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非她不可

  「正是因為你生了我，所以朕才一直忍讓著你，可是你不該，不該將朕的話當做耳旁風。」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只不過是赫丹的公主，南越的皇后罷了，你要什么女人沒有，卻為了這個女人在這裡忤逆你的生母。」

  「朕這一生，誰都可以不要，唯獨她，絕不能失去。就算是你，也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單禹聞句句誅心，讓洛離身心俱傷，從小到大，她教單禹聞最多的便是不能對別人仁慈，只有心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可卻偏偏沒想到他對她這個生母也是一樣的殘忍。

  「我還真是生養了一個好兒子。」洛離仰天長笑，在她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蒼老的痕跡。

  看到她這副挫敗的墨陽，單禹聞面上雖然還是冷酷，心裡卻還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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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麼說洛離對他有生養之恩，他無法將她逼到絕境。

  「朕今日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往後不准再接近顏傾歡，若是她因你而出了什麼事，朕不會心軟。」

  單禹聞說完便準備離開，洛離卻出聲攔住了他。

  「哀家在你心裡，就真的只是你的生母而已？你對哀家，沒有半分母子情意？」

  單禹聞的腳步微頓，他本不想說得這麼明白，是洛離逼他的，「說沒有，那自然是假的，你呢，你捫心自問，可曾將朕當做你的孩子看待過？」

  洛離身軀一震，之前單禹聞也問過她類似的問題，不過當時她並不多在意，沒想到原來在單禹聞心裡，他早就怨恨她很久了。

  她知道自己虧欠單禹聞，因為從生下單禹聞開始，他就成了她上位的工具，此刻她不知說什麼才能讓單禹聞放下對她的怨恨，單禹聞的聲音卻繼續傳來。

  「所以，朕自認為欠你的恩情也還完了。過去十幾年，朕都是按照你的意願活著，若是還你的生養之恩也足夠了，往後，朕只為自己而活。」

  不再多留一刻，頭也不回得揚長而去。

  洛離身子一倒，坐在了椅子上。單禹聞今日來這裡，恐怕是和她決裂的。

  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顏傾歡對單禹聞那麼重要，連她這個親生母親都無法比較，真是可笑。

  若早知道顏傾歡在單禹聞心裡有如此重要的位置，她便不會還去找顏傾歡的麻煩，想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從來不曾輸給任何人，卻是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顏傾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採薇終於等到她出來，也鬆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你醒了，採薇還以為你又和皇上鬧矛盾了，故意不肯出門的。」

  顏傾歡只覺得採薇說話有趣極了，她沒那麼傻，為了單禹聞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只是昨晚睡得晚了些，所以自然也起得晚一點。」

  見顏傾歡的臉色確實沒什麼奇怪的，採薇才放下心，「那我這就伺候娘娘洗漱。」

  顏傾歡應了一句，「去吧。」

  待顏傾歡洗漱完，下人也早已經準備好了早膳，嚴謹得說，應該是午膳。

  顏傾歡慢條斯理得吃著，採薇就在旁邊站著，隨時等著顏傾歡的吩咐。

  「採薇，你若沒事的話，便先退下吧。」

  在被採薇盯了好一會後，顏傾歡還是坐不住了。

  以前她吃飯是和綠菱一起的，自幼綠菱便服侍她，兩人之間相處也是十分自然，可採薇對於她還是十分陌生的，她也不習慣一直被人盯著，好好的胃口硬是給折騰沒了。

  採薇卻並不知道顏傾歡心裡的想法，只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搖頭道，「娘娘不必在意採薇，採薇在這裡，你有什麼吩咐採薇可以隨時去辦。」

  顏傾歡放下了筷子，笑得十分尷尬，「是你這麼一個大活人一直盯著我，我不習慣。」

  採薇一怔，原來顏傾歡是這個意思，她難為情得紅了臉，只能乖乖退下，「那採薇就去外面候著，娘娘有什麼吩咐就叫我一聲。」

  她說完便離開了正殿，退到了門外。

  顏傾歡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她自小恣意慣了，最是不喜歡一板一眼的規矩，現在讓她一人獨處，她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用完午膳後，顏傾歡便又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反正閒在這宮裡也無事可做，還不如出宮找靈淳玩，順便問問昨天她醉酒之後的事。

  採薇看見顏傾歡這一身裝扮，知道她是又要出宮了，不過她這兩天出宮的次數這麼頻繁，被外人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

  顏傾歡見採薇欲言又止，未等她將話說出來，便打斷她，「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在宮中無聊，出宮玩去了便是。」

  顏傾歡說這句話的功夫，人已經走到了宮門口，採薇沒說上話，便不見她的身影了。

  採薇嘆了一聲氣，恐怕也只有顏傾歡敢這麼灑脫了，幸好單禹聞是護著顏傾的，否則她可真不知道按顏傾歡的性子，得被別人打壓成什麼樣。

  顏傾歡出了宮，便徑直往靈淳所在的酒樓去了，她昨天跟著礪廷軒過來，也記好了這酒樓所在的位置。

  一進酒樓，便尋著靈淳的身影，除了靈淳，顏傾歡還不忘找那張冷若寒霜的臉。

  不知道礪廷軒還在不在，想什麼呢？為什麼要找他，顏傾歡將這莫名的思緒打斷，他在不在這裡又關她何事，本身和他並不熟絡，她來這裡，只是找靈淳的。

  她低頭的這瞬間，肩膀上便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抬起頭，只見靈淳笑靨如花得站在她面前。

  顏傾歡也笑道，「今天怎麼不忙了嗎？」也不對呀，這酒樓里還有那麼多人，其他人也都忙得暈頭轉向的，可靈淳卻十分自如。

  靈淳掃視了一眼，這才牽過顏傾歡的手，正好有一張桌子空了出來，她便眼疾手快得帶著顏傾歡往那張桌子走去。

  顏傾歡被她拉著，雖然不知靈淳怎麼了，卻還是跟著她。

  直到坐在凳子上，靈淳才鬆開她的手。

  顏傾歡看著她這幅臉色，也察覺到她有心事，且不說她別的，就憑現在酒樓裡面那麼多人，她卻不幫忙，而是理直氣壯得和她坐在這裡，便讓顏傾歡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