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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喜相逢

2024-04-29 04:17:36 作者: 朝歌

  顧淮南此時一身素服,面上卻帶著因激動而生的潮紅,顯得愈發嬌俏風流。她定定的看著范繆,眼睛一眨不眨,慢慢兒的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撲進他懷裡,柔柔的喚了一聲:「夫君。」

  

  淮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下來,即便如今仍在湯城,可是,范繆在哪裡,哪裡便是她避風的港灣。

  范繆懷裡抱了個軟乎乎的身子,胸膛里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擠壓了一番。淮南是何等驕傲自持的女子,若非是當真受了苦楚,又怎麼在人前失態若此?

  他心中愧疚極了,當初,他便該來湯城接她才是。一念之差,又平白讓她多了這些搓摩。

  他不自覺更加用力的摟著她,唇貼在她耳邊,聲音放得很輕:「三娘,都是我的錯……我該來接你的。你莫怕,索性我人來了,你想如何消氣都行。」

  范繆柔聲哄了半響,淮南慢慢平靜下來,這才想起來,這外頭還有這般多的人,頓時面上飛紅。

  「將軍,殿下,外頭風大,先進屋內罷?」

  劉夫人良久才敢上前,輕輕提醒了一聲,范繆一手接過兒子,抱得很是熟練,另一手攬著淮南的肩,一家三口進了屋子裡頭。

  劉夫人道:「郎君與殿下想來要說的話不少,我便先行去廚下備晚膳,略備薄酒為將軍接風。」

  說完,異常知情識趣的帶走了屋內之人,為這一家三口騰出了相處的空間。

  范繆抱著兒子坐在床榻上,顧淮南將門闔上,立馬湊到他身邊,面露關切:「可是如璧去尋了你?還是劉將軍派遣的信使到了?」

  顧淮南短暫的軟弱之後,理智開始復甦,頭一件事便是確定自己此番遇襲,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

  范繆聽她甚至不問自己安好,反而先問盧元洲,心中多少有些不悅。

  只是此時他本理虧,更不好同顧淮南計較。

  「他今日晨間到了高昌,周禮領著他來見我,我這才知道你早已經到了湯城。」范繆摸了摸鼻子,將周禮怎麼將盧元洲帶來見他的過程,省略不提。

  顧淮南皺眉,忽而伸出兩根袖長纖細的指頭,拇指與食指夾著他高挺的鼻樑,危險兮兮的問:「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她與范繆夫妻多年,哪裡不知道他一理虧就摸鼻子的毛病?

  范繆將她的手握進掌心裡,溫聲道:「我哪裡敢?」

  顧淮南挑了挑眉,沒與他糾纏,又問:「突厥那邊可有遣使至高昌?楚冬還在他們手裡!」說道此處,顧淮南心頭難過不已:「那日,追兵將至,是楚冬……」

  范繆抬手,食指蓋在她唇上:「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了。」

  「此番遇襲,並非天意,而是人為。」他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淮南嘆了一口氣:「天意還是人為,都可押後再論,我只希望楚冬能安然的回來。她在我身邊多年,說是奴僕,實則與我情同姐妹……」

  范繆眼眸低垂:「待到回了高昌,再做打算。先前突厥遣人來向我討要贖金,金額不斐,我令長榮隨來使去敵營一探究竟……」

  顧淮南心都要提起來了:「他不會漏餡兒吧?」

  范繆苦笑:「從我出高昌那一刻開始,事情便已經瞞不住了……說不定消息泄露得更早,在你與盧元洲進湯城的那一刻起,便有人傳了出去。」

  兩人相顧無言,范繆本想說些什麼,卻被兒子扯住了褲腿。

  豐年此時已經醒了,他如今八個月大,已經能在床上爬動。

  此時見到范繆,顯然很高興,兩隻手抱著他的脖子,見淮南湊過來,又一隻手去扯淮南的頭髮。

  范繆無奈,好半天才把淮南的頭髮從兒子手裡扒拉出來。

  「這小子……倒也皮實,虧得我擔心這麼久!」

  范繆在兒子屁股上輕輕拍了一巴掌,將人放到床榻上,自己坐在床側,抬起長腿堵著他,以免他掉到床下去。

  豐年小朋友確實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血統,身體體質很好,才七個多月,跟著顧淮南在沙丘里被寒風吹了一天一夜,然後又餓了半天,結果到了湯城之後,竟然沒出什麼事,連感冒發傻也不曾,倒是讓顧淮南鬆了一口氣。

  「你呀,心心念念的就是你兒子。」

  顧淮南嘆了一句,坐到范繆身邊,夫君疼兒子,她當然是高興的,但是將自己扔到一邊,她心裡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范繆卻道:「何嘗不曾念著你?」

  說著話,將人拖到自己懷裡。

  他這幾日沒怎麼收拾,又剛剛急行軍了許久,頭朝她湊過來,下巴上冒出了一層粗硬的胡茬,輕輕磨蹭著她溫暖的額頭,聲音略帶沙啞:「這幾日,每日都念著你,怕你被賊人擄了去,也怕你在野外受凍受飢……」

  「夫君……」淮南依偎在男人溫暖的懷抱里。

  其實,范繆此時多少是有些狼狽的。這幾日他都在尋她,飯都沒吃幾頓,更別提沐浴更衣,身上帶著一股濃郁的男人味兒。

  先前在室外,被大風颳著,鼻間都是清冷凜冽的氣息,如今進了溫暖的室內,才慢慢兒的冒出一點兒。

  顧淮南湊在他脖頸間,嗅來嗅去,一雙手也在他身上摸索:「你幾日不曾沐浴了?鬍子也不刮……」

  范繆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三日……」

  顧淮南眉頭跳了跳,又聽他道:「還是五日來著?記不清了。」

  淮南目瞪口呆,皺了皺鼻子,表示嫌棄。

  范繆將她拖進懷裡,兩手如同閒不住一般,在她臀上揉搓了幾下:「尋了你好幾日,此時便莫要嫌棄我了。」

  「誰嫌棄你了,又不是沒見過。」顧淮南兩手攬著他的脖子,實在是捨不得與他分開片刻。

  在這般長久的驚心動魄、生死一瞬之後,他的臂彎就是她覺得這世間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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