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沒安好心

  宇文瑞款步走上前，跪地一拜。

  「瑞兒恭祝太皇奶奶福壽安康，松鶴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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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緊起身吧。」太后又抬了抬手。

  「太皇奶奶，這是瑞兒特意給你挑的禮物。」宇文瑞從一旁的太監手中取過精巧盒子，緩緩打開，呈與太后眼前。

  太后瞧一眼盒中躺著的那顆平平無奇的小草，自然不知是何物。

  「這是瑞兒上次去汴州，繞去了無極山，特意為太皇奶奶采的靈草。」宇文瑞眉眼帶笑解釋說道。

  「無極山，哀家可是聽說那山盛產奇花異草，卻是個極為兇險之地，瑞兒可有受傷？」聽聞無極山，太后心頭不由一陣心疼，關心上了宇文瑞。

  「太皇奶奶放心，瑞兒無事。」宇文瑞趕緊搖頭，又趕緊奉承道：「太皇奶奶益壽延年才是瑞兒最開心之事。」

  「你爺孫二人還真是一條心，都是為哀家尋的這些延年益壽的奇物，哀家，自是喜歡。」太后感嘆一聲，讓人將那顆靈草也給收了起來。

  宇文瑞重新入座，下意識的又朝著夏小沫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夏小沫連個餘光都未給他，倒似乎在同一旁的宇文景玄，小聲討論著什麼。

  夏小沫在宇文瑞捧出那顆靈草之時便微微探了探腦袋，直到太后讓人將靈草收回，這才收回了腦袋。

  「你是對那靈草也感興趣？」宇文景玄稍稍湊過身。

  宇文景灝其實也早已察覺夏小沫對宇文瑞的壽禮，似乎頗為好奇，只是未言，靜靜的聽著宇文景玄昱夏小沫的談話。

  「不感興趣。」夏小沫一撇頭。

  「不感興趣還看那麼久，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宇文景玄直言。

  「我只是覺得，他那顆應該壓根就不是什麼靈草，不過是長的頗為簡單的空鳳。」夏小沫又將聲音壓了壓。

  「你可確定？」宇文景玄一聽宇文瑞送的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時來了勁。

  「不確定，隔著那麼遠，我也就看了個大概。」夏小沫搖頭。

  「沒意思。」宇文景玄泄了氣：「不過，等過了壽宴，你可以去太后宮中看看，確定下。」

  「與我何干。」夏小沫白了一眼。

  「萬一太后誤食了，那可就不好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宇文景玄誇張道。

  「即便真是空鳳，吃了也便吃了，出不了人命，只是沒有功效而已。」夏小沫繼續道。

  「你二人說完沒？」

  宇文景灝眸色暗了一暗，扭頭認真看一眼夏小沫，夏小沫趕緊閉了嘴，宇文景玄也乖乖坐直了身體。

  「景潤，恭祝母后福體康壽，長命千歲。」

  又有人上前跪拜行禮。

  「這是大王爺，宇文景潤，常年在臨南封地。」

  宇文景灝居然好心給夏小沫悄聲介紹上了。

  只是這些，前世的她早已知曉，這幾個王爺，除了四王爺宇文景灝因身體不便留在了金都，六王爺宇文景玄派去了邊關，其餘的都早早的發去了封地，宇文極留下宇文景灝，定也是另有目的的。

  又有人走上前，宇文景灝停了半響，才又開了口。

  「這是二王爺宇文景常——」

  「三王爺宇文景華——」

  在輪到他時，夏小沫緩緩站起身，剛想推上輪椅，宇文景灝卻破天荒的向她伸出了手，她滿是驚訝，卻還是遲疑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這四王爺似乎也並不跟傳聞中一般不喜歡這王妃——」

  「王妃生的這般絕色，想必是人都捨不得冷落。」

  很小聲的談論生在人堆里傳開，近著太后的那幾桌王爺太子自然是聽不見這談論聲的，柳嫣然卻聽的分明。

  而宇文瑞從入座起都未曾看她一眼，卻不時飄向夏小沫的方向，她自然是滿心的不痛快。

  「孫兒，孫媳恭祝皇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都起身吧。」太后起身扶上兩人。

  宇文景灝看向身後，有人將一副畫卷呈了上來，夏小沫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宇文景灝慢慢將畫卷鋪展開來。

  她便知曉宇文景灝準備的東西定不會是什麼俗物，只是不知這畫卷中畫了些什麼，看這紙張微黃，畫軸也有些磨損痕跡，想必，這畫已經有些年頭了。

  隨著畫卷徐徐展開，原本已經入座了太后又再次站起身來，慢慢走上前，渾濁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夏小沫一臉疑惑的隨著太后的目光向那副畫望去。

  畫中，一妙齡女子，膚若凝脂，眉目如畫，正隨著鞦韆飛起，巧笑嫣兮，周身飛滿了各色繽紛蝶兒，四下繁花似錦，卻不及畫中人半分之美妙。

  那女子十七八歲光景，夏小沫確定從未見過此人，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她依舊滿臉疑惑看向早已淚眼婆娑的太后，這才驚覺，這太后褪去歲月痕跡，不就同這畫中之人一模一樣。

  「哀家，哀家以為再也沒有了。」太后哽咽著從宇文景灝手中取過畫卷：「沒想到，灝兒竟將它修復的這般好，與當初一般無二，先皇走的早，便只給哀家留了這麼個念想——」

  「皇奶奶，您切莫激動，這畫您好好收著，日後，日日能看。」宇文景灝心疼扶上太后。

  「對，對，對，好好收著，日後，日日能看。」太后淚眼婆娑的連連點著頭。

  宇文極看向宇文景灝，滿臉讚許，也就只有他，送壽禮送到了太后的心坎里。

  宇文瑞同謝婉兒相視一眼，自是滿心的不甘。

  宇文景灝攜夏小沫又給太后行了一禮，便回到了位置上。

  「看來太后也是個情深之人。」夏小沫輕聲低喃一句。

  宇文景灝轉頭看她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宇文景玄已給太后獻上了壽禮。

  「皇奶奶，玄兒笨手笨腳的，也想不出什麼能送皇奶奶的壽禮，這是用邊關的五穀雜糧製作而成的百壽圖，還望皇奶奶能喜歡。」

  宇文景玄說著，讓人緩緩展開了那漫漫長卷。

  「六弟還真是沒有誠意，這五穀雜糧日子一久，便會腐爛蛀蟲，怕是六弟壓根就沒按什麼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