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神哥哥出場
2024-05-16 16:39:40
作者: 橘子果凍
在宋玉華第十次把小貓的畫歪之後,氣惱的把毛筆扔進青瓷筆洗,「但凡聽說我這裡有什麼好東西,就像聞著腥的貓兒一般過來討便宜。」她畫畫不成,又遷怒起隔壁的二少夫人來,隔壁府里住的是宋玉華過世祖父的親弟弟,這二少夫人就是他的嫡孫媳婦,向來愛沾便宜,平日並不怎麼來往,但只要有什麼好處,就絕不會客氣。
「誰又沾了咱們家團團的便宜了?」一位相貌俊雅的青年男子進來書房,他身著寶藍色的圓領袍衫,形容軒昂,蕭蕭肅肅,如泉鳴般清冽的聲音伴著笑意顯得溫潤。
宋玉華欣喜的撲進男子懷裡,「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宋文華寵溺的摸摸宋玉華的髮髻,「讓我瞧瞧宋大家的新作。」
宋玉華一囧,遭了,忘了把那些廢畫藏起來了。
【噗嗤,哈哈哈哈,果然不能對團團的畫技抱什麼期待,花了一下午就畫出這個?這丫頭不會連線都畫不直吧?看這線條,肯定手抖得比老太太還厲害---
】
宋玉華耳邊是親哥毫不留情的吐槽,眼前的宋文華卻是面色溫潤如常,這虛偽而表里不一的畫風讓她忍不住捏了一下哥哥胳膊上的軟肉,「不許笑話我,在心裡也不行。」
許是方才大肆吐槽妹妹之後覺得心虛,宋文華拿起案上的毛筆在阿星裁好的熟宣上抹畫起來,看著他筆下漸漸成型的憨態可掬的小貓,宋玉華不由瞪大眼睛,「哥哥,你怎麼知道我要畫這個?」
「雖然畫畫的本事不行,倒是有些好點子,」宋文華甚至了發散思維畫出了小貓吃飽喝足之後鼓鼓的小肚子,「看你那些廢稿子大概就能理出一些形象。」
本來宋文華在宋玉華心裡就已經高山仰止了,現在地位又生生拔高一大截,「哥哥,你再畫一個他彈琵琶的,還有害怕發抖的。」宋玉華絲毫沒有在男神哥哥面前自慚形穢之感,反而進一步提要求。
「你畫這些做什麼?連晚膳都不記得用。」
宋玉華這才發覺,原來不知何時已經過了掌燈的時候,外面更是漆黑如墨,她不大願意和她的天神哥哥說這些家長里短的是非,便問道:「以往你都是申時之前就能到家,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可用過晚膳?」
「在路上結識了一位新朋友,聊得高興便在林香樓喝了幾杯。」宋文華似是對這位新朋友十分讚賞,談論起來眼中帶著愉悅的笑意。
「能讓哥哥這麼賞識的人,一定有過人之處,剛見面就去林香樓喝酒,我都好奇是什麼人物了。」宋玉華還想再問些什麼,可宋文華卻不願與妹妹多談這位人物。
「我在林香樓給你帶了火腿菜心和焦排骨,你讓小廚房熱一熱,再做兩碗粳米粥,喝了一肚子酒,現下肚子裡空得很。」
宋玉華也不問什麼新朋友,忙不迭的出門去吩咐香兒去了。
「原來主子您今天出宮就是為了結識宋郎君?您怎麼知道他會出現在城外的折柳亭呢?」范三擰了熱帕子遞給韓冉,「您既然是為了結交宋郎君,何苦要和他拼酒呢?」
韓冉將臉蒙在帕子裡,深沉的嘆息一聲,「他已經認出我的身份了。」
「他既然知道您是誰?怎麼還敢那麼不客氣的跟你拼酒呢?」范三疑惑道。
韓冉苦笑一聲,將「團團」二字呢喃在唇齒間,他早就該知道以宋家男人的骨氣來說,他們根本不屑用女兒來謀取富貴權勢,只是前世的他太過自負,卻又自卑的可憐,才會相信宋瑞盈那套蠢話。
「我早晨讓你查探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范三將醒酒茶放在韓冉手邊,這才恭敬的回稟:「陳婕妤娘娘身邊的平公公的確是謝家的後人,謝氏牽涉謀反,後來謝家未滿七歲的男丁都沒入宮廷,他後來被婕妤娘娘相中,挑進了碧溪館。」
韓冉再一次在心中嗤笑自己前世的愚蠢,謝平和宋瑞盈之間的關係,只要他稍微留心查探,就能知曉,可是他始終以為母親送給他的內侍謝平是忠心能幹之人。如果在謝平不遺餘力的為宋瑞盈開脫之時,在他似是而非捕風捉影的誣陷玉華之時,自己能稍微警覺一點,也許他和玉華不會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這個謝平,你要提防他,他不是個好東西,本不該留他性命的。只不過留著他還有些用處。」韓冉聲音冷厲,傳遞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范三忙記在心上。
「我生病的時候,二哥不是派人給我送來些補品麼?」韓冉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明日把這些糕餅送到蜀王府上,這是我給小甜兒買的。」
范三有些猶豫,「您---您不是說咱們要韜光---」
韓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二哥挺好的。」
二哥蜀王是繼皇后所出,深得父皇喜愛,若不是元後所出的太子占嫡占長,恐怕儲君早就換人了,因此上一世二哥被刺身亡後,父皇受不了打擊大病一場,連帶著對合夥謀害蜀王的太子和四哥產生不滿。
二哥死後,太子與四哥斗得兩敗俱傷,最終便宜了韜光養晦的他。
前世的他不甘心母親陳婕妤在宮中的不平待遇,一心要爭權奪勢,卻沒想到正是他的權勢滋養了母親和陳家的野望,甚至妄圖外戚專權,扶立幼帝,若不是玉華聯合了黎家阻撓,恐怕這天下都要改姓陳了。
「最後悔的事,恐怕是當皇后罷,為了坐穩這個位子,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他眼中又浮現起玉華錦裘華衣,雍容華貴的坐在他身邊,幽幽嘆息的這句話,那時即使她面上脂粉濃艷,艷光照人,可也掩不住她眼中的悲惘和哀戚。
「你不願做皇后,那我就不做皇帝,我陪著你。」韓冉對著空氣中宋玉華的幻影輕聲道,「永遠陪著你,一輩子都不離開。」他的話既像情人輕柔的呢喃,又像是深沉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