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送行

  夏小沫點了點頭，撇開了目光。

  宇文瑞到謝婉兒宮中時，李師師也在，李師師正陪著謝婉兒用著晚膳。

  「瑞兒，來坐。」見宇文瑞出現，謝婉兒熱情招呼上宇文瑞：「哀家知道你政務繁忙，便也沒邀著你來用晚膳。」

  「妾身見過皇上。」李師師趕緊起身同宇文瑞行上一禮。

  「免禮。」宇文瑞擺了擺手在謝婉兒的身旁坐了下來。

  今日謝婉兒倒是沒有久留李師師，用完晚膳，又賜了些李師師補品，便讓李師師離開了，也並未強求著宇文瑞去了李師師那。

  這謝婉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倒是讓李師師有些瞧不明白了，不過她也只能識趣乖乖離開。

  「哀家知道你忙，所以今日，哀家也便不久留你了。」謝婉兒指了指一旁早就備上的禮：「這是哀家給師師備的禮，也給皇后備了份一模一樣的，你一會便帶了回去，瑞兒——哀家年歲大，怕的就是寂寞，只想著瑞兒有時間便來瞧瞧哀家，在哀家這坐一會便可，哀家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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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兒知曉——」宇文瑞心頭微微有些酸澀：「瑞兒日後定日日來給皇奶奶請安。」

  宇文瑞說著，又抱上一旁謝婉兒為夏小沫備上的禮：「瑞兒替沫兒謝過皇奶奶了。」

  「嗯。」謝婉兒點了點頭：「皇奶奶要你知曉，不管皇奶奶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喜歡的，皇奶奶也會盡了力去喜歡——若是——皇奶奶有什麼做的不周全之處——還望瑞兒不要往心裡去了，念在皇奶奶也是對瑞兒一片在意之心的份上—瑞兒便不要同皇奶奶計較了——好了，趕緊回去吧，明日便要去了南下，好好歇著吧。」

  謝婉兒的話讓宇文瑞覺得有些奇怪，可細細品來，卻似乎又毫無不對之處，宇文瑞點了點頭，便同謝婉兒告辭了。

  宇文瑞回到夏小沫的殿中時，夏小沫已然躺下了。

  宇文瑞悄悄遣走了小喬，將手中的禮物放在一旁，靜靜往床榻邊走去。

  夏小沫翻了個身，自然感覺到了有人，慢慢睜眼：「小喬，你就莫在這候著了，也早些去歇息吧。」

  待她完全睜了眼，這才發現，在床邊站著之人並不是小喬而是宇文瑞，便撐著身子，坐起身來：「皇上。」

  「好好的躺著，莫要起來了。」宇文瑞又扶著夏小沫躺了下來。

  夏小沫便也沒有執著著再起身。

  「沫兒若是還不困，我想同你說會話，明日，我便要南下了——」宇文瑞在床邊倚著，想著不能將夏小沫一同帶著，心頭自然是萬般的不舍。

  「皇上說吧。我——還不困。」夏小沫仰面躺著，瞧著頭頂的床頂。

  「桌上是皇奶奶送的補品。」宇文瑞往桌上瞧了一眼：「我知曉，自從你入宮，皇奶奶便一直為難了你，讓你受了委屈——其實，皇奶奶她也並無壞心，對我，更是一心一意的好，我自小便沒了父皇母后，都是皇奶奶一手帶大的，皇奶奶與我，不但有養育之恩，我這太子之位，我這皇位——也都是倚靠著皇奶奶，若不是皇奶奶，想必，我早就成了這政治爭鬥中的犧牲品——你可能也並不知曉——我於這皇位——並不在意——可身在皇家——明面上瞧著事事光鮮亮麗——可事實上，也正因為身在這皇家，好多好多的事身不由己——」

  宇文瑞第一次同夏小沫這般傾訴，這話，自是一半真，也摻了幾分假。

  「我明白——」夏小沫輕輕的點了點頭。

  「沫兒你能明白我的身不由己！」宇文瑞有些激動的握上夏小沫的手。

  「我明白，皇上放心——我也並未怪了太后，日後也不會怨上太后的。」夏小沫輕點著頭說道。

  「沫兒能理解我便好。」宇文瑞瞧著夏小沫說的那般真切，自然是滿心感動。

  「皇上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夏小沫很快便下了逐客令。

  「這一去，便要好些日子見不著沫兒了，沫兒，可否准我今日，在這留宿一晚？」宇文瑞滿臉楚楚可憐說道。

  夏小沫瞧著宇文瑞那滿是「可憐」的臉，略做猶豫，正欲拒絕，宇文瑞便率先和衣在夏小沫的身旁躺了下來，並且迅速的閉上了眼。

  夏小沫便也只側了側身，往裡睡了些，並未再說什麼。

  聽著身旁細微的響動，宇文瑞偷偷的睜眼瞧了一眼轉過身去的夏小沫，默默的將手搭在了夏小沫的腰間。

  這一夜，宇文瑞似乎睡的無比安心，一覺便到了天明。

  臨走前，夏小沫便也去送了行。

  只是輕輕的同宇文瑞道了聲，一路順風，便又折轉身去，瞧了一眼宇文景灝。

  宇文景灝的身邊衛月晚自然噓寒問暖的，萬般不舍。

  「墨公子，你可要早些回來。」想著一別那般久，衛月晚心頭自是滿滿的不舍，她同墨公子之間，似乎才剛剛開始，這墨公子便要離開這般久，光是想想也讓她難過的厲害。

  宇文景灝只是極為冷淡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夏小沫同宇文瑞的方向，夏小沫已然已同宇文瑞告完別，正準備離開。

  在走到宇文景灝身旁之時，夏小沫微微停了停步子，淺淡開口：「墨公子，一路珍重——這一路，還勞煩墨公子照顧好皇上。」

  宇文景灝還未來得及應上話，一旁的衛月晚便迫不及待的插上了話：「娘娘放心，有墨公子在，定能保護皇上萬無一失——」

  「那便好，有勞了。」夏小沫同宇文景灝微微頷了頷首，便慢慢挪開了步子。

  「墨公子——一路珍重，出門在外可要好好照顧自己——」衛月晚依舊滿是擔心的叮囑著，這才依依不捨的挪開了步子，追上了夏小沫的步子。

  「娘娘——您等等月晚——」

  宇文景灝微微側身，瞧著那個單薄的身影，從容淡定的往前行著——心頭，卻是莫名的不安——

  「看來墨公子這段日子同月晚郡主相處甚好？這好事也該將近了吧，要不要朕——幫你同月晚郡主開個口——這婚禮，朕也包辦了，定不會虧待了月晚郡主——」宇文瑞幾步走了過來，順著宇文景灝的目光，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