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顧惜惜正準備去安王府赴宴的時候，收到了顧逸芝的信，上邊寫著一切安好，他們去探查幾次，有些損失，不過不大，又說了，貝兒提供的那些線索很有用，到是裕安王那邊有點不太好。

  顧惜惜穿好衣服，寫了回信，囑咐顧逸芝小心，順便將有個孩子可能是其中萬不可大意。顧向河經過上次發燒後，病情逐漸好轉，雖然傷口癒合很慢，但他意識什麼都比較清醒，飯也能吃一碗也盡數寫入信中。回信完，就讓人送了信出去。

  安王生辰，皇帝也賜了不少，十分熱鬧。貝兒提著賀禮，跟在顧惜惜身後。剛進門，那邊就有嬤嬤上來，「顧小姐嗎？

  「真是！」顧惜惜道，「家父不能親來親自賀壽，拜託小女為王爺拜壽。」顧惜惜將壽禮奉上，「祝王爺年年有今天，歲歲有今朝。」

  「多謝顧小姐。」婆子接了賀禮，遞給一側的人，道，「請您跟我來。」

  「多謝!」

  走了兩道，「郡主對我還挺上心的，這可比我在懷恩侯府得到的待遇好多了。」

  貝兒道，「可不是！」

  話剛說完，背後後邊就有人叫起來，「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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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惜惜回頭一看，瞧著徐媛從後邊跟了過來，見著顧惜惜十分熱誠，「沒想到姐姐您也來了，我是我跟著我祖母一起來的，見著姐姐你，先過來打一聲招呼。」

  「夫人也來了嗎？」顧惜惜道，「哦，原本我是要親自去向舅姥姥請安的，只是，郡主有請，要不這樣吧，等我去跟軍郡主請安，再去向舅姥姥請安。」

  徐媛道，「祖母既然叫我過來，就是想要我們自己玩。」

  顧惜惜道，「那行，我們就進去吧。」

  那位嬤嬤似乎想說點什麼，不過見顧惜惜如此，也就領頭帶路。

  南苑郡主穿著一寶藍色的袍子，繡著漂亮的祥雲，朱雀鳥漂亮而奪目，屋子裡已經不少人，南苑郡主見著她，趕緊過來，「唉喲，這可是我們帝都最近的紅人，你們都過來見見。啊，不對，是孝女。」拉著顧惜惜走了進來，「趕緊坐下，跟我們說說，你爹怎麼樣了？」

  顧惜惜道，「我父親的傷勢好多了，多謝大家關心。」

  「我聽說你父親受傷那天，你就在一邊，你就不害怕……聽說流了很多血，那血……流了好大一灘……」

  顧惜惜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有什麼好害怕的。」

  「那兇手是啥呢，顧大人多好的一個官呀，她，她怎麼能……就能下手，審出結果來了嗎？」

  「不知道，兇手死了。」

  「這個，我我聽說了，聽說死的時候，肋骨全部斷了，整個人都像變成了一團肉泥……蔡大人審案的時候，我有個親戚就在旁邊，回來跟我們說的……太嚇人了。」

  南苑郡主道，「那就這樣結案了？」

  「你這樣結案還能怎麼樣？」

  「是呀，也虧得大人福大命大。」

  正說著，嬤嬤進來道，「郡主，南宮十二小姐來了。」

  南宮十二從外走進來，穿著桃紅色是襖子，外套著玫紅的外套，走起來也是一位翩躚美人。她一進來，便有幾個女子朝著她走了過去，「你可是來晚了，一會兒可罰你。」

  南宮十二道，「我還沒給正主見禮呢？」

  南苑郡主走過來，笑著拉著她，「你能來就是我的好了，你們是客人，不用多禮，原本就該我來招待你，趕緊坐。」拉著她硬是坐在了顧惜惜移旁，「你們可都是我們帝都的兩個風向標，南宮十二小姐是才女，而顧小姐你聰明，所以說，你們兩人一出現，就代表了我們帝都的風尚。」

  南宮十二見著顧惜惜道，「我哪兒及顧小姐十分之一。」

  顧惜惜道，「是呀，有些地方，我也是及不上南宮小姐你的十分之一的。」必去心狠手辣這點。

  「大家還記得上次在顧家吃過的菜嗎？我是厚著臉皮從顧家抄了一份秘方過來，也然更廚房做了一些，也請大家嘗嘗鮮。」

  顧惜惜道，「若是有條件的，每個桌子置一小火爐，見鍋放在桌子上，一邊吃一邊煮才更是滋味，這是川渝之地吃法，十分有趣。」

  「只是，我讓廚師做了幾下，都沒有在你家吃的香，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南苑郡主道，「你不會藏私吧。」

  「便是一樣的菜，你讓十個廚師做，自然也會有十種味道，何況說實話，廚藝這種東西，也靠個人感悟。一個好的師傅，也只能讓對方知道的東西多一些而已，並不代表他自己本生能做好。」

  「當然，這個情況是有的。顧小姐，聽說你自己在家裡開了女學班。」

  顧惜惜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為家裡的女孩兒找些事情做吧。」

  「聽說你還請了宮裡的教養嬤嬤，你這可是大手筆。」另一人道，「這整個帝也只有你這樣做。不知道你女學中都學了些什麼。」

  顧惜惜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上午學規矩，下去學女工，上午由幾個嬤嬤輪流教學，下午則另請的幾位娘子來教導大家諸如認字，針線，算籌等一些俗事，因剛剛開始，也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有什麼效果。只希望他們能珍惜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用心學習。」

  「是好事兒，不過，我也聽了不少傳言，聽說因為定的每家都只能由一人上學，還要給補貼的，就因為這個，有不人家都鬧分家，搞得妯娌不合，兄弟不和睦的，也不知道你這究竟在幫人還是搞的人家庭不和睦呢。」南宮十二側頭問道。

  顧惜惜道，「是呀，不做就不錯，您要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

  顧惜惜抬起腿架起來，「我沒什麼見識，鄉下來的，我們也不說多，真正的和睦之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名額鬧分家，正要鬧分家的家庭，諸如沒有我的事兒，明年可能因為一碗飯，後天可能因為誰去服勞役，大後天可能為了彩禮錢鬧分家，說到底是我只是給大家提供的一個機會，就譬如朝廷給於眾位大臣家中的國子監名額，若南宮小姐家有十個適齡兄弟，只有五個名額，你家因為這個名額原因，不相互謙讓，鬧得雞飛狗跳的，莫非還還要怪朝給你家名額過少？」

  南宮十二正要反駁，顧惜惜又道，「我不過這個機會大家如何去把握，這就不是我管的著，我要辦女學，總的要有標準才行，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便是買菜也要買個新鮮的，不能白菜青菜，爛菜葉一起弄回家的吧，我的規矩立那兒，並不由我的喜好愛憎所決定，這已經想對公平，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何錯之有！」

  「我……」南宮側身看過去，顧惜惜卻沒有要聽的意思，「我們以小見大，就說兩句朝堂之上的事情，記得德興二年，陛下要在拳興新劈港口之事，遭重臣反對，當時有官員說此港口一開，要加劇海盜侵襲，驚擾城中百姓，且開闢港口，所需人力物力花費，日後收益如何，不得而知，陛下不過反對，詢問開闢港口的難的原因，一是錢，二是人，三是安全，四是收益，錢和收益的問題陛下找到商人解決，由陛下向商人藉資，以港口修建之後給以優惠稅務解決，人的問題，便是給於一定優惠之策讓人主動去拳興，另原發配於邊疆的犯人該由發配拳興，至於安全問題，便在此設了府，派兵駐紮，陛下因有了這些措施，才有了今日的拳興。

  大約還是十年之前，我隨我阿娘去全興，見著那邊人來人往，客商雲集，那兒的樓船有五層樓那麼高，海外的寶石奇珍一船一船的帶回來，還能見著異域人，長得紅頭髮，綠眼睛，高大又漂亮。我就想著，若陛下當年因為害怕出錯，就不去開發拳興港，可還有今日全興的繁華嗎？若是中若百官都抱著不做不錯的心態，決口的河堤不休，毀掉橋路不補，增加的土地不增，不合理的徭役賦稅不取消，農具不制新，官員制度不修，這朝廷百官究竟該做什麼？

  小女不才，偶有心得，想著我們做一件，不如就想著實在養一個孩子，目的是要講還在養大成才，所以，這一路上總是要遇見很多困難的，我們要不停的替孩子鋪路，盡我們最大的力氣來養大這個孩子，當然，也有怎麼樣都養不好的孩子，那就該捨棄，盡心就好。」

  吏部尚書家史桂琴，中極殿大學士家張寶儀，大理寺左寺丞平珍珠借更衣出來透氣，三人一起站在廊下，見著左右無人，史桂琴道，「我原本以為我們那位十二小姐已經博古通今，人中龍鳳，那次見了她與十二小姐爭執，她取勝，還以為她不過投機取巧一回，如今看著她也是滿肚子詩書氣。」

  張寶儀的爹官位不高，不過與史桂琴都因為愛棋時常在一起，如今也道，「她今日這話，到是說的我茅塞頓開之感覺，不過你說著南宮十二小姐這話也說的太沒水準了。」

  史桂琴道，「可不是，便是有些怨念，也怎麼能將這鬧的人家家不合的帽子往人頭頂上扣，我開始也有些覺得不妥，畢竟，這女學之事原本就有些出奇，可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可不是嗎？」

  平珍珠道，「要我說，其實這事兒也就那麼回事兒，你我這樣的家族，哪家沒個女學，我們也是請了嬤嬤教我們姐妹讀書習字描紅的，人家顧小姐也不過開一個家學，教女孩子識字，她們怎麼就那麼多意見。」

  張寶儀道，「還不是看不起她出身唄，不過我到是也真羨慕她，既吃過那麼好吃的菜，去過蜀地，還去過泉行那樣的地方，看著五層樓的高的大海船，見過成箱成箱的寶石，你說，她娘到底如何教養她的，我怎麼就沒一個這麼喜歡到處跑的娘呢？」

  兩人推了她一把，都笑了起來。

  「走走走，趕緊進去吧。」

  幾人進來剛坐下，安王妃與世子妃就走了進來，顧惜惜一下子就覺得整個房間都金碧輝煌了。安王妃頭上帶著的金頭面，衣服也是帶金色的，整個人都金光燦燦的。

  比起安王妃，世子妃算是盛裝了，不過這一比，就變的樸素多了。

  世子妃的兩個小姐正在另一間房間招待客人，兩人過來，兩個姑娘便過來見禮。

  南苑郡主上前問，「母妃，您跟大嫂怎麼過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招待客人？」安王妃笑著道，「你們都把這裡當家裡便是，千萬不要拘謹。」回頭伸手抱了南苑郡主，「點心這些的多上一些，熱茶這些都備著，可不許怠慢了你的朋友些。」

  「母妃你真是操心，我便是不好生招待，我的兩個小侄女也忙前滿後的幫我招呼著呢？」

  「少調皮，你侄女還小，你怎麼就使喚她們。」安王妃放開南苑郡主，去拉著世子妃的兩個孩子和藹道，「什麼事情讓你姑姑去做便是，你們是晚輩，還是孩子呢？就坐在那兒，吃糕吃點心就成。」

  大一些的道，「祖母，我帶著妹妹，什麼都沒做，姑姑很照顧我們的。」

  「我吃糕，祖母。」

  「好孩子。」

  世子妃道，「母親，這些都是妹妹的朋友，妹妹都是照顧慣的人，您就不用擔心了，妹妹……」她看著南苑郡主道，「有什麼需要的，派人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嫂子。」

  安王妃便道，「那成，我跟你嫂子就先去別處看看。」

  「去吧去吧……」

  安王妃走到門口，才看著顧惜惜。顧惜惜行禮，「見過王妃。」

  「顧家小姐。」

  顧惜惜道，「正想要前去拜見王妃。」

  徐媛站在顧惜惜的邊上，突然覺得十分彷徨，她有點後悔跟顧惜惜站一起？

  「不用多禮。」安王妃道，「你父親的傷，如何了？你說，怎麼就遭到這裡的事情呢？對吧。」

  顧惜惜點點頭，「這大約就是人所說的，人有旦夕禍福吧。」

  「那你好好玩，不用客氣。」

  「多謝王妃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