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顧逸芝回歸

  顧向河沒崩住，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顧逸芝斂了笑容，大步的走了過去，到了廊下，見著顧向河，將袍服一撩，跪下，磕了一個頭，「父親，我回來了。」

  顧向河是熱淚盈眶，伸手扶，「起來，快起來。」

  顧逸芝從地上站起，垂手站在一邊，任由顧向河打量，「出去一趟，果還是瘦了。」他抬起手，欲撫摸顧逸芝的頭，卻發現顧逸芝比他高了許多，他仰起頭，望過來，這個英俊帥氣的少年，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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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向河突然就想想起自己，他當年也是京都有名的玉面郎君，被老太太說親之事煩的透頂便偷偷去了一趟靖州，在哪兒碰見蘇鏡苒，也付出自己真心。

  等到他們成婚的時候，十里紅妝，嬌妻美人，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可永生如此幸福下去。他與蘇鏡苒，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羨颯多少旁人。

  多麼恩愛的夫妻，終究抵不過流言蜚語，命運最羨慕那些幸福的人，所有的幸福，一朝夢碎，他閉上眼，抽了一口氣。

  顧惜惜看著顧向河臉色蒼白，微微一怔，忙上前一步問道，「父親，可有不舒服。」

  顧逸芝楞了一下，伸手欲扶他，顧向河只是擺擺手，「我沒事。」

  「父親，有什麼話，不如進去說。」顧惜惜道，「站在這裡總不妥。」

  「是，卻，屋子說，可用過飯了？昨日晚上才到，你一定十分累吧，怎麼也不多休息一下？？我這裡到十分安好，你也不用掛念。」

  顧誠寬道，「大少爺，你可不要聽老爺口是心非，他十分掛念您的，日日都盼著大小姐回來。」

  顧逸芝扯出一個幾分靦腆的笑，「寬叔，你就別打趣我，我不過是去四處遊學，增長見識。」

  「是是是。」顧逸芝道，「最近不是有本叫《萬州圖象之異域風情錄》的說就賣的很不錯嗎？聽說這寫書的就是喜歡到處去遊學的人，裡邊介紹各種風土人情不說，還有各地的美食美景，很多人拿回家照著回家做，看能不能做出那些美食呢？」

  顧逸芝呵呵一笑，滿臉的羞澀，「果然如此嗎？」

  「那兒不是呢。」顧誠寬道，「我們那後廚的婆子還想著買一本書上的介紹做點好吃呢，最後因為沒念過多少書，認不了那些字才放棄的……」

  顧逸芝咧嘴一笑，「額呵呵……那位廚娘若真的想要，我便是送他一本便是。」

  「算啦。」顧誠寬道，「也不過幾日熱情，不過這書確實不錯……大少爺這齣去見識到是長了，可不知拳腳可也長了？」

  顧逸芝道，「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顧誠寬道，「您不知道，你一走呀，大小姐就把你那劍給鎖起來，我便是見一見也不是，找個時間，我們練練。」

  顧惜惜叫屈起來，「寬叔，沒你這麼當著本人告黑狀的呀，你便是找我借，我也是要借給你的，你整日忙的天翻地覆的，那兒還有觀劍的時間…」

  「那尋個空，請寬叔賜教。」

  顧向河道，「你寬叔年紀大了，逗你玩呢，只是，你初回京城，還有許多事情要辦，首先一件便是先去給祖宗們磕頭，報個平安，二來，你還有許多尊長，師友自也要一一拜會，錢財什麼的便是有什麼需求，你管你寬叔說，我庫房中的東西，你過去看看可有可以送人之物。」

  顧逸芝低頭回到，「是，多謝父親。」

  這話一說完，兩人都沉默了。顧惜惜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想來當年父母合離之事，雖然是父親主導了變心，可母親的決然大約也給哥哥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顧惜惜伸手過去抓住他的手，「父親，你可不知，哥哥那兒用那些禮物？不過捧一本《萬州圖象之異域風情錄》去，人人心中便十分歡喜。」

  「這不過一本書。」

  「若在加上是作書之人的簽名呢？」顧惜惜笑，看著顧逸芝，「若是由著，作書之人親自送過去了？」

  「什麼作書之人？」顧向河問，「莫非……」

  「是我與幾個朋友合作之書，算不得什麼鴻篇巨製，也不是什麼能登大雅之堂之作，實慚愧的緊。」顧逸芝靦腆的道。

  顧惜惜道，「此事再說也不遲。只是我倒聽著一些慌言怪語，說，哥哥此次回來是要入紅巾衛，替陛下分憂，但是也有很多人說，哥哥是聽著要娶公主才回來的。」

  顧向河吃了一驚，「這些人怎麼這麼無聊，哪位公主，不娶也罷。」

  顧惜惜道，「也是，哥哥的人這麼好，婚姻之事定十分的慎重，不可輕易許之……」

  顧逸芝自十分感激，連連點頭。

  顧向河道有些氣惱，「也不知道他要什麼樣的姑娘，也給我立一個標準，我好照著他要求去找，我再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幾歲了……」

  顧逸芝，「……」

  顧惜惜道，「大約這不過是一個緣分吧，對吧，哥哥！」

  顧逸芝如小雞啄米一般。

  那邊有人進來，「老爺，老太太帶著徐姐小姐過來了，徐小姐說要與你請安。」

  「徐小姐？哪家徐小姐。」

  顧惜惜道，「這位小姐對我家是十分熱情，大清早就與我來吃早飯，父親肯定不知道徐姑娘是哪個徐吧？」

  「哪個徐？」

  「懷恩侯府的徐！」

  顧向河哽了一口，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惜惜，「你說是……」

  「對，我覺得上次差不多已經撕破臉了，沒想到侯府真是對我家寬宏大量呀！」

  顧承寬道，「大小姐此言差矣呀，這侯府已經是入落西山之勢，如今老侯爺雖在，可下一代就等著降爵了，新一代的人中並沒有一個出彩的人，真是眼看就要落山了，想要維持侯府的繁榮，只怕十分艱難了，可我們大少爺是什麼人呢，那是初升的抬眼，他們如今見著我們大少爺回來，也不知多少人打量著大少爺的婚事，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京城雙璧，文武雙全之人，將來必定不可言語……」

  顧向河道，「休要胡說，這傢伙，如今不過一白身，哪兒有什麼可以看護顧家的？把自己看護好，已經是了不得了。」

  正說著，外邊便傳來通報聲，「老爺，老太太與徐小姐來了。」

  顧向河起身，迎出去。

  顧逸芝站起來，跟在身後。

  老太太看著顧逸芝便笑起來，「我的兒，怎麼不歇著，瞧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累著……」

  「祖母，我十分，安好。」顧逸芝行禮，「我與寬叔去場地中練一下，徐家表妹，我先告辭了。」

  不等老太太說話，便行禮，越過了幾人，走出院子去。

  「這孩子，怎么半刻也不消停。」老太太是十分憂傷，「哎呀，這是不是覺得我老了，十分不待見人呢。」

  「老太太，您多想。」徐媛道，「我家中幾個哥哥也是十分閒不住，最喜歡舞刀弄棍的。」

  顧向河道，「母親，這位是……」

  「哦，這是你母親娘家，徐家的小姐，你瞧瞧，多端莊。」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徐媛，再看看顧惜惜，真是一臉嫌棄。

  徐媛過來，朝著顧向河行禮，「見過表叔。」

  顧惜惜大量她一下，「好，好，多謝你過來看望我們惜姐兒。」

  「以前因眾多原因，不曾來拜見表叔，真是十分失禮。」徐媛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沙啞，朝著顧向河行禮，

  顧惜惜笑，「不用多禮，我們都是親戚。請顧小姐屋裡坐一坐。」

  「多謝表叔！」

  「家中寒陋，徐小姐不要介意，以前來也沒有盡心招待，是我們的不是，」顧向河對著徐媛道，「徐小姐請坐。不知老夫可安好？」

  「我曾祖母十分康健，只是十分掛念表叔。聽說表叔生病，還特意傷心了一回。」徐媛千言細語道，「聽說顧姐姐受傷，還拜了幾日佛……」

  如今被徐媛這麼說，她還要感謝那位老夫人了。那位老夫人只怕在佛前詛咒她多次吧。至於懷恩侯夫妻，只怕也是對他們家恨之入骨……

  顧向河道也覺得有些突兀，呵呵一笑，「不過一些小傷，多謝侯爺關心。」

  老太太卻笑起來，「我們兩家是姻親，關心是自然的，只是沒想到侯爺還記得我們家呢。真是十分感謝呢？徐小姐長的這麼漂亮，又這麼有禮貌，也不知道說的哪家公子？可真是有福氣了。」

  徐媛正要回答，顧惜惜卻笑了，「老太太，這種事情，你怎麼問人一姑娘，你叫人怪不好意思的，雖然你是我加老太太，身份也就那樣，但你也不能在大家閨秀之前大大咧咧說人家的婚事，這樣既沒教養也暴露你出身，會讓人看不起的。」

  「是，是嗎？」

  顧惜惜點頭，「不相信你問問徐小姐。」

  「這個！」徐媛一怔，尷尬的笑了一下，「這……」

  顧惜惜道，「您怎麼就這麼沒自知之明呢？讓您問，你還真的問，你當著徐小姐的面又是長輩……別做這麼高調的丟臉的事情了……」

  「我，我，我……」顧老太太叫起來，「死丫頭，你，一天不瞪我兩句，你就心裡不舒服是吧。」

  顧惜惜語重心長，「我是為您好！」