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死也不放過你
2024-05-16 15:12:56
作者: 奧特漫漫
「無妨。」宇文瑞擺了擺手,側目瞧一眼夏小沫,這才又開了口:「帶我們去見見夏老爺。」
「是,皇上,娘娘,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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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在前頭引了路,夏小沫同宇文瑞並肩跟在了身後,小李子緊隨身後。
管家在一處臥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在聽得極為微弱的應允聲之後,便開了門,屋內幽幽暗暗的,似許久未見了光。
「老爺他近日怕光,所以便將這窗戶什麼都給封了。」管家小心翼翼瞧一眼宇文瑞:「這污濁的病室,皇上還是莫要進了。」
「是啊,皇上,若不然,您還是不要進了,奴才陪著娘娘進去便可。」小李子墊著腳往裡瞧了一眼,不免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這屋內也不知一股什麼味道,奇奇怪怪的。
夏小沫並未在意三人的談話,顧自抬腿便進了室內,宇文瑞便立馬跟了進去。
四人緩緩走到夏仲的床前,床上之人微閉著眼,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使不上。
管家走近夏仲,慢慢俯XIA身來,輕聲說道:「老爺,皇上和娘娘來看您了。」
他似乎還刻意加重了「娘娘」二字。
夏小沫細細的瞧著病床上那個氣若遊絲,毫無印象的「父親」,心頭居然又那麼一絲絲的不忍。
病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眼皮,過了許久,才緩緩的睜開了眼,那雙目混沌的看向床前站著的人,似乎還想支撐起,要去同宇文瑞行禮。
「不必了,你便安心躺著吧。」宇文瑞搖了搖頭。
夏仲又直勾勾的看著夏小沫,直看的夏小沫打心底里起了毛,總覺得眼前這個「父親」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什麼不對。
夏仲又衝著管家揮了揮手,管家倒也明了,同宇文瑞和夏小沫行了一禮,便退出了臥房。
夏仲就這般在床頭倚著,努力的張著嘴,發出虛弱的聲音:「小沫——」
他向夏小沫招了招手,夏小沫略作遲疑,還是慢慢的走上了前去,貼著夏仲的身旁坐了下來。
「以前——都是父親不好,只顧著偏袒著柔兒——做了太多虧欠你的事——」那深陷著的眼眶紅紅的,滿臉悔意:「父親也是個將死之人——如今才將一切都想明白了——都是父親不好——父親——不求你的原諒——只想——只想臨死前能見上你一面——能將這些心裡話告訴了你——你怨父親——父親知道——這些——都是父親罪有應得——或許,若不是父親的偏袒——這一切——這一切便都不應該是這般的——」
夏仲越說越小聲了,最後,便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一直同夏小沫喃喃的念著:「父親對不起你——父親對不起你——」
「過去之事便不要再提了——」夏小沫對於夏仲的懺悔只有那麼一絲絲的於心不忍,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個老者所說的一切都同她無關,她甚至在心底都找不到一絲對他的怨,對他的恨,或許,是早隨著她的失憶,煙消雲散了。
「小沫,你——你這是原諒為父了?」夏仲顯得有些激動,直抓上了夏小沫的手。
夏小沫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原本就找不到對他存著的怨恨,也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更何況,面對眼前這個形容枯槁,將死的老者。
「沒——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得到你的原諒——」夏仲說著,淚便又簌簌的落了下來。
管家在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便進了門,手中端著兩盞茶,分別遞與了夏小沫和宇文瑞。
「小沫,飲了這杯茶,父親同你之間的種種不快,便都煙消雲散了,父親也便能安心離開了。」夏仲瞧著夏小沫手頭的那杯茶,那頹敗的臉上,似乎立馬有了生氣。
管家默默的退到了一旁,目光卻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夏小沫手中的杯茶,而這一些,一絲不差的都落入了宇文瑞那凌厲的眸光之中。
夏小沫默默的瞧了一眼手中的茶盞,緩緩端起,放往唇畔,一隻手卻快她一步,打翻了她手中的茶盞,一把拉起夏小沫,護在懷中。
溫熱的茶水落了地,卻像是一條滋滋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
夏小沫微愣,瞧一眼地上茶水,又看一眼那病床上方才還老淚縱橫的老者,突然便戚戚瀝瀝的笑了起來。
「這樣都毒不死你,夏小沫,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就是走,也要帶著你走,是你害死了我的妻兒,害的我夏家成了如今的模樣——你——你倒轉眼便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老天,不公平,這一切都不公平——」
「來人,將這瘋老頭給朕拿下!」宇文瑞衝著門口喊了一聲,只是還未等有人衝進門來擒上夏仲,病床上的夏仲便口吐白沫,還在不甘的念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很快便斷了氣。
「老爺——」管家往地上一跪,跪著爬到了夏仲的跟前。
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來的並不是宮中的侍衛,而是一群黑衣人。
「將這屋內之人,一個不留,都給我處理乾淨了。」為首的是個女子,揮手間,長劍便像長了眼一般落在了管家的脖子上,見血封喉,管家甚至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早早的去陪了夏仲。
黑衣人又圍上了宇文瑞和夏小沫,窗外,亦是刀光劍影,一個又一個身影,在窗上落下一條長長的的血痕,便落了地。
「你究竟是何人?」趁著黑衣人還未動手之時,宇文瑞護著夏小沫問上黑衣人。
「我是何人你不用管,你只需知曉,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一會,上了黃泉路,要找人算帳,你便去找了夏老爺子,是他要這府中所有人為他陪葬。」女子說完,便揮劍直刺向兩人。
宇文瑞因要護著夏小沫而處處受制於黑衣人,幾番打鬥下來,很快便落了下風。
兩人已被逼到了院子裡,那滿院子放才還鮮活的家丁,此刻便已成了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屍橫滿院,血流成河。
夏小沫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厲害,那夢中的場景,再一次真真切切的襲來,她捧著快要炸開的腦袋,掙脫開了宇文瑞的保護。
黑衣女子見狀,撇開宇文瑞,揮劍直刺向那個跌跌撞撞的夏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