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中有鬼
2024-05-16 14:47:14
作者: 兜沒糖
雲老夫人在深宅後院住了一輩子,還拿捏不住一個小輩?她也是被雲綰容刺激到了,誓要給不乖覺的雲綰容點顏色看看,別以為姨娘成了平妻,自個成美人翅膀就硬了!
雲老夫人怒沖沖地瞪了眼雲綰容,厲聲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雲美人,我不壓制壓制你還以為自己能飛天了!喜樂!」
「奴婢在。」喜樂上前,低垂著臉依稀可見她強忍住的痛快笑意,敢跟她主子斗?小心老夫人的教訓,哼!
「你去小佛堂,將那畫像取下!喜晴,火盆拿來!」雲老夫人大聲命令,眼光冰涼刀子似的刮向雲綰容。
雲綰容面不改色,依舊帶著笑望向她。
喜樂很快跑回來,手裡頭拿著的正是雲綰容所作的畫像。只見雲老夫人奪過畫像,啪地扔在她跟前,冷聲道:「我說你什麼意思,已死之人的畫像掛在小佛堂讓你大姐天天看著!怪不得你大姐說最近腦袋發暈迷迷瞪瞪,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雲綰容施施然地彎腰將畫卷撿起,彈彈上邊灰塵,淡聲道:「祖母知道畫像是孫女送的,那你可知孫女是得了皇上的准許?你說我害的大姐頭暈?綰容自認沒那般大的能耐,這畫又不是行厭勝之術的小人偶什麼的,如何使得大姐腦袋發暈?」
雲綰容凌厲的目光掃過雲君柔,果然見她面色突地大變,看來含笑所說人偶一事與她脫不了關係。而雲老夫人表情微微僵住,應該不知是皇上同意讓雲綰容這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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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皇上同意又如何!拜祭神佛的地方你掛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別有用心!」雲老夫人也不是那般容易忽悠的。
雲綰容撫摸這畫上女子的容顏,嗤嗤笑了:「東西?祖母,這是你的二孫女雲君慧啊,人已死,你便忘了?」
「老身沒忘,君慧去了你便讓她在地下長眠,弄畫像上來作甚!你大姐日夜見著思念悲切,豈不是害她壞了身子!」雲老夫人怒然呵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祖母,我就是見大姐有心設置佛堂悼念二姐,才將二姐畫下送來的啊。」雲綰容好生無辜地全展開畫像,露出畫中女子回眸一看時那婀娜身子,走到雲君柔跟前,不管她難看的臉色道:「只是妹妹不清楚,莫非大姐做過什麼虧心事,才見不得二姐?」
「你胡說!」臉色發白的雲君柔猛地揮手擋開畫像,鼻翼間飄過畫卷上的盈盈暗香,她大腦微微晃神眼前居然又出現了畫中紫衣女子渺渺身影,伸手欲拉自己,嘴裡痛苦地喊著疼……
雲夫人見雲君柔神色不對,緊張上前一把搶回畫像狠狠扔到喜晴端來的火盆上:「點火!點火!給我燒了!雲綰容你好狠的心,明見你大姐身子不適還去刺激她!」
「刺激?看一下就是刺激?」雲綰容道:「我就奇了個怪了,大姐做了什麼居然視二姐如豺豹猛獸避之不及?」
喜樂一聽雲老夫人的命令,二話不說尋來火摺子將它點燃。雲綰容看著被火焰逐漸吞噬得一乾二淨的畫像,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雲君柔啊雲君柔,曼陀羅的滋味可好受?小佛堂里的加料的香燭也用完了罷?越美的東西越有毒啊,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每日到佛堂參拜祈求心安,你又豈會腦袋昏沉。你眼前出現的幻覺,比神鬼上門還讓你驚恐罷?
「冤孽啊!」雲老夫人怒火攻心猛地執起手中拐杖朝雲綰容打去,見雲綰容每每躲開目露嘲諷,胸口氣炸直接用拐杖砸雲綰容:「你給我滾!我沒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以後也別想依仗雲府得到一絲好處!」
茶盞碎片就在腳邊,雲綰容躲閃不及被拐杖砸到腳趾頭,透心的痛意直竄上心。她挺著胸脯站得筆直,冷笑道:「祖母年紀大了健忘,除了十五年的米飯之恩,綰容還得過雲府什麼好處?」
「是了,綰容應該朝雲府磕三個頭,謝謝雲陳氏當年為臉面找了個女夫子教導綰容,不然綰容如今就是個徒有外表的花瓶,還入不了皇帝的眼!」雲綰容冷冷地掃一眼眼前兩人,雲袖一甩直截了當地離開。
她身後傳來雲老夫人一聲怒罵,接著便是重物倒地之聲,還有宮女們慌亂的驚呼,雲綰容始終沒有回頭。
唯獨金縷看著雲綰容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暈過去的雲老夫人和不知所措的雲君柔,遠遠地躲開亂攤子。
雲綰容面帶凝色地回到熙華宮,含笑檀香等人見她周身清冷不敢出聲過問,小心翼翼地奉上茶候在一旁。
今日算是和雲府撕破臉面了,雲綰容不覺得哀痛,心裡頭反而有一絲輕鬆,壓抑許久的一切被搬到明面去,也不見得是壞事。雲老夫人回府後肯定在雲書縝和雲陳氏面前說儘自己壞話,她身在皇宮雲陳氏奈何不得她,肯定將不滿撒在她娘親和絮兒身上。
雲綰容眼眸一冷,敢動秦氏和絮兒?別忘了你的掌上明珠雲君柔還在宮中!你們敢尋秦姨娘不是,我便敢弄殘雲君柔!
含笑感覺到小主臉色又寒了幾分,繃住身子忍住疑問,她最怕的是小主在雲老夫人那邊吃虧,不過小主回來了,就比什麼都好。
「含笑,你跟我進來;檀青,本小主欲修家書一封,你去跟皇后那報備一聲。」雲綰容突然起身往裡走。
「奴婢明白。」檀青聞言退下。
含笑跟著雲綰容進內,見她在案桌邊角里拿出個小瓷瓶兒出來,疑惑道:「小主,這是什麼?」
雲綰容把玩著小瓷瓶,不答反問:「雲君柔近日心神恍惚,可是真的?」
「小主您都知道了?」含笑道:「原本奴婢想說與小主聽的,但不巧您病了,奴婢不敢說這些擾您養病。雲婕妤應該病得有一段時日了,不過症狀輕。奴婢偷偷聽得那邊侍夜的宮女說,雲婕妤最近晚上老是做惡夢驚醒呢,雲婕妤以為只是沒休息好,所以沒請太醫。」
「惡夢?可不是。」雲綰容嗤笑:「你尋個機會將這瓷瓶交給喜晴,試一試,便知喜晴究竟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