猴子滿懷期冀的問道：「既然靈藥已經試煉成功，那就不該再有郄族人浪費生命了，咱們該用靈藥和京師換戰甲了。到時候有了戰甲的保護，咱們郄族人就能天下無敵。」

  「快了，快了，過幾日我們就派人去往禹州城，到時候會有人幫咱們把靈藥給京師送過去。到那時候，縣衙里的那個小白臉還不是任咱們宰割。」

  長老說著看了一眼山下，「打聽到那些人的底細了嗎？」

  山猴子搖搖頭，「我可以確定他們不是真正的客商，但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他們的底細。」

  「會不會跟縣衙里那個小白臉是一夥的。」

  長老的猜測讓山猴子變了臉，「那您為何還讓我放他們下山。」

  「禹州的王大人說這個小白臉家裡在京城很有勢力，所以他也不敢和小白臉硬碰硬，那就該把那些人放進臨南縣，若是咱們強留他們，可能會惹來更大的麻煩，現在是關鍵時候，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山猴子對深恨在心，因此一聽說客商可能與宋文華有關，臉上就一直憤憤不平，但在長老面前，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問長老進一步的打算，「先派人去禹州城找王大人，讓他先穩住小白臉，否則那小白臉最會蠱惑人心，說不得過兩天還真的能召集人手來山上剿匪呢。」

  山猴子應了一聲，「我今晚就下山去禹州城，順便把靈藥也給王大人帶過去。」

  長老點點頭，就像是一道煙霧一樣迅速隱藏在黑暗中，山猴子習以為常，自顧自的哼著山歌離開兩人談話的老樹洞。

  山風微涼，宋玉華和韓冉窩在一處，裹著斗篷，躲在帳篷里說話，宋玉華把紅鸞的發現告訴韓冉，「紅鸞說他們的血液像是中了毒的顏色，會不會他們真的中了某種毒呢？」

  她輕聲猜測道。

  韓冉點頭，「有可能，但可能是我太孤陋寡聞了，還真是沒有聽說過會有這樣的毒藥，能讓人神智全無，卻又驍勇善戰的毒藥，這樣的毒藥該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呢。」

  宋玉華卻不以為然，「要這樣的毒藥幹什麼呢？難道用來上陣殺敵嗎？可是士兵們神智全無，又脆弱到一擊就倒，使用了這種毒藥，不怕事倍功半嗎？」

  韓冉勾了勾她的鼻尖，寵溺笑道：「傻阿寶，你還是不了解上位者之心啊，他們想要的就是神智全無，只知一味往前沖的將士，即使胳膊腿都被斬斷，也能繼續向敵人撲過去，絕不會後退。至於脆弱，這些郄族人是不穿鎧甲，如果穿上精鋼鐵甲，這些郄族人豈會那麼輕易就被打倒，恐怕會難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