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小六,是我
2024-05-16 15:15:24
作者: 奧特漫漫
「大晚上的不睡覺,像鬼一樣躲這做什麼!」小喬愈是安靜不反抗,那女子便愈是不肯放過小喬,披著衣衫,就在小喬的面前站著,借著月色,瞧著那張已經哭花了的小臉,心頭自是頗為得意。
小喬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慢慢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床鋪默默的走了過去,床鋪都是濕漉漉的,她卻還是硬著頭皮爬上了床。
女子諷刺一笑,這才安心的躺回了自己的被褥之中。
小喬在被子中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懷抱著自己,卻也無濟於事,濕漉漉的被子更像是馬上便要結了冰一般,寒冷滲透著她每一個毛孔,入骨入髓。
小喬冷的牙齒也直咯咯作響,卻只得生生的熬著,拼了命的咬著牙,淚依舊不爭氣的一遍又一遍浸濕了臉頰。
月,清清冷冷的在枝頭掛著,一個黑影悄然翻過高牆,潛入一間臥房之中。
黑影還未走近床邊,床邊之人便立馬坐起了身來,伸手便襲上那黑影,黑影幾經閃躲,便將床上之人擒在了手中。
「你是何人,想做什麼?」宇文景玄在黑衣人的手中掙扎,卻始終掙扎不開,只得怒氣沖沖問道。
黑衣人鬆了手,宇文景玄連連往身後退了幾步,謹慎盯著眼前那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小六,是我。」面具下的臉瞧不見神情,那目光卻沉靜深邃。
「你是?」
雖然這稱呼極為熟悉,除了宇文景灝,這世上怕是再無他人如此喚他了,可那沙沙啞啞的聲音,宇文景玄卻一點都不熟悉。
「是我,四哥。」
那聲音淡若浮雲,雙眼更是目不轉睛的瞧著宇文景玄。
宇文景玄終是鼓起了勇氣,慢慢的湊上前來,想瞧清楚了那面具下究竟是不是藏著那張他熟悉的臉。
「四哥?」宇文景玄疑惑應上一聲:「四哥見小六為何還帶著面具,不將面具給摘了?」
宇文景灝略作遲疑,還是緩緩的摘下了面具。
那張溝壑縱橫,滿是疤痕的臉便慢慢的顯現在了宇文景玄的眼前,宇文景玄偷偷的吸了口涼氣,這樣的一張臉,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怕是白日裡瞧了也害怕的緊,更何況在這深夜。
「你,你可真是四哥?」宇文景玄自然還是有些不信,這樣一張臉,哪還尋的到宇文景灝往日的半點俊朗模樣。
宇文景灝又將那面具戴上了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六,真的是四哥。」
「你這聲音,怎麼也成了如此?」宇文景玄又驚,又心疼。
「此事說來話長,那日落下山崖之後,便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宇文景灝輕嘆一聲。
「四——四哥——」宇文景玄哽咽的喚了一聲宇文景灝,更是心疼的拉上了宇文景灝的手:「沒關係,只要四哥活著便好。」
宇文景灝依舊輕點了下頭,他自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究竟是何種皮囊,只是——怕嚇了旁人。
宇文景玄靜靜的盯著那張面具瞧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住不抱上了宇文景灝。
「四哥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小六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四哥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小六就莫要難過了——」宇文景灝輕輕拍了拍那伏在他肩頭,不斷顫動著的腦袋。
「嗯。」宇文景玄擦了擦已然濕了的眼角,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宇文景灝。
「怎麼還像個孩子一般。」宇文景灝嗔怪一聲。
「小六在四哥眼中便永遠都是個孩子。」宇文景玄破涕為笑:「日後四哥便留在小六這不走了,可好?」
宇文景灝略做猶豫,卻還是搖了搖頭:「宇文瑞雖覺得你於他來說並不構成威脅,怕是這府邸卻依舊是盯著的,四哥在這,早晚會露出了破綻——還有,沫兒在宮中,四哥也不放心。」
「四哥你怎還心心念念惦記著那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她,她如今都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早便同那宇文瑞狼狽為奸了,怎還值得你如此為她牽腸掛肚!」提及夏小沫,宇文景玄便是滿肚子的氣。
「她是怎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沫兒不過就是失憶了——我倒是沒料到,這宇文瑞竟會讓沫兒當了皇后——先前——他一直想治她與死地——」宇文景灝微微擰眉。
「四哥就這般信了她,或許她的失憶是假,變了心才是真,怕是拿這失憶當了變了心的藉口也未嘗可知。」宇文景玄依舊是滿滿的抱怨。
「四哥信她——如今她武功全失——」宇文景灝滿目憂傷。
「四哥既然這般信她,何不將她偷偷的偷出宮來,留在宮中,始終都是不妥。」見宇文景灝這般相信,宇文景玄的話也不由軟了下來,與她,他本就只是存著些抱怨而已。
宇文景灝輕輕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背轉過身去。
「四哥是怕她不願意同四哥離開,四哥大可將她的過往統統都告訴了她。」宇文景玄有些著急的繞到宇文景灝的面前。
宇文景灝依舊是搖了搖頭。
「四哥是怕她不信?」宇文景玄疑惑問道。
宇文景灝繼續搖頭,慢慢開了口:「怕便是怕她信了,更不願意離開這宮中,若是讓她知曉了那些真相,依著她的性子,怕是鐵定要留在宇文瑞的身邊,報了仇的。」
「那四哥便將她弄暈了偷偷的偷出來。」宇文景玄又說道。
宇文景灝輕嘆一聲,又繼續搖了搖頭:「你不知,沫兒她——被人下了毒,此毒怕是她自己都尚未察覺——這毒不會立馬要了她的性命,卻是極其陰毒,應是有人定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餵了她緩解之藥,我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卻是不敢貿貿然將她帶離宮中——」
「這宇文瑞還果真是歹毒!」宇文景玄緊緊的握著拳,狠狠的砸落在一旁的桌子之上。
「所以,眼下,還是將沫兒留在宮中最為妥當。」宇文景灝又說道。
「可是四哥——」宇文景玄有些無力說道:「那宇文瑞並未安了什麼好心!」
「他——應是捨不得傷了沫兒的。」宇文景灝無奈的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